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麼多有的沒的,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有。
我回了她一句:「說正事。」
菟絲子幾乎秒回:「嗚嗚嗚,大師你終于理我了。
「是這樣的,其實有事相求的人不是我,是我老板。」
6
菟絲子本名李妍。
她得到我的回應后,直接開車來到約定的地方把我接上了車。
在去她老板家的路上,她把情況仔細跟我說明了一下。
「大師,其實出事的也不是我老板,是我老板的母親。她都七十歲了,平日里胃口并不好,吃飯一般吃個小半碗就吃飽了,可最近卻很不對勁,一天要吃十頓,頓頓吃三碗,胃口大得很!」
李妍說著都有些發怵:「那位阿姨我也見過,挺和善的,可聽說就因為我們老板勸她少吃點她就把老板的臉都撓花了!還罵得特別難聽!」
我若有所思:「所以你們老板懷疑她是撞邪了?」
李妍「嗯」了一聲。
「最主要的原因是,阿姨罵人時說的是廣東話,但我老板一家都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哪里會說廣東話?」
說話間,車子駛入一處別墅區。
車子左轉右轉,最后在一棟中式別墅院子門前停了下來。
李妍引著我下了車,她給老板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一個有些禿頭的中年男子就帶著人迎了出來。
步伐急促,看著挺著急的。
「小李,你帶的大師呢?」
李妍讓開,露出身后的我:「老板,這位是辛夷大師。」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目光迅速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然后把李妍拉到了一邊。
他們說話聲音不大,但我能聽見。
「你瞎胡鬧什麼?這麼年輕的姑娘怎麼可能是大師?你被騙了!
「老板!你信我,她真的有真本事,那天晚上我遇到鬼打墻就是她給救回來的!」
他們嘀嘀咕咕說了半天,我倒是先有些不耐煩了。
「行了,我是不是騙子,待會兒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走到他倆面前:「勞煩帶個路?」
中年男人此時也不好意思起來,好歹是個大老板,也沒表現得多尷尬。
他朝我笑了笑:「我姓袁,叫袁申,大師貴姓?」
我也笑:「叫我辛夷就好。」
「辛夷大師這邊請。」他直接給我帶了路,「我家的情況小李應該都跟您說過了,醫生看了,藥也吃了,可根本不管用啊。我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想起來請你們過來看看的。」
我看了他一眼。
李妍也注意到了那個「們」。
「老板,你還請了別人嗎?」
袁申點頭:「我朋友還給我介紹了一位菩提觀的大師,已經在里面了。」
7
李妍聞言下意識轉頭看了看我。
她后退一步走到我旁邊:「辛夷大師,對不住啊,我不知道老板他還請了別人。」
我倒是無所謂:「沒事。」
那個菩提觀我有些印象,是十幾年前火起來的。
道觀里有本事的人不多,但挺會營銷。
找了幾個白白凈凈的小道士天天拍視頻,名氣倒是越來越大。
我并沒有多在意這事。
沒走多久,袁申就把我們帶到了正廳。
一進去就聽見了極為夸張的咀嚼吞咽聲。
我看向正中的桌子。
只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坐在飯桌前,面前堆滿了吃的,正在大快朵頤。
胃口很好,好到不正常。
吃相很差,差到不忍直視。
「這是我母親。」袁申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那位是青山大師。
」
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我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黑袍道士。
虛張聲勢,但確實看著比我專業。
他斜斜地看了我一眼,顯然沒把我放在眼里。
袁申問保姆:「這是第幾頓了?」ýƵ
保姆:「第七頓了。」
我們就站在一旁看著袁母在那胡吃海喝。
我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已經鼓得很高了,一般人肯定受不了的。
但她好像沒什麼感覺。
「小丫頭,你是個道士?」青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我旁邊了。
他語氣隨意:「你說說,袁老板的母親是怎麼回事?」
我有些謙虛地笑了笑:「青山大師想必已經看出來了。」
他微抬著下巴:「那是自然。」
他篤定我是個裝模作樣的騙子,對我沒什麼好臉色。
冷哼一聲:「年紀輕輕就出來招搖撞騙,真是作孽。」
我瞅了他一眼,沒說話。
青山的話袁申沒聽見,他只聽見了前一句。
于是立馬湊過來:「青山大師!我母親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青山篤定道:「令堂是被豬妖附身了。」
袁申嚇了一跳:「豬妖?」
他又看吃得滿嘴流油的母親,當即恍然大悟。
「是了,是了,一定是豬妖!
「青山大師快出手驅妖吧!」
青山依舊氣定神閑,他慢悠悠伸出五個手指。
袁申立馬握住了他的手,老淚縱橫:「再加五萬!一共二十萬!大師你只要把妖怪從我母親身體里趕出去,咱們價錢好商量!」
我身體一晃,差點沒站穩。
驚詫地轉頭看著他們。
多少?
二十萬?
注意到我的目光,袁申訕笑:「辛夷大師你也是,要是你能救我母親,也是這個價。」
我把袖子一擼:「那我先來。」
玄清觀前些日子屋頂破了,下雨天還漏雨呢,眼下正缺一筆修繕款。
青山眉頭一皺,反手給我拽了回來:「狂妄小輩,可知先來后到的道理!」
我扯了扯嘴角:「哦,那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