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文完結后,老公厭煩了我。從他眼里的天真爛漫小太陽,到只會絮叨的黃臉婆,用了八年。在他第三次在我面前提起秘書的可愛時,我輕輕放下刀叉,跟他說。“我們離婚吧。”
他愣了下,沒有拒絕。
走出民政局的時候,他低聲跟我說:“是我對不起你……往后,我們還是朋友。”
“不用了。”
我說:“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1
我穿進書里,救贖那個偏執病嬌的少年。
我陪他讀書,上學,在他被父親虐打時,撲過去護在他身上。
他說我是他黑暗生命里的一道光。
可后來,我們結婚,生了兩個孩子。
日復一日的瑣碎里,他開始厭倦我。
“早知道,就不這麼早結婚了,還能多玩兩年。”
他開玩笑一般跟友人閑聊。
而我,剛好端著果盤,站在書房外。
2
傅凌的話輕松,調侃,聽起來像在開玩笑。
友人明顯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說:“當初你可把你太太當寶貝一樣,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現在是后悔了?”
“倒也沒有。”
他低聲說:“安安她很好,只是......”
只是他有點厭倦了。
我曾經深度分析過傅凌的人物特性。
黑暗冷漠的童年壓抑下,是桀驁不馴的人物底色。
他可以為了心愛的人在冰天雪地里跪一整夜,也可以為了合作案徒手攀爬六樓。
這個人物的本質,就是喜歡冒險與刺激。
而如今,我和他安逸平淡的生活,讓他覺得厭煩了。
我愣愣地想著,又聽見里面說:
“其實你可以出去找點樂子。”
友人暗示他:“你太太年紀大了,總有年輕漂亮的上趕著巴結你。”
傅凌搖頭,語氣嚴肅了些:“我不會背叛我太太。
“這種話,你以后別再說了。”
2
他忠誠于我,卻不再對我擁有激情。
八年婚姻,共同育有兩個孩子,曾經相知相識相戀的全部記憶,都好像轉化成了......親情?
這樣是對的嗎?
我不知道。
下班回家,保姆已經做好飯菜,我看著空空蕩蕩的椅子,問:“先生今天還不回來嗎?”
“是的,說有應酬,忙。”
我沒說什麼。
吃過飯,拎著外套出門,逛到傅凌的公司,坐電梯上了頂層。
他的辦公室外,依稀能聽見細碎的人聲。
是他和他的女秘書。
我剛要推門進去,就聽見傅凌帶著懷念的嘆息:“你很像我太太年輕時的樣子。
“很可愛,很有朝氣,像生生不息的太陽。”
女聲嬌俏:“您太太這麼好,您為什麼還不愿意回家?”
“她老了。”
傅凌簡短地說:“她已經三十歲,家里像一潭死水,只有兩個孩子的氣息,很吵。”
女孩咯咯的笑著:
“所以您更愿意和我聊天,真好,您有什麼煩心事,都可以告訴我。
“您放心,我對您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您有家不能回太可憐了。”
透過辦公室狹小的門縫,我看到傅凌和女秘書貼得極近,衣衫糾纏。
傅凌小聲提醒她:
“注意分寸。”
女孩又咯咯的笑起來。
男人看著她明媚快樂的樣子,眼底露出懷念,還有熟悉的驚艷。
就像很久以前,我捧著玫瑰花,祝他生日快樂時,他看我的表情,一模一樣。
3
一對非常相戀的情人,在荷爾蒙褪去的日日夜夜,被瑣事消磨掉所有的情感,應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在傅凌跟我求婚時,我問過他。
當時,他沉默片刻,捧著我的手,輕輕吻了下。
說:“我不認為我們將來會不再相愛,就算有,也是你厭倦了我。
“安安,你是我黑暗的人生里,唯一的光。
“沒有你,就沒有如今的傅凌。
“我一輩子,都會對你,忠貞不渝。”
在他原本的人生軌跡里,早逝的母親,酗酒打人的父親,他每日穿著破舊的衣衫,蜷縮在教室角落,忍受同學的霸凌。
是我來到這里,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走向那個卑微可憐的他。
他曾不解地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命中注定。”
我微笑地攥住他的手:“傅凌,你信不信命?”
“我不信。”
他低聲說:“但如果是命運送你來到我身邊,我很感激。”
4
傅凌回家的時候,我正站在陽臺上抽煙。
繚繞的煙霧迷漫,他皺眉奪下來,扔到地上踩滅了。
“為什麼抽煙?”
他神情不愉:“安安,說話。”
“在想你身邊那個女秘書。”
我問他:“傅凌,讓她離開,可以嗎?”
“為什麼?”
他眸光有些愕然,還隱藏了些別的情緒,我懶得區分。
“她工作得還不錯......”
“是我討厭她。”𝔁l
我重復了一遍:“傅凌,讓她走,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現在你的身邊。”
傅凌盯著我看了好久,失笑:“吃醋了?
“好,我讓她走,再招一個男性秘書,總行了吧。”
指骨敲了敲我的額頭,嗓音無奈:
“都老夫老妻,孩子都五歲了,還吃一個秘書的醋,羞不羞?”
我笑了笑,不答話。
洗漱完躺在床上,和他聊了兩句孩子,就好似再也無話可說。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就聽見他說:
“安安,這樣的日子,真的挺沒意思的,不是嗎?”
往后一整晚,房間里都沒有聲響。
5
傅凌當著我的面,把那個女秘書辭退了。
往后回家的時間也早了些,總是纏著我,笑話我太敏感,像只情緒不穩定的小貓。
生活好像回到了正軌。
我每天上班,工作,加班忙得焦頭爛額,很快把這些事情拋之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