13
我哥的吻順著耳尖直到下頷。
室內并沒有開燈,走廊外因為剛剛的活動還在不斷響起人聲。
我不專心,他的手指就有意刮蹭我的尾骨。
直到我內心最后一根弦崩斷。
我猛然推開了他。
我哥任由我推他,朝后退了幾步。
濃濃的月色落在他眼底,他朝我露出一個不算笑的笑:
「給親不給抱啊?」
我總覺他屬于黑夜,看不清,猜不透,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些什麼。
「你是我哥。」
我盯著他的眼眸,緩緩地吞吐出這句話。
「星星。」
他喊我。
「嗯?」
「我是變態。」
他掰過我的下巴奪過我的呼吸。
將我抵在墻上,控制我的雙手舉過頭頂。
朝我耍無賴。
在我的呼吸陡然破碎后,我以為我哥會繼續,可是他停了。
吻了我唇一下后,問我:
「接觸恐懼癥?」
14
「是大面積接觸……才會變成這樣。」
我裹著被子,坐在酒店的床上,我哥坐在我的身邊。
小時候我和我哥也經常這樣,那時的他還不是個瘋子。
爸爸很嚴厲,所以很多時候,他的房間是我逃難的地方。
「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問我。
「初,高中?具體我也不記得了。」
我盯著窗外那輪明晃晃的月,月光分裂出我們的影子。
「所以當初我推開你……」
話說到一半我就止住了,我發現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向哥哥解釋這件事。
我哥沒說話,我頓住了,一片寂靜。
就在這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救了我一命。
可手機屏幕上的「爸爸」兩字。
卻讓我懸起的心,徹底死了。
15
記憶中的秦葉賢跟他的工作一樣。
頗有名譽的大學教授,一貫的嚴謹,克制,嚴厲。
畢竟把自己的親生兒子肋骨打斷送去國外的事,也不是溫柔的父親能干出來的。
「星,我跟你媽明晚七點的落地航班。」
「你們這麼早就回來嗎?」
我有些驚訝,我哥在我身旁百無聊賴地玩著我的頭發。
「嗯,我們的事先不說。」
「你跟周家那個小子怎麼樣?周末讓他回來吃頓飯。」
周川止是我爸欽定的女婿,我當初結婚,也是我爸一手促成的。
我爸媽在學術界的地位很高,周家有錢,算得上門當戶對。
「呵。」
秦譴在一旁笑,我差點撲過去要把他的嘴巴捂住。
「星,你身邊有男人?是誰?」
果然,我爸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
「是周川止嗎?你在干什麼?你跟誰在一起?打開視頻!」
嚴厲的責問。
襲來的壓迫感。
某一瞬間,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喘不過氣的童年。
沒有任何隱私,被擺布的一切。
「打開視頻!秦星你怎麼不聽話……!」
……
電話被掛斷了。
我哥按的掛斷鍵。
世界重歸寂靜,我與我哥對視,他說:
「你有沒有覺得,秦葉賢他只想要一個機器?」
「一個什麼都按照他的話做,不會回他嘴的,機器。」
是啊,這麼多年來,我就是他的機器。
不許開心,不許快樂,活在規整的方格里,被所有的骯臟填滿,直到爆發的臨界。
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或許周川止做的事還是讓我破防了。
或許許久未見的哥哥裝的依舊溫柔。
于是肆意生長的欲念萌芽,穿破華實的外衣。
我盯著面前男人的眼睛。
我終歸要干件離經叛道的事。
「哥。」
「我當初推開你是因為我有病。」
「其實我現在也有病,但是要我忍也行。
」
黑夜中我攥緊他的衣領吻上他的唇。
把他的呼吸撞得稀碎。
「哥,要糟蹋我嗎?」
15
我哥拿著花灑。
水流沖擊在我的皮膚上,浴室里沒開燈,斜斜的月光蕩著門縫溢進。
卻不太能看得清彼此。
「讓你別逞強。」
「哭成這樣,我怎麼辦啊?」
他搭在浴缸邊朝我笑,水流蜿蜒,他的聲音混了些聽不清的窸窣。
勾引我哥結果就是我剛剛應激到差點拿枕頭把他給悶死。
他還任由我悶,像是不在乎自己的命一樣。
我哥說我在哭。
我一哭,他就不忍心反抗了。
我抱緊了膝蓋。
「嘲笑我吧,我確實沒用。」
柔軟的毛巾落在我的身上,其實我總是看不懂秦遣,他這個人很奇怪。
對我窮追不舍,卻又在我想緊握他時站遠。
「那就慢慢來,嗯?」
他濕濕的吻落在我的眉間。
他對我永遠都是笑,游刃有余。
所以不知道為什麼,一股羞恥由來。
我干脆破罐子破摔。
「哥。」
他的尾音微頓,撩撥著我濕濕的劉海。
「嗯?」
「你真是個變態,對自己的妹妹下手。」
沒生氣,也沒被激怒。
細碎的水流敲進我頸間,他笑。
「你不知道變態聽見別人罵他……」
「會更興奮嗎?」
……
……
「你帶我逃嗎,哥?」
我與他在一邊沉沉的黑夜里對視。
良久之后,我拿額頭蹭了蹭他的手腕,輕輕朝他問出了這句話。
16
周川止估計沒想到我這個時候會回到家來。
我打開玄關的門,客廳里只燃了道很微弱的光,男人坐在沙發之上,深深地望著我。
「秦星,你去哪了?」
他從來都沒有查過我的崗,因為結婚三年,從來都是他背叛我。
「跟你沒關系。
」
我邊踩進室內邊回答他,直到發現他死死盯著我的目光。
……我正披著的外套,是我哥的。
「這幾天是不是冷落你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