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把撲上去捂住了師尊的嘴,甚至忘了,師尊是在心里跟我一個人說的。
所以,我捂完師尊的嘴,場面陷入了尷尬。
師尊挑眉望我。
幾個師兄和長老們用「這孩子終于狂野起來了」的期待神色望著我跟師尊。
社死,只在一瞬間。
我用腳趾頭再摳出一座蒼山。
我尷尬,我丟臉,但我機靈。
我在眾目睽睽之下,「醉醺醺」給了自己一巴掌,將自己給拍暈過去了。
嘿嘿,只要我裝死的夠快,社死就追不上我。
15
追上了。
翌日。
大師兄朝我伸了個大拇指,「裝得一手好死。」
二師兄拍了拍我的肩膀,「勇啊,猛啊,幾杯假酒下肚,竟敢生撲師尊。」
幾個長老看上去十分想問我細節。
我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事實上,我也真不知道我一巴掌將自己拍暈后,發生了什麼事。
我只知道,我今天是在師尊房里醒來的。
師尊淡淡瞥了我一眼,開口問道:「仙盟大會有把握嗎?」
我這人,富貴能從險中求,愛情也能險中求。
我本著「反正師尊已經知道了,總得有一個結果」的擺爛理念,反問:「我拿了第一,能不能以此為嫁妝,嫁給師尊?」
師尊:「……」
師尊心說:「你就真不要臉,是吧。」
假如能擁有師尊,我還要這臉做甚。
我在師尊還沉默時,再開口,「師尊不說話,我就當師尊是答應了哈。」
說完就溜。
刺激。
16
蒼山派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
好好一好吃懶做躺平的孩子,突然卷起來了。
用他們的話就是,這比太陽從西邊升起還讓人稀罕。
他們懂個屁,能不能抱得美人歸就看這一戰了。
大師兄不知道第幾次被我半夜拉起來練劍,又不知道第幾次因為沒睡好,險些失手宰了我被師尊給攔下后,大師兄頹廢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朝師尊發脾氣,「師尊,喜歡師妹就趁早在一起,不要總這麼不顧別人死活地秀恩愛!」
師尊:「……」
便是在我與師尊不顧大師兄死活地秀恩愛中,時間走到了仙盟大會這天。
這天,朗朗晴空,萬里無云。
我私以為十分適合我跟師尊喜結連理。
出發去萬煞山前,師尊還朝我揚起了鼓勵的微笑。
是以,我是哼著小調去到萬煞山的。
那時的我以為,這天,將會成為我此生最難忘的一天。
后來,這天真成了我最難忘的一天。
但不是因為這天我跟師尊在一起了。
而是我死在了這天。
也是這天,我才知道,師尊之所以會帶我回蒼山,不過是他的一場布局。
他要的并非蒼山派躋身仙門百家前五,亦不是真想跟我在一起,乃是……
17
這場仙盟比試,我跟大師兄要來的仙門百家的招數,都沒有派上用場。
因為此次的比試是比誰能誅殺更多萬煞山魔窟的妖邪。
我望著眼前魔氣翻滾的魔窟,重新認真地審視了我對師尊這場見色起意的感情。
覺得犯不上為了師尊的美貌,把命給搭進去。
正要退,轉頭看見師尊跟萬劍宗長老萬錢舉止親密。
兩人有說有笑。
說得是萬錢,笑得是師尊。
我一個吃醋,沒注意到身邊的騷動,沒看見眼前封印魔窟的結界已經打開了。
然后,不知被誰給推進了魔窟。
被推進魔窟后,師尊只給我下達了一個命令,「不殺完魔窟里的妖邪,不準出來。
」
我:「……」
師尊,你對我的實力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啊?!
事實證明,不是師尊對我的實力有誤解,而是他對我手里的小白有信心。
18
我跟在師尊身邊十年。
以前也曾跟師尊一起去除過魔。
但我從未見過今日這般場景。
萬鬼齊嚎,煞氣沖天,魔氣將能見度熏染到不足十步。
且我被推下來的地方,竟是個不知什麼來路的邪陣。一步走錯,很可能萬劍穿心。
若非小白,我下來就該落地成盒了。
但也沒好到哪里去,不過片刻,渾身是傷。
更糟糕的是,在小白不知又殺了個什麼東西后,邪陣突然運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陣地擴張至整個萬煞山。
萬煞山一息間變作幻境。
成了一片浮于烈陽下的墳場。
我這才看清,我他娘竟是掉進了用于馴服、誅殺兇獸的弒殺陣,還是最令人發指的、真人壓陣的、已被列為禁術的獵獸陣。
此類陣法,一旦見血,根本停不下來。
除非壓陣之人全部死亡,或者被困于陣中的兇獸死亡或降服,壓陣之人收手。
很巧,小白剛殺的正是八十一個壓陣修士中的其中一位。
我這運氣,絕絕子。
這見鬼的邪陣出自于前任萬劍宗宗主及其他幾個心腹之手。
不過,他幾個心腹數百年前就死了,他本人也在二十年前被八十一道天雷給劈成了灰。
二師兄曾就著他的死,感嘆過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
二師兄順便訓我,「所以啊,師妹,做人呢,主打就是一個善良。」
善良頂個屁。
我出于求生的本能,將所有攻擊我的妖邪也好,修士也罷,全都噶了。
得益于小白的兇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