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爸爸已經舉著大刀，一刀砍斷了她的腿。

「等等。」程風喊住爸爸，他饒有興致地走到了薛莉面前問道，「你的系統，能兌換復活道具嗎？」

薛莉疼得滿臉都是淚，她哆哆嗦嗦著點頭，說話都不利索了，「可以可以，只有我有系統，只有我能夠復活別人，你想救雪梨吧？殺了我， 她就沒有辦法復活了！」

撒謊。

明明只能復活攜帶系統的人。

而且，薛莉的積分也不夠去兌換復活道具。

薛莉在騙程風。

「我饒了你，你讓她活過來。」

薛莉連連點頭，可她仍然覺得不甘心：「你為什麼能夠分清我們，我和她明明一模一樣！」

程風搖頭，指著她頭頂的鏡子說道：「因為，她和你一起回來的，她在那里。」

我跟著薛莉一起抬頭，那面碩大的鏡子上，只有她，沒有我。

16

程風，大概真的瘋了。

他等著薛莉復活我，薛莉沒有辦法，只能假裝在使用道具，拖延時間，我看見了她打開系統商城，兌換的不是復活道具，而是一擊斃命。

她要反殺程風。

我不斷提醒程風，可我依舊沒有辦法碰到他，只要對著他，我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忽然想起媽媽的話，我和薛莉是同卵雙胞胎，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們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她的系統我也能夠感受到。

「姐姐。」我喊她，竟然真的發出了聲音。

薛莉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她驚恐看向我的方向：「你——」

她的對面，還是一面鏡子，我和她隔著鏡子面對面而站，像是鏡子的正反面一樣。

「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麼你模仿我的時候，和程風這樣親近了。

」我走向鏡子，踏過去，居然直接穿過了鏡子，「因為我真的喜歡他。」

恐懼是真的，喜歡也是真的。

我舍不得他和以前一樣，孤零零一個人。

「姐姐。」我抓住了薛莉的手，她驚慌失措，想要逃離，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你放開我，你不要找我啊，把你剁成肉泥沖到下水道的是爸媽不是我啊！」

我搖了搖頭，然后擁抱住她。

薛莉昏了過去，倒在臺上一動不動。

程風沒有猶豫，直接拿起一旁的水槍，就對她潑了一桶水。

水潑臉的感覺真難受，還有腿的骨頭都被砍斷了, 好疼啊。

程風看著大口喘氣的我，面無表情地問道：「醒來的你，是薛莉，還是雪梨呢？」

17

是雪梨呀, 大笨蛋。

我在薛莉的身體里面醒過來了。

可生命流失的那種感覺, 比我撕斷小熊還要快。

我學著薛莉的樣子, 看著他惡狠狠道：「我是騙你的！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復活道具，雪梨也不會活過來了, 你殺了我吧，只要我還活著，我就能兌換道具殺了你, 我不會饒了你的！」

程風張了張嘴, 聲音變得嘶啞了起來：「雪梨, 是你。」

為什麼他總是能夠一眼就認出我來呢？

我紅著眼否認：「不, 我不是雪梨，你快一點殺了我吧。」

再不快點，薛莉就要醒來了。

「我終于找到你了。」他輕輕抱住了我，「你別走好不好。」

我連回抱他的力氣都沒有。Уȥ

我艱難點開系統的商城面板, 發現我也能購買道具, 我用全部的積分, 兌換了一個遺忘道具，薛莉已經醒來, 拼命把我往外擠。

「你要快點忘記我啊。」我對程風說。

說完, 我對程風使用了道具。

真好，這一次, 他聽見我的遺愿了。

18

聽說在首富程老爺子的七十大壽上，他的孫媳婦死了，是被她父母親手殺死的。

只因為他們想要認回這個飛黃騰達的女兒，但女兒不原諒他們當初棄養的行為, 所以談崩了。

不僅殺了, 還用大刀一寸寸剁成了肉泥，真是喪心病狂。

但是老天有眼，那個無人居住的房間里面有監控, 把他們的罪行都拍下來了。

程風提供了監控給警方, 看著他們被執行了死刑，又替妻子辦理了葬禮。

參加過葬禮的人都說，他們果然不是真愛，不然程風怎麼一點傷心的樣子都沒有。

老爺子也很欣慰，被情情愛愛牽絆住的人難成大器, 幸好他的孫子像他。

程風也很奇怪, 他明明不傷心的，可為什麼心里空落落的？

直到女傭收拾閣樓, 收拾出來一個破舊的熊娃娃。

「少爺，這個熊已經破成這樣了, 要扔了嗎？」

程風定定地盯熊娃娃, 忽然淚如雨下。

我看著這一幕, 特別想要去和心理醫生炫耀。

看啊，他只是不懂怎麼去愛我，并不是真的就不愛我。

我緩緩擁抱住他, 一點一點消散開來。

「阿風，下輩子，希望我們都能學會怎麼去愛彼此。」

-完-

仙女不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