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那個服務生說等了你一晚上，都沒看見你！】

【你晚上到底去哪了？】

【看見請回復，看見請回復！】

我有一瞬的愣神。

昨晚認錯人了嗎？

那還挺巧的，周沉均也在 A 大上學。

我慢吞吞地打字回復：

【你放心，我沒事。】

【認錯的這個，非常合我胃口。】

05

包養周沉均，就像是養了一只寵物。

我開始陪他上課，陪他出游。

他的同學撞到我們，也從一開始的訝異，變成后來的揶揄一笑：

「均哥，你和你女朋友好甜蜜。」

這種時候，周沉均那張清冷的臉上又會露出羞澀的表情。

十指緊扣，他握著我的手會更用力。

我會惡劣地想：這只小寵物好像真的很喜歡我。

從小生活在支離破碎的家庭中，我向來不了解「愛」是什麼，也沒興趣去了解。

對我來說，和周沉均相處，更多的是一種新鮮感。

隨便一逗，就會臉紅。

一開始，周沉均總是不大配合。

但只要我稍微給點甜頭，他就會乖乖地送上親吻。

到后來，我們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

我勾勾手，他就會主動靠到我身邊，呢喃著喊我寶貝。

周沉均給我無聊的生活帶來了豐富色彩。

我總是給他轉賬，可是他卻不愿意收。

我問他有什麼愿望，他只說希望我多陪一陪他。

只是，和他牽手行走在校園之中的時候。

我總是有一種難以說清的感覺。

好像在很久之前，我身邊也是有人陪著。

我們一起在蔓延到天際的綠蔭里漫步。

06

天氣一點點冷下來。

最近家族里的長輩們似乎也很忙碌。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叫我去參加家族聚會。

正好，我也樂得清閑。

從喬悅的酒吧出來，已經是凌晨五點多。

而心中又起了使壞的念頭。

我給周沉均撥去一個電話。

鈴聲只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周沉均的聲音聽起來是剛剛睡醒，但語氣中滿是關心：

「怎麼了？是有什麼急事嗎？」

我隨手擺弄著車鑰匙：

「我想去西湖看日出，你來陪我吧。」

周沉均迅速答應：

「好，你等我。」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我掛了電話，靠在車座上等待。

或許我就是天生性格很惡劣。

就喜歡看到周沉均這樣對我百依百順的樣子。

故意把他吵醒，故意叫他出來。

所以，當他風塵仆仆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又把冰涼的手貼到他脖頸上。

周沉均依舊沒有生氣。

他用他的手包住我的，小心地哈著熱氣。

清冷的眉眼滿是柔情，他很自責地說：

「很冷吧？」

「對不起，是我到得太慢了。」

我們的相處就是這樣。

周沉均總是無條件地包容我的所有劣根性。

07

在一起的第三個月，這只寵物好像越陷越深了。

周沉均似乎真的把我當成了他的女朋友。

每天都要給我發很多消息，分享他的日常。

明明我才是金主，但周沉均卻總是送我許多昂貴禮物。

我也樂于逗弄這只可愛的金絲雀。

本以為這場戀愛游戲還會持續下去。

然而，在和周沉均相約的跨年當天，我卻收到了家族聯姻的通知。

他們終于對我吐露了實情。

公司的生意出了意外，長輩們迫切地希望以聯姻來解決資金問題。

而這場聯姻的女主角就是我。

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我早就承諾過我會接受家族的一切安排。

交換的條件是，把我爸那個軟飯男的股權全部回收。

末了，電話那頭還嘆了口氣：

「羽羽，你明明知道的，家族的繼承人就你一個。」

「自從你母親去世后，你就像變了一個人。」

「這些年你玩得盡興，家里也沒有人干涉你什麼。」

「但你要清楚，現在也是時候要擔起屬于你的責任了。」

用婚姻換取合作，多可笑的責任。

我掛掉電話，望向樓下。

周沉均靠在跑車旁，捧著鮮紅欲滴的玫瑰。

今晚的跨年夜，我們約好了要一起過。

在他的身后，太陽在下沉，金黃的光慷慨地照亮大地。

在暮色中，我看到了我們戀情的盡頭。

我想，一切都無所謂，反正只是玩玩而已。

08

「在想什麼？怎麼接吻都不專心？」

周沉均的唇貼到我的脖頸上，帶來陣陣戰栗。

約好了跨年要看煙花，卻又來到了酒店。

我任由他的吻落下，用一只手描摹他的臉。

對于情話，我向來信手拈來。

我輕輕一笑：「在想你。」

周沉均抿唇，臉上又出現淡淡的紅。

與純情的表情相反，他的吻卻在升溫。

沉淪過后，我們一起坐在窗邊，等待新年的到來。

十二點的鐘聲降臨，打破了寂靜。

周沉均摟住我的腰，把我拉進了他的懷里。

他的下巴靠在我的肩上，語氣中滿是笑意：

「新年快樂，姐姐。」

「這是我們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新年。」

我回過頭看他。

周沉均的眼睛很亮，神情是毫不隱藏的喜悅。

鐘聲響起，而一直逃避著現實的我，也是時候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新年快樂。

」我輕聲說，「還有，我們分開吧。」

09

周沉均的笑容凝滯，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卻裝出輕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