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后的將士已經出手,一招便將二人的腦袋砍了下來。
我瞧著高高懸掛的沈府門匾。
飛身而起,一腳將門匾踹飛。
「哐當」一聲,門匾落地碎成兩截。
我踩踏著沈字,抱著昭昭邁進了將士們已經撞開的府門。
6
時隔十年,再次踏入大將軍府,滿院子的花海映入眼簾。
瞬間我雙眸赤紅,心中怒火已達到頂點,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抱著昭昭的手隱隱發抖。
昭昭對花粉過敏,嚴重時可窒息而亡。
我連忙用身上披風將昭昭團團圍住,快步越過花海。
昭昭出生那年因花粉過敏險些死去,我立馬下令鏟除府上所有花花草草。
并且下了死令任何人不得在府上侍弄花草。
違令者死!
身后跟著我的老將氣紅了眼:「小小姐對花粉過敏可危及性命,沈家這些畜生怎麼敢的!」
是啊,他們怎麼敢的!
怎麼敢一邊享受著我帶來的榮華富貴,一邊來違抗我的命令作踐昭昭。
明明我出征那年,他們在我面前再三保證絕對會好好相待昭昭。
「將那些花草都給我連根掘了。」我一聲令下,身后的將士們連忙上前。
「我看誰敢!這可是阿兄為了我嫂嫂精心侍弄的。」一道熟悉的嬌蠻聲響起。
是我小姑子沈玉嬌,她口中的那個嫂嫂絕對不是我。
而是沈逸的那個表妹,府上唯一的姨娘。
「嫂嫂你剛剛回府就要攪得家宅不寧嗎?你可知阿兄為了尋來這百花費了多少心血和銀兩。」沈玉嬌一臉不悅地朝我走來。
看到昭昭的那一瞬像是看到了臟東西,沈玉嬌連忙用錦帕掩住口鼻。
嫌惡道:「嫂嫂母親和兄長可是下了死令,決不能讓沈昭這個不知羞恥的小娼婦回府。
「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算死在婆家沈家也不能管,嫂嫂身為沈家婦必須遵守沈家的規矩。
「更何況當初這個小娼婦為了和情郎私奔,給太子和柔兒下藥,若非太子仁慈不予追究,就她做的蠢事,打死都不足惜。」
她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信,昭昭是什麼性子沒有誰比我這個當母親再清楚的了。
沈玉嬌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眼中越來越濃郁的殺意,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
「嫂嫂,看在你曾養育我的分上,玉嬌勸你一句,趕緊將沈昭送回忠義侯府,再跪在府門前自省。
「還有,母親說你在城門口罔顧了太子的臉面,讓嫂嫂你跪著去東宮求太子原諒……」
「啪」,我抬手發狠地甩在了沈玉嬌臉上。
沈玉嬌身子一個踉蹌跌坐在地,捂著瞬間腫起的面頰吐出一口鮮血。
里面混著兩顆脫落的牙齒。
「武清秋!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打我,你就不怕我告訴母親和兄長……」
「砰!」我一腳將沈玉嬌踹飛,她重重地砸在涼亭的柱子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沈玉嬌不敢置信地看著我,面色慘白,眼中有著懼意。
我一腳踩在她的胸口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一字一句道:「這府邸姓武不姓沈,當年是我武清秋蠢,眼盲心瞎分不清人和畜生,才會將你們沈家這群豬狗不如的畜生迎回府上。
「昭昭對花粉過敏,府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沈逸那個畜生居然為了討好他心上人,罔顧昭昭的死活,你覺得我會怕你在他面前告狀嗎?我恨不能現在將他碎尸萬段!
「昭昭她是我武清秋的女兒,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她分毫,我出征時想要將她帶走,是你們沈家人舉著手指向神明起誓,絕對會好好照顧她,你們背叛了誓言,老天不收拾你們,自有我親自來殺了你們!」
我腳下猛地用力,沈玉嬌瞬間瞳孔緊縮,窒息感和胸骨斷裂的劇痛讓她劇烈地在我腳下掙扎。
拼命求饒:「嫂嫂……嫂嫂饒了我,這些都不是我做的……嫂嫂我可是你一手帶大的,是同昭昭一起在你身邊長大的嬌嬌啊……你不能殺了我……」
沈玉嬌還記得她是我一手帶大的啊!
7
我嫁給沈逸那年,沈母剛剛生下沈玉嬌,因著高齡產女傷了身子。
是我這個新過門的媳婦兒充當起了沈玉嬌的娘。
就算第二年我懷上昭昭也一直將沈玉嬌帶在身邊。
她只比昭昭長一歲,二人是一同在我身邊長大的,昭昭對她比我還親,整日里追在沈玉嬌身后軟糯地喊小姑姑。
昭昭得了什麼好東西第一時間獻寶似的捧給沈玉嬌,哪怕沈玉嬌同樣也有一份。
她怎麼能狼心狗肺到同那些人聯手,來磋磨、欺辱、傷害昭昭!
不可原諒!
「沈玉嬌我一直將你當作親生女兒來對待,是你忘恩負義是你恩將仇報,死不足惜的是你才對。」
「不……嫂嫂不要殺……」我腳下一沉,沈玉嬌求饒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雙手還在死死地抓著我的軍靴,兩眼大睜嘴口大張,眼中的驚懼還未散去就已沒了生息。
「嬌嬌……娘的嬌嬌!」凄厲的喊叫聲從遠處傳來。
我抬眼望去,是得了消息趕來的沈母,剛才我掌摑沈玉嬌時,余光掃見院中有丫鬟悄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