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女生趁勢湊上來:“周敬川臉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嗎?”
他皺眉,躲開那女生的觸碰。
而后放下酒杯,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間,你們玩。”
他找了個角落,拿出一支煙,正要點燃時,打火機卻被人奪走。
“小孩子抽什麼煙。”
周敬川抬眸,看見一身黑色吊帶裙的林千正瞧著他,面色不虞。
手心出了點汗,他將唇間的煙拿下,禮貌地叫了聲姐姐。
林千似是有些醉,她皺眉看著周敬川:“誰帶你來的這種地方?你才多大。”
“今天畢業,同學組的局。”
周敬川緊緊盯著林千,低聲說:“姐姐,我已經過了十八歲生日。”
林千愣了愣:“這麼快?”
周敬川垂眼,輕聲說:“你總是不記這些。”
林家和周家是京市數一數二的名門。
林千三歲時,周敬川剛剛出生,二人算是青梅竹馬。
林千仗著自己年紀大,從小就教周敬川要叫她姐姐,有好東西也要先給姐姐。
周敬川年紀小,性子又慢熱,聽了林千這一番霸王理論,也只是乖乖應一句“我知道了,姐姐。”
林千和他是完全相反的性格,從小到大都是校園一姐。
身后小弟無數,朋友也多的數不清。
就是記性不好,總是要旁人提醒才記得自己隔壁家的弟弟過生日,需要送禮物。
酒氣蒸騰,林千迷蒙著眼看面前已經可以稱作為大人的鄰家弟弟。
比她高了一頭,五官清雋,薄薄的單眼皮顯得他有些凌厲。
視線下移,混混沌沌中想起,她好像見過周敬川的腹肌。
那時她把他當未成年弟弟看,見了沒什麼想法,還夸了一句身材不錯。
可現在,她莫名的有些燥。
不知名的東西在身體里亂撞。
有人鉗制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那人五官在她眼前放大,好聞的氣息撲面而來:
“姐姐,你在看什麼?”
林千有些腿軟,強撐著搖頭:“沒什麼,就是……喝的有些多。”
周敬川扶住她,握住她的腰,嗓音低沉:“那我送姐姐回家。”
門是怎麼打開的,玄關的燈是怎麼亮起來的,還有她是怎麼和周敬川親在一起的。
林千統統不知道。
明明只是安全帶解不開,周敬川幫她一下而已。
是誰先主動的?
林千在混亂的吻中極力回想。
好像……是她?
唇上突然一痛,周敬川的喘息聲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她被按在床上,那人啞聲提醒她:“姐姐,做這種事,要專心。”
衣服已經被扯掉,林千在一個個炙熱的吻中抓住一絲清明:
“周敬川,我們不行……”
吻又重新落在頸側,那人的頭發蹭著她的下頜,有點扎人,也有點癢。
“怎麼不行?都是成年人,哪里不行?”
林千想推開他,身上卻軟的厲害:“我是你姐姐。”
交纏的灼熱氣息中,他低聲說:“我陪你玩了十八年的姐弟游戲,你就真把我當弟弟了嗎?”
“林千,你早就看出來我對你的心思了。”
她一時愣住,卻被那人抓住機會堵住唇。
曖昧的水聲中,她迷迷糊糊的想起從前。
十六歲時,周敬川冷著臉撕掉別人塞給她的情書。
十七歲時,她被小混混堵住表白,周敬川和四個人打起來,滿身的傷,卻攥住她的手說:“姐姐,你不能早戀。”
十八歲,她畢業,周敬川第一次逃課,只為親手送她一束花。
十九歲,她夜里回家,想去看看久未見面的周敬川,在門外聽到有人一聲聲呢喃著她的名字和曖昧的喘息。
二十歲,她生日宴會,周敬川冷著臉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邊,對各個赴宴的男士挑三揀四。
……
第二天早晨,林千被剛醒來的周敬川圈住腰摟進懷里。
她頭疼地嘆一聲氣。
身后人的聲音還有些啞:“怎麼了?”
林千捂住臉:“我怎麼和你爸媽交代。”
就說我喝多了,然后腦子不清醒,把你家兒子,也就是我叫了十幾年的弟弟給睡了?
周敬川摸摸她的頭,低笑道:“你放心,你爸媽和我爸媽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林家和周家自然樂見其成。
兩家都是數一數二的名門,林千怎麼挑都是低嫁,兩家也曾經想過聯姻。
但怕林千和周敬川反對,一直沒敢在明面上提。
幾乎沒什麼受到什麼阻攔,一切都順利的過分。
他們兩個的婚期很快被定下,在三月。
她問周敬川為什麼要在三月。
周敬川抱著她,笑道:“開春伊始,萬物復蘇,代表著新的開頭,所有的往事都將隨風而去,是個很好的兆頭。”
林千疑惑地看他一眼:“說的我好像從前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一樣。”
周敬川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聲音悶悶的:“我夢見過你和別人結婚了,我自己一個人在離你很遠的地方看著你的結婚照發呆,就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林千心口一軟,抱住他,溫聲安慰:“夢都是反的,別怕。”
周敬川緊緊地抱住她,沒應聲。
夢是反的。
他們兩家是世交,門當戶對,一起長大,這麼多年來早就習慣了彼此的存著。
他和她之間不會有重逢,因為他們從不曾離別
-完-
瘋狂的阿爾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