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平淡的一句話,像是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
我們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就看到守在門外的侍衛,領頭的人正是葉潤。
葉潤看著我們,邪魅一笑,「陳大人,聽聞你府上有敵國來的細作,本王便直接帶人來替你把這細作找出來,不用太感謝本王。」
他說到「細作」二字時,閃爍的目光落在了我臉上。
他說的,大概是我。
「臣府上的事,就不勞煩王爺費心了。」陳俞回道。
「不麻煩不麻煩。」葉潤一臉大方地擺了擺手,看向自己身后的侍衛,手輕輕一揚,「都給我搜,搜仔細了!」
他話音一落,他身后的侍衛便沖進了府上。
「那就多謝王爺了。」
陳俞沒攔,我知道,他就算想攔也攔不住。
我垂著眸,心里一陣陣地發緊。
陳俞暗暗握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緊張。
直到一個侍衛搜出了好幾封信,還有一封,是沒打開過的。
我一眼便認了出來,沒開過的那封信,是昨日我從那箭上摘下來還未打開看的。
「王爺,搜出幾封可疑的信!」
葉潤快步走上來,一把接過了信,低頭一看,差點沒笑出聲,「陳大人,你看看,果然被我搜出了細作的東西。」
「你說,這是在哪兒搜到的?」葉潤指了指方才說話的侍衛。
「回王爺,是在丞相夫人的屋里搜到的。」
「丞相夫人竟是細作?!」
我聽完,眉頭緊跟著蹙了下,有些錯愕。
我在那屋子里也算住過一段時間,從沒見過這些東西。
是原身藏的,卻被葉潤的人搜了出來。
我就納了悶了,她好歹也是個細作,看了信為何不當場銷毀?等著被別人搜出來呢?
不銷毀也就算了,也不知道藏好些。
我微低著頭,還是冷靜道:「不過是些來歷不明的信,妾身并不知道這些東西,也不是什麼細作,王爺莫要血口噴人。」
十四
「本王血口噴人?」葉潤輕蔑一笑,「如今證據確鑿,你這細作竟還要狡辯!」
我攥了攥拳頭,「妾身本就不知這些東西從何而來,談何狡辯?」
這種時候,我只能抵死不認。
可原身雖是細作,葉潤又是如何知道的?竟帶人直接堵在了丞相府門口。
「事到如今你還敢嘴硬!看你到了牢里還會不會嘴硬!」葉潤冷笑了一下,「來人!將這細作帶回去!」
葉潤話音剛落,府內便傳來一陣動靜,一眾人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一個下人被押了出來。
陳俞趁著大家注意力都在那人身上,拉了拉我的衣袖,低聲道:「別說話。」
我沉著臉,沒多問,慎重地點了點頭。
「這是?」葉潤盯著被帶出來的下人,問道。
「回王爺,我們看見有個下人在丞相夫人屋子的附近鬼鬼祟祟的,看見我們還跑,便將他抓起來了。」一個侍衛說道。
那人被侍衛帶到了眾人面前。
葉潤先開口問道:「你是做什麼的?」
他死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幾個人按著他,他也不肯跪下。
葉潤上前在他膝蓋后面踢了一腳,他膝蓋一沉,驀地跪了下去,巨大的動作之下,他腰間掉出了一塊令牌。
葉潤眉頭一皺,踢了一腳旁邊那人,「撿起來給本王看看。」
下人彎下腰,撿了起來,遞給了葉潤。
葉潤撿起令牌,上面大大的一個「北」字,尤為亮眼。
他眉頭狠狠一皺,「你這令牌哪兒來的?」
這人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半個字也不肯說。
「大人……難道……他才是敵國的細作?」
這人剛說完,葉潤的神色便驟然一變,像是強忍著什麼。
我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估摸著是陳俞安排的,他倒是動作快。
這次還真是多虧了他。
葉潤抬頭剛準備說什麼,陳俞便率先開口道:「看來,不過是場誤會,多謝王爺為臣找出這府中的細作,改日臣必登門道謝。」
陳俞語氣恭敬,面上又帶著些笑。
我聽他說完,又趕忙補了一句,「妾身也要多謝王爺還了妾身清白。」
我們倆這番話可是給足了他面子,他沒理由再說什麼,一方面,又直接坐實了這人就是細作。
不難看出,葉潤有些氣憤,卻強忍著,還假裝一臉正氣,「大人和夫人不必客氣,這也是本王的職責所在。」
他咬了咬牙,甩甩袖子便帶人離開了。
直到看不見他們,我懸著的心才放下,跟陳俞進了府。
我走在他身側,低聲道:「今日多謝大人出手相救,若有機會,我定會還大人這恩情。」
陳俞轉頭看我,「你若真想報恩,明日便到書房來。」
就這?
想著不過是些端茶送水的事,我也就答應了,「好。」
我稍稍定了魂,想到方才被帶走的那人,問道:「大人,那方才被抓走的那人是?」
「是我身邊的親信,明日我會在牢內動些手腳,救他出來。」
我倒是沒想到陳俞連這個都跟我說,心里莫名涌上些說不出的感動。
畢竟被人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好。
我信任他,他也信任我。
……
我跟陳俞依然要睡在一張床上,只是相比起之前,心境完全不一樣了。
我其實挺喜歡他的,這樣的喜歡,我不知是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可與此同時,我也并不厭惡同他躺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