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見楊飄飄都敢騎在趙姨娘頭上，自然也會擔心有一天楊飄飄會騎在自己頭上，她自然就會出手，將楊飄飄還未豐滿的羽翼折斷。

我焚香翻閱詩書，就聽到外頭傳來著急的腳步聲，還有裴立的吼聲。

「裴溪，是你在背后搞鬼害飄飄！」

裴立踹開門，我正好合上書，對上滿臉怒氣的裴立。

「大哥怎麼了？」

「你少在那里裝不知情，是不是你將飄飄生過一個男孩這事告訴母親的！」

05

「飄飄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對待！」

一旁的下人們聽到這話，驚得動作都停滯了。

我身旁的蓮心知道楊飄飄生過一個孩子，驚得倒茶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濺到我手背。

「沒事。」我對著蓮心笑了笑，回過頭繼續看這個蠢貨的表演。

「裴溪，我沒想到你這麼狠毒，竟然去跟母親告狀。」

「我告了什麼狀？」

「你竟然去跟母親說飄飄有個私生子！」

「她如果沒有，會怕別人說嗎？」

裴立顯然是被我這套歪理繞暈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直接說：「就算她有私生子又如何，我愛的是她的人！」

有他這句話就夠了，裴立這個沒腦子的一定會將這件事鬧大，以此來證明自己有多愛楊飄飄。

「你這話跟我說沒用，這裴府不是我裴溪做主。」

「你敢當著父親母親的面說嗎？」一提到父親，裴立下意識地閉嘴，他本質上還是懼怕父親的威嚴。

可魚兒上鉤了，我又怎麼會那麼輕易就放手。

「看來，你對楊姑娘的愛也沒多少真心。」我戲謔地看著他，「楊姑娘知道了，會有多傷心，全天下人都可以嫌棄她，可你裴立怎麼能嫌棄她呢？」

「看來你對楊姑娘也沒幾分真心！」

我這幾句話激怒了裴立，他一甩衣袖朝著父親書房的方向走去。

我故意晚了一刻鐘才過去，剛走到書房外，就聽到里面傳出瓷器砸到地上的聲音。

「這是怎麼回事，你父親怎麼知道這件事？」母親知道裴立去找父親后，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沒有攔住裴立。

楊飄飄有私生子這事母親是知道的，因為是我說的，我并沒有告訴父親，因為我心里清楚，父親是個多疑的人，我要是將這件事直接告訴他，會引起他的懷疑，就像那次在書房，他警告我，裴家未來只能交到裴立手中。

「大哥不知怎麼了，鐵了心要去告訴父親，現在該怎麼辦？」我也裝作著急的模樣看著母親。

母親想過借這個機會將楊飄飄趕出去，但是又擔心裴立癡心不改，頂撞了父親。

裴家的未來并不是只能依靠裴立，父親在外也有一個私生子，母親擔心父親會借此機會，將那私生子接回裴家。

屋內矛盾已然升級，我和母親不得不入內阻止。

我跟在母親身后進屋，屋內的擺件已被砸得到處都是，父親坐在太師椅上，手掩著額頭，閉著眼沒有看站在他面前的裴立。

裴立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顯然不知道這件事發展到這兒的嚴重性。

裴立并不知道父親在外有個私生子，他還自負地以為他是裴家唯一的繼承人，所以無論他如何鬧，父親最后都會妥協，畢竟裴家離不開他。

母親比裴立更了解父親，也清楚父親在外有個私生子，這些年是因為她一直阻攔，那私生子才沒有進門。

「裴郎，裴郎！」楊飄飄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我回頭看到楊飄飄著急地往這跑，連鞋子都穿反了失了規矩。

「裴郎，裴老爺裴夫人，我沒有私生子，我沒有！」楊飄飄一進門就跪下，不停地磕頭希望他們能夠相信。

我自然是相信楊飄飄沒有私生子，因為這事是我杜撰出來的。

楊飄飄這個舉動在父親母親看來，只會認定她是做賊心虛。而裴立看到楊飄飄這副模樣，會失去理智想要保護她。

「飄飄，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會好好待他的！」裴立不愿意看到楊飄飄如此卑微，強硬地將她扶起，將怒氣發在我和母親身上。

「你們怎會如此惡毒，飄飄被你們欺負成什麼樣了！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這話是沖著我和母親囔囔，但話中的意思全是對著父親，父親怎會聽不出來。

「好，好，好，我居然養出了個這種兒子！」

父親放下掩面的手，目光泛起冷意，我知道父親放棄這個不中用的兒子了。

「你執意如此，那麼就成全你。下月初三你們就成親吧。」

父親說完沒有再看裴立他們，反而是深深看了母親一眼，這是在通知她裴家的繼承人易主了。

母親聽到這個消息摔坐在地上，她守了大半輩子的裴家，很快就不會是她的了。這麼多年，她暗中派人想要害死那位私生子，屢屢失敗，這梁子早就結下，這往后她又如何會有好果子吃。

「溪兒，你去求求你父親吧……」

母親總是到最后才想到我，無事的時候冷冷喊我「裴溪」，出事了需要我背鍋，才會喚我一句「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