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語文筆記本，面對著墻壁，小聲地背起古詩名句。

高中生活枯燥無味，就是因為有了暗戀的人，才增加了一點又澀又甜，讓枯燥的生活變得有趣一些。

月假悠閑的時間很快過去，而我在這兩天里已經想清楚了很多，不再管他們的事情，暗戀本來是沒有結果的事。倒不如往事成風，隨他而去吧。

大概是我想開了，以往難倒我的題，再次看過去，腦子清醒，做題的速度也很快。

我脫離了所謂的劇情，而沈嘉歡和顧焉的恩恩怨怨還在繼續糾纏著。

很快地，顧焉跟沈嘉歡交好的消息不脛而走。

喜歡顧焉的女生都知道這件事，尤其是高四的蘇燕。

高中沒有高四，只不過是復讀生的戲稱罷了。

蘇燕家里有煤礦，這個時期政府還沒有大肆叫停那些民企煤礦業。

不過她在南方，也就是我們這里讀書。

她的父母想要她通過高考讀回老家，還差百分，就能上了。因此她回來復讀了。

更有傳聞她是因為顧焉而故意連大專也考不上。

蘇燕身高比這里的男生都高，性格潑辣豪爽，喜歡一個人是明說的，她喜歡顧焉已經有三年了。

如果說我只是暗戀顧焉的一個普通的路人甲，那麼蘇燕則是熱烈不畏他人目光的女配。

她明艷好動，顧焉冷淡，看著很匹

配的一對。

但其實是看對不對上眼，很可惜，顧焉看上眼的是沈嘉歡，而不是其她女生。

這天課間。

一個穿著紅裙，頭上扎著紅色蝴蝶結，化著精致妝容的女生風風火火走進來。

這個時候，顧焉正在給沈嘉歡講題。

少年清冷潤耳的聲音往四周蕩開。

我扭動酸動的脖子，看到了站在教室門口的女生。

那個就是蘇燕，她從來沒有穿過裙子，但是為了喜歡的男神還是穿上了裙子，甚至被一些女生在私底下嘲笑，然后被蘇燕聽到，給那幾個女生一個巴掌。

這事才不被人議論。

她似乎是看到了很驚訝的場面，走路慢下來，看著那對男女。

化好妝的臉蛋瞬間猙獰起來，踩著噠噠皮鞋，走到他們的面前，往桌子上狠狠地一拍：「你們在做什麼？」

尖喊聲，仿佛是在抓奸。

班里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的身上。

沈嘉歡看到陌生的女生，愣了會兒，很快反應過來：「顧焉在給我講題。」

蘇燕抓起那本習題，看向冷著臉的顧焉，語氣撒嬌著：「顧焉，你也給我講題好不好？」

7

顧焉沒有施舍給她一個眼神：「哪道？」

蘇燕那張明艷的臉上露出笑容，手指隨便指一道。

顧焉只看了一眼，薄唇扯動：「34。」

蘇燕的臉瞬間煞白了，另外的同學更是看著這場笑話。

笑話什麼，笑話蘇燕自作多情。

看吧，除了沈嘉歡，誰也不是顧焉的例外。

我也冷眼看著這戲劇般的場面。

倒是沈嘉歡看了眼那道題，見蘇燕站著沒有走，好心說了一句：「我懂這道題的步驟，需要的話我可以跟你說。」

結果得到的是一個響亮的巴掌。

「啊！」

我眼疾手快拉過沈嘉歡，但她還是被打到了下顎。

嬌嫩的臉頰迅速躥紅。

顧焉瞬間怒起，抓住蘇燕的手：「蘇燕，你踏馬的在干什麼？」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到顧焉這麼生氣，

原本心高氣傲的蘇燕呆愣著，看著生氣的顧焉，嘴里囁嚅著：「我嫉妒她，我喜歡你啊，顧焉，我喜歡了你三年，你都對我沒有回應，結果我只是請假一周沒來，你卻跟一個轉校生好上了，你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她對你下了迷藥嗎？」

那次，顧焉攥緊拳頭，是真的想打蘇燕。

但被制止了，

沈嘉歡捂住半邊紅腫的臉，另一手抓住顧焉，搖頭：「算了。」

她說著，扭頭看向正在看戲的我：「靈晚，麻煩你帶我去醫務室。」

「我帶你去。」顧焉甩開蘇燕的手，一臉關心對沈嘉歡說道。

「賤人，你給我等著。」蘇燕得到解脫后，抹了把臉頰上的淚水，惡狠狠地放下狠話。

「蘇燕，你要是敢動她，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顧焉再次怒起。

然而他這樣，只不過會增加蘇燕對沈嘉歡的討厭。

最后，沈嘉歡拒絕了顧焉跟著去醫務室，而是我跟著她一起去。

醫務室有些距離。

上午的陽光有點嬌艷。

我不明白，沈嘉歡為什麼會拒絕她跟顧焉兩個人相處的時機，而是選擇了存在感低的我。

沈嘉歡的臉腫了不少，醫生拿來藥水擦拭后，這才慢慢地消腫。

回教室的路上。

沈嘉歡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人很多時候，都是迫不得已。」

而后，沈嘉歡繼續跟顧焉在一起，而我繼續是一個小透明。

晚自修下課后，我依舊是待到了宿舍要關門的時候才回去。回去的路上，在廢棄的舊教學樓里傳來嗚嚀的哭聲。

大晚上聽著有點驚悚。

但我聽那聲音有點熟悉。

有些好奇。

人在好奇的時候，膽子總是格外大。

8

我順著聲音走過去，在墻角處看到了蹲在地上，埋頭痛哭的女生。

她穿著紅色裙子，烏黑的長發披散下來，與黑夜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