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飛北京的航班上。 乘務長在朋友圈刷到了幾個不雅視頻。 五百人的大群裡，討論得如火如荼。 機長一臉興奮地出了駕駛艙。 「今天航班上是不是有個叫孫小微的乘務員？」 我撩開簾子，說：「機長，我是孫小微！」 機長上下打量我，眼神露骨又不屑。 乘務長拉過我，低聲說：「你被人拍了⭐️爱視頻傳到了網上！」

發小喜歡摸我的🐻，看我哭紅了鼻子，才洋洋得意地向我道歉。 我生氣拒絕很多次，甚至提出絕交。 他仍舊不以為然，覺得我在欲擒故縱。 終于在他想強吻我時，我甩了他一巴掌。 他怔怔捂著臉：「你不是喜歡我嗎？」 「不然你為什麼穿緊身的衣服，露出好身材？」

遠房叔叔來拜年，塞給我一個紅包。送走叔叔後，我媽要我把紅包交出來。 紅包我沒拿，就放在桌上，裡面有一百塊錢。 我媽問：「你藏了多少？」 我說我沒藏。 我媽勃然大怒：「你沒藏怎麼只有一百？誰家拜年就給一百？」 我媽親眼看著我收到紅包第一時間就放在了桌上，再也沒碰過。 但她還是像看見仇人一樣紅了眼。 「拿出來。」 「我沒藏。」 我媽抓住我的頭髮往後死命一拽，我被劇痛拉倒，頭磕在茶幾上，頓時血就糊住了眼睛。 「拿出來！」 「我沒藏。」 我媽鬆開了我的頭髮，拿起茶幾上的抹布擰成一股繩，往我臉上、脖子上抽。 抹布剛浸過水，凍得冰涼，抽在身上何止是生疼。

純窮那年，為了奶奶三萬的手術費，我到廠裡故意攪碎了兩根手指。 廠長心疼地皺著眉頭，要賠我八萬，我愧疚地只要了三萬。 時過經年，奶奶已去世多年。 我卻看著熱搜新聞說，當年的那家廠如今已經湮滅于一場大火。 廠長心梗去世，其妻失蹤不見。 十二歲的兒子被送進了孤兒院。 看著屏幕裡那雙無助又恐懼的眼睛，我把即將要倒進口中的藥沖進了下水道。 那麼……重新活一次吧。 為了當年的那三萬塊。

我媽是個老好人。 她不僅把我的東西無條件送給親戚 。 甚至高考前將我的全部復習資料送給鄰居賣廢品。 面對我的憤怒。 她不滿道：「明天就考試了，這些資料還有什麼用？ 「鄰居家多難啊，幫幫她們怎麼了？你這人真沒良心！」 高考結束後，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最後在我把我爸送人時，她哭著求我不要。 我嗤笑道：「我幫幫她們怎麼了？你不會不同意吧？媽你不是一向菩薩心腸嗎？」

奶奶重男輕女，說我哥是金孫，我是賠錢貨。 我哥一身反骨要去做手術變性： 「等我變成女孩，奶奶你就有兩個孫女了，賠錢貨超級加倍！」 奶奶嚇傻了。

高考結束後，我媽給我送了一個臨期蛋糕。 「打烊前給你搶的，花了我整整 52 塊呢！」 放眼我周圍的同學畢業的禮物：蘋果三件套，大牌包包，畢業游…… 我再也忍不住了，聲嘶力竭地喊： 「我才不吃這個跟屎一樣的蛋糕，你要吃你自己吃去！」 得到的回應是我媽的一巴掌。

老公全家覺得我過得最輕鬆。 全職帶娃的時候，他們覺得老公掙錢辛苦，我在家帶娃輕鬆，家務必須全包。 等我上班了，他們又覺得婆婆帶娃辛苦，我上班輕鬆，下班必須帶娃。 帶娃我本沒有怨言，但只因輔導孩子作業聲音大一些，就被老公指著鼻子罵「有病」。 婆婆陰陽我：「教小孩這麼輕鬆的事都做不好，有什麼臉罵孩子？」 就連孩子也說，當我的孩子倒霉，別人的媽才不這樣。 好好好，這個輕鬆的日子，我突然不想過了。

老公因為我未接他電話提離婚，我秒同意後他卻反悔了！ 飯桌上其樂融融，老公陳昊天的視頻電話突然彈出。 我順手掛斷，想著一會兒再回。 他下一秒卻奪命連環call，發出咆哮： 「李婉意，你心裡壓根就沒有我！離婚！」 在全家人震驚的目光中，我立刻同意。 「好，離婚。」 所有人都說我瘋了，讓我先低頭認錯。 哼，我要讓他跪地求饒。

朋友們都羨慕我有重女輕男的爸媽,天寒提醒我加衣,生病提醒我吃藥。 我隨便說了一嘴臘腸好吃,他們便一年不落地親自去買黑土豬肉親手為我做。 他們總說我是恩賜弟是劫,家裡事事要靠我,弟弟根本指望不上。 今年中秋節,爸媽格外又為我多做了幾斤臘腸。 給了弟弟三套房。

背著婆婆在醫院跑上跑下時。 她突然說:「你這個人真會裝樣子。」 我正疑惑時。 她繼續開口了:「剛剛那大夫問你是不是我女兒,我正要說不是,你就打斷了她。」 「你是想跟我女兒爭家產吧?」 「別以為你叫我一聲媽,我就會給你錢。」 「我兒子已經死了,我的錢全是我女兒的。」 我點點頭。 確實啊。 她兒子已經死了。 我為什麼還要管她這個前婆婆呢? 我直接把她丟在整個醫院最臭的廁所旁的椅子上。 轉身離開。

看到桌上的雞蛋羹，又一次只剩下碗底那點湯汁的時候。 我平靜的對老伴說：【離婚吧！】 老伴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就因為一碗雞蛋羹，你要跟我離婚？】 我點了點頭：【對！就因為一碗雞蛋羹。】

我們組熬了三個月的項目大獲成功。 慶功宴上，老闆舉杯：「這次多虧了芝芝，關鍵時刻總有奇思妙想！」 周圍同事紛紛附和，夸周芝芝是福星。 我坐在角落，看著屏幕上幾乎全出自我手的方案，沒說話。 快散場時，我又聽到老闆和助理說：「裴音其實能力還行。」 「但就是太悶了，只會埋頭苦干，不像芝芝那麼貼心，又懂得創造價值。」 原來，創造價值，只需要拍拍馬屁，搶搶功勞就行了啊。 我放下杯子。 在老闆錯愕的目光里站起身，直接離開會場。 之後，我照著周芝芝的樣子工作了一周，老闆瘋了。

哥哥新婚第三天，嫂子張麗就笑盈盈地對我說：「小雪，你什麼時候搬出去？這間房我想做嬰兒房。」 我哥在一旁點頭，我媽給我削了個蘋果：「你工資高，出去租房子更方便。」 我接過蘋果，也笑了。 「好啊。」 當天晚上，我就停了為這套房子付了三年、每月兩萬三的月供。 既然這個家不要我了，那這房子，誰愛要誰要吧。

我在路上撿一個孩子，因為有急事要離開。 于是我打了110。 「喂？是110嗎？有個孩子在我這里，對，孩子在我手上，我沒那麼耐心等，盡快聯係他的父母，速度快點，對大家都好，你們懂得。」 我低頭看了，穿著粉色衣服的小女孩，不帶喘氣的說報完警。 萬萬沒想到，十分鐘後，十輛警車包圍了我。 我不禁感嘆，現在的治安這麼好嗎？ 接個孩子，十輛警車。

我爸被乘客殘忍殺害。 在兇手執行死刑那天，奶奶卻攔住了福利院的車。 她一把推開我，護住了兇手的小孩，義憤填膺。 「他不是孤兒！從今往後，他就是我親孫子！」 「這孩子剛剛失去父親，你們怎麼能這麼殘忍？！」 我怔了怔，明明我才是無端失去父親的那個…… 但奶奶鐵了心，見我媽反對，她竟直接將我們掃地出門，還霸占了全部賠償金。 奶奶發誓，要用愛澆灌這株小苗。 可誰都沒想到，八年後，警戒線卻圈在了奶奶的門前。

老闆的女友把我當成假想敵。 公司聚餐，她當眾走到我面前： 「聽說你特別會討老闆歡心？這樣，你學一聲狗叫，我就給一千！」 全場死寂中，我笑著舉起酒杯： 「祝老闆人旺氣旺身體旺，財旺福旺運道旺！」 「一共六聲旺，掃碼還是現金？」 同事們哄堂大笑，連老闆也輕勾唇角。 唯有老闆的女友，瞬間沉下了臉。

剛到幼兒園，我就被主任喊到辦公室。 一位學生家長也在辦公室里。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她便冷聲質問： 「昨天吃午飯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吃蝦？」 我面帶微笑跟她解釋道： 「何光耀媽媽，我對蝦過敏。」 聽到這話，她又說： 「那你也不能不吃啊。我家寶寶最喜歡模仿了，你不吃我家寶寶也不吃的呀。」 我：「？？？」

我和小姑子同時懷孕，婆婆找我商量。 「瑩瑩婆婆走得早，我這個親媽再不幫襯著就沒人幫忙了。」 「讓你媽來照顧你行嗎？」 思考了一下，我同意了。 我媽千里迢迢趕來照顧我，甚至自費又掏了八萬八給我定了豪華月子中心。 可我要入住的第一天，婆婆就擋在了門口。 「你和瑩瑩一起懷孕，你住月子中心讓她回家休養，她心里得多難受？」 「而且，憑什麼都是女兒生孩子，我得天天伺候，你媽就能偷懶？」 「要麼，你再訂個一樣的套間給瑩瑩，要麼，你也回家，把這月子房退了！」

我原本很幸福，直到生下了小兒子。 五歲那年，他確診先天智力障礙。 丈夫不要命地工作掙錢，大兒一夜之間長大。 我辭掉工作，帶著小兒輾轉于各康復機構之間。 小兒的智力停留在了三歲，說得最順的話是「我愛媽媽」。 我以為生活會慢慢好起來時。 丈夫去世了。 小兒患上了更嚴重的腦萎縮，余生只能在床上度過。 家庭的重擔一下子壓在了大兒身上。 大兒為兄為父，四十五歲已經滿頭白髮。 從十歲起，大兒就再沒向我索求過什麼。 直到他跪下抱著我的腿說： 「媽，我是當哥哥的，為弟弟付出沒什麼，但小輝不欠叔叔的。」 「他成績那麼好，不該考上市一中卻因為缺錢讀不了。」 我虧欠大兒良多，他當年考上大學，卻為了早點掙錢把錄取通知書撕了。 我摸著大兒的白髮，手指顫抖，像幼時一樣哄道：「別哭，媽來想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