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忘了,高考后刪視頻。」
她撞著我,擦肩而過。
我卻從單薄的襯衣下,看到了她微隆的肚子。
哦,她肚子里也有坨要讓他們萬劫不復的、早生的垃圾啊。
我知道她已經說動了郭長彪,在我刪了視頻以后,來給我教訓。
甚至連去望山哭的貨車都已經安排好了。
同樣的經歷,同樣的慘烈,他們還想在我身上再一次上演。
可這一次,我沒有成全他們。
因為那個老變態終于在我費了一番心思以后,來到了韓城找到了郭長彪。
「你在城里錦衣玉食享大福,我在村里挨餓受凍,暖被窩的人都沒有,總歸說不過去吧?」
「兒子享福,老子也不該受罪的。」
從我在書房門外看到郭長彪耳后的胎記時,我就確定了他和老變態的關系。
只憑許婧婧一個人,她有那個心,也沒那個本事能把我送去大山里。
終究,是郭長彪的主意和關系吧。
這一世,郭長彪說盡好話,也沒有將老變態送回大山里。
因為老變態,看上了許婧婧。
當然也不是偶然。
許婧婧在「小弟」的慫恿下,在胸口紋的那朵艷麗的玫瑰花,開在了老變態的心尖兒上。
前世他拿繡花針,一針一針在我身上刺過玫瑰花,毀了我整個前胸和后背,取悅了他變態的喜好。
這一世,我把這朵花送給了許婧婧。
當他把大肚子的許婧婧按在沙發上,瘋狂撕咬著那朵玫瑰花時,被回來的郭長彪逮了個正著。
父子兩個扭打在了一起,老變態的權威受到了挑戰,他氣到發狂,竟然順手給了郭長彪一刀。
這時候,警察破門而入,在一地血紅里,把我前世的噩夢帶走了。
至于為什麼,當然是我的舉報。
豬圈里面殘缺的另一具骸骨,就是他犯罪的鐵證。
據說,那具尸骸竟然是郭長彪的親媽的。
一個被賣入大山里的可憐女人,生下郭長彪以后,被囚禁到近乎發瘋,拿著菜刀要和老光棍同歸于盡,卻被老光棍活活打死以后,埋在豬圈底下。
郭長彪目睹了他親生母親的死亡,卻無動于衷,甚至跟著他爸咒罵:
「要拋夫棄子的賤女人,被打死也是活該。」
「女人就該為自己的家付出一切,包括你的命。」
挨了一刀,他終于選擇了大義滅親。
老變態數罪并罰,等待他的是牢底坐穿。
警察在郭長彪是否是幫兇上,反復偵查,郭長彪被耗著精力,暫時沒有來找我麻煩。
我在偷來的時間里,越發用力往前奔。
22
時光匆匆,高考近在眼前。
張宇保送通知發了下來,被家人接回了豪宅,偌大的宿舍只住了我一個人。
她走的時候把筆記和真題留給了我:
「高一的時候就學完了,想必你能用得上。」
她的背影,在簇擁的司機和保姆身前,越來越遠。
我才低頭,翻開了筆記本,扉頁落字:
【沖破枷鎖,指日可待。人間值得,你也值得。】
我眼眶一熱,又低下頭,狠狠做了兩套真題。
高考那天,教室門口堆滿了旗袍媽媽,和鮮花橫幅爸爸。
我握著懷里的那張銀行卡,默念道:
「奶奶,我有你,就夠了。」
邁著堅定的步伐,我如愿走入了考場。
這一次,我將命運把握在了我自己手上。
揮汗兩天,我顫抖地落下最后一筆,才沖出考場,癱軟在了宿舍的床上。
高考題比我想象的要簡單,二本沒有問題,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沖個一本。
身上的重擔卸了一半,另一半,在許婧婧身上。
他們欠我的,前世今生,都該還了。
這個時候,剛剛好。
23
「喂,警察叔叔嗎?我要報警,我奶奶留給我的首飾丟了……」
在警察去我家取證過程中,沈強書房里的監控,終于大白于天。
我給他們的驚喜和大禮,他們該高興了。
交出了奶奶留給我的遺物首飾,許強才和沈霞氣沖沖去了許婧婧的出租屋里。
許婧婧挺著大肚子,躺在郭長彪的腿上吃葡萄。
「怕什麼,爸媽只有我這一個女兒,那房子總歸是我的。既然是我的,我早成年了,當然就能自由買賣。」
「何況生孩子不要錢養?剩下的十萬也不多,好在他們工資也還可以,每個月補貼我們一萬,我們也能過。」
郭長彪吧唧一口落在她臉上:
「還是老婆好。」
「但你爸媽會愿意每個月給我們一萬嗎?」
許婧婧嘴巴一噘,滿臉鄙視:
「怎麼不會,大不了再裝抑郁癥發作唄,反正他們就吃這一套。」
「以后,就讓他們好好給我們一家三口掙錢,我們就安心過我們的幸福小日子就好了。」
沈霞再也忍不住,一腳踢開了虛掩的門,顫抖著指著許婧婧,滿眼皆是震驚:
「你這個冤孽?你就是這麼拿捏我的?」
「為了這麼個長毛鬼,你害我跟你爸?現在還要我的命不成?」
許強也紅了眼睛:
「丟人現眼不知廉恥的東西,十九歲都不到就懷了野種,你怎麼不去死。
」
本來大驚失色的許婧婧,知道面具被拆穿,干脆也不裝了:
「我丟人現眼?你們生下小垃圾的時候不是也和我差不多大,怎麼不說自己不知廉恥、丟人現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