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電話里突然響起了女兒的哭聲,然后被掛斷了。
我撥打過去都無人接聽。
怎麼會這樣,早上不是把女兒送到親戚家開的托管班了嗎?
我發瘋一般地駕車往回趕。
果然托管班和家中都沒有女兒的身影。
來到托管班,老師笑面相迎:「孩子舅舅已經把孩子接走了。」
我聽了幾乎暈過去,怒不可遏:「我們不是囑咐過嗎?除了我們,誰來接孩子都不行!」
老師嚇到了:「他說他也姓呂,您的名字也說了上來,說您拜托他來接走的。」
我顧不上跟托管班解釋這麼清楚,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隨時都可能威脅著女兒的安全。
老公急匆匆地從公司趕來,趕緊報了案。
我們焦急地等待消息,而老公也因為憂思過度,經常半夜開車出去在城里一圈圈地逛,試圖能找到女兒的蛛絲馬跡。
而我每天都看著女兒的照片,泣不成聲。
這些天下來,我第一次覺得屋子那麼的空洞,腳步都好似有了回音。
甚至鐘表的咔噠聲讓人覺得恐懼與聒噪。
我躺在女兒的床上,學她把頭埋進了被子里,多希望這一刻她就在我的懷里香甜地入睡。
突然「咚咚咚」三聲敲門聲打破了寧靜。
我以為是老公回來了,于是一邊下床一邊問道:「你沒帶鑰匙嗎?」
打開門之后,只發現走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我聽錯了嗎?我回去又躺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夜更深了。
「砰砰砰!」
又是三聲更響更急促的敲門聲。
隱隱約約之間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后背傳來一絲涼意。
我慌慌張張地去廚房拿起一把刀子慢慢走到了門口。
試探性地問道:「是誰?」
這時樓道里傳來了小女孩「咯咯咯」的笑聲。
這聲音好熟悉,是吉吉!
我又激動又害怕道:「吉吉!是你嗎?」
可就當我把眼鏡貼到貓眼上的時候,貓眼里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瞳孔。
有人正從外面窺視著我!
我嚇得跌坐在地上,可樓道里再次傳來女兒的聲音:「媽媽!媽媽!」
我壓抑著內心的恐懼,猛地一下將門拉開。
走廊外面什麼都沒有,只是地上放著一個頭被燒焦的布娃娃。
布娃娃的肚子里埋著一臺收音機,里面不斷傳出女兒的聲音。
我大喊道:「呂然!你給我出來!」
忽然我覺得后腦勺一悶,眼睛瞬時睜不開了。
迷迷蒙蒙間,我感覺到一個人死死地壓在我身上,細細地端詳著我。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
一旁的老公黑著眼圈在電腦前緊張地忙碌著。
看到我醒來,老公急忙過來幫我擦了擦額頭的汗。
我驚恐道:「人呢?呂然呢?」
老公安撫道:「什麼呂然?你做噩夢了吧?」
我顫抖道:「沒有,他昨天晚上來過了,他還在地上放了一個布娃娃!」
說罷我趕忙沖了出去,但樓道里并沒有那個被燒焦的布娃娃。
我跟老公描述了昨晚的遭遇后。但他跟我說,昨晚他從派出所回來我就已經睡著了。
他心疼地看著我:「對不起,我忘了你現在是最需要我照顧的時候,我應該守在你身邊才對。」
可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腦,隱隱摸到一個鼓起的包。
這怎麼可能是夢?
5
我的精神最近好像出現了問題。
坐電梯的時候我總感覺身后的人在尾隨我,明明對方跟我去的不是一個樓層。
去警察局做筆錄的路上我總是會把綠燈看成紅燈,在路上發呆。
我甚至還夢見,深夜我老公坐在熟睡的我旁邊,他死死盯著我,雙手在空中比劃要掐死我的動作。
他嘴里還不停念叨著:「殺死你,殺死你,殺死你……」
我大概是瘋了。
另一邊,警方已經在全力搜捕呂然了。
老公從警局回來后,一反常態地嚴肅地看著我道:「盈盈,這次事情可能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你最好不要介入。」
我有點緊張地問道:「是發現了什麼線索嗎?」
老公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這些天我也通過某些手段在查,你弟弟,不,應該說那一團伙沒那麼簡單。但是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好你的。」
我含著淚點了點頭。
失去女兒已經讓我心力交瘁,但我又怎麼能袖手旁觀?
我想再去當年的精神病院尋找線索,沒想到開車的路上,迎面忽然過來一輛大車。
我急忙躲閃,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剎車失靈了!
這幾乎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車速很快,還在盤山路上,隨時都有可能沖下懸崖。
我趕忙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不斷地減擋拉手剎,但還是無濟于事。
千鈞一發之際,我決定賭一把,直接把車蹭到峭壁上。
車速慢慢降下來了,但前面出現了一塊巨石,我迎面撞了上去。
最后一秒它停了下來,此時車頭已經探了出去,而下方就是百米高的懸崖。
剛剛差一點,我就沒命了。
我雙腿打顫地撥通老公的電話,但老公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
我再次報了警,警方調查完現場之后,對車輛也進行了勘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