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空青聽懂了我的畫外音,松了口氣,然后就精神滿滿地忙他自己的事了。
只是這孩子膽子真大,他竟然集結了他那群京城街溜子,給朝廷做起了后勤工作!
協助京城巡檢找出疑似染病的人、和商會溝通往皇莊送糧和物資……
他們有錢、有后臺、膽子大、臉皮厚,許多大人不好做、不方便做的事,竟然真被他們辦得順順當當。
我還沒從皇莊出來,就收到了好些權貴們的感謝信。
信中感激涕零,都說多虧有我家崽,他們家的傻兒子憨姑娘竟然干正事了!
我捏著信,正正反反看著,心里又是欣慰又是疑惑。
這小子,到底是個單純的事業咖,還是在為報復他爹做準備啊?
他都快把半個朝堂的大佬拉成自己靠山了耶!
14
也許是年初時,我利用人脈請九門提督的人對進城人員多多把關產生了效果,京城里感染疫病的人比原書中少了很多。
不到三個月,城內的秩序就恢復了正常。
然后便到了表彰環節。
皇帝給了長嫻食邑和封地,她從空有封號的郡主變成了拿皇家工資的郡主,地位直線上升。
長嫻接賞的時候還蔫巴巴的,身體沒有恢復元氣。
但我卻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命運在接過圣旨的那一刻有了變化。
這本該是女主的機緣,她接住了,她的氣運就不同了。
我的內心毫無負擔,畢竟誰又說得清,到底是誰搶了誰的東西呢?
接著是許空青和街溜子大隊。
皇帝問他們要什麼賞,出乎所有人意料,孩子們竟然都給自己討了份小官職!
雖然皇帝只讓他們去六部做了實習生,但拜托,他們之前可是街溜子耶!
不拆都城都謝天謝地了!
街溜子的爹媽們再次感動哭了,拉著許空青連連稱贊:
「好孩子!好孩子!你就是國家未來的棟梁啊!」
站在大佬中間的許空青笑得很內斂,我嚴重懷疑,是他把街溜子們忽悠進六部的。
因為只有這樣,他這個要求進刑部學習的少年才不算打眼。
不過他去刑部做什麼?
老母親疑惑。
……
西北都城的疫病,直到七個月后才完全平息下來。
最大的功臣是李太醫,其次是許靖和蘇幼盈。
他們護送李太醫幾次進出疫情最嚴重的地區,還協助她找到了治療疫病的關鍵手段。
皇帝龍顏大悅,喊他們趕緊回京領賞。
許靖和蘇幼盈回京當晚,皇帝在福寧殿辦了個大型宴會。
達官貴族們紛紛到場,每個人的臉上都喜氣洋洋,我和許空青則坐在末席上蹭吃蹭喝。
路過的太子皺著眉:「女傅,你坐這個犄角旮旯做什麼?你要是不想去長嫻那兒,就坐孤那兒。」
一邊行禮一
邊偷偷盯著美酒的我:「啊?」
「哦!沒有沒有!這不是難得見我兒子一趟嗎?敘敘舊,敘敘舊!」
許空青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著家的時候都很晚了。
我又得天天往國子監和東宮跑,總是碰不到。
太子一臉嫌棄地看著許空青:「多大的人了,還黏著女傅。」
見我的時間還沒太子多且只有 14 歲的許空青:?
他微微一笑,溫和地回:「殿下,微臣樂意。」
太子露出吞蒼蠅的表情,晃晃悠悠地走了。
沒走兩步又晃悠回來,認真地對我說:
「女傅,等會兒那兩人要是惹你不開心了,別在父親面前發火。
「孤和長嫻,還有老四老五他們會找機會給你討回來的。」
許空青向前邁了一步,還是那副平和溫暾的樣子,口中卻說:
「母親跟前有我,沒人能讓她受委屈。」
太子翻了個白眼,真走了。
我湊過去,賤賤地問許空青:「等會就要見到你父親和新母親了,你有什麼打算?」
許空青嘴角一抽,沒好氣地說:「什麼新母親!你是不是有病?」
我撇撇嘴,又挪回去喝我的酒。
許空青見狀語氣放緩:「母親,我已經長大了。一會兒,你就坐在這兒看戲就好了。」
15
許靖和蘇幼盈兩人是一起到的。
兩人都好好打扮了一番,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都穿著月白色的衣裳,站在一塊兒可謂是一對佳人,十分養眼。
不過在場的大人們卻紛紛向他們投去或興味或奇怪的目光。
兩人有些不明所以,剛想上前攀談兩句,皇帝到了。
皇帝先是舉著杯子,和所有人喝了杯酒,說了些鼓舞人心的話,然后把蘇幼盈和許靖叫到了跟前。
「許卿、蘇卿,你們這次功勞不小,可有想好討個什麼封賞啊?」
許靖冠冕堂皇地說著不敢,蘇幼盈卻大著膽子行了一禮:「皇上,微臣想求您賜婚。」
說完,她略顯羞澀地看了許靖一眼。
許靖一愣,似乎是沒想到蘇幼盈會提這個要求,情意滿滿地看向她。
兩個人的眼神都快拉絲了。
噫。
皇帝震驚地打量了一下蘇幼盈,又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許靖,沉默半天:
「這……不太好吧?
「蘇卿啊,雖然你立了大功,但朕也不能因此就要許卿休妻啊!」
蘇幼盈一臉茫然:「休妻?不……您是不是誤會了?臣是想請您給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