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好意思觍著大臉問我的,我倆分手九十九次,九十八次都是因為你女神,我可不就是第三者嗎?」
19
我越說越上頭,雙腳踩著椅子蹲在上面,跟人猿泰山似的。
食指懟著耿言的臉蛋子,滔滔不絕。
「你說你既然那麼愛你女神,就跟她恩恩愛愛綠頭到老不好嗎,你結婚的時候我給你當伴郎,也算盡了我暗戀你十來年的義務。」
我說著,往前湊了一步,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多虧耿言扶住了我,我順勢靠在他肩膀上,繼續制裁他。
「你非得招惹我干什麼?我長得好看你見色起意啊?」
我本以為會看到耿言心虛的表情,再不濟也該有個驚訝或者惱怒吧?
結果他老人家一臉茫然,「我什麼時候答應跟你分手了?還九十九次?」
耿言給我整不會了。
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上上上個話題嗎?
「跟我裝傻?我倆每次分手,我都拿小本本記上了,你別想抵賴。」
我說完,噠噠噠跑到助理旁邊,拿出了我背了萬年也沒壞的小烏龜包包,掏出一個綠油油的油菜花小本本。
我用食指跟中指比畫了下我的眼睛,又比畫向耿言,滿眼挑釁。
然后蹲到吃了士力架的攝像大哥面前,開始念我跟耿言的分手錄。
20
「2019年,大一下學期,我跟黏豆包表白了。」
說到這,我抬頭跟觀眾們解釋:
「黏豆包就是耿言,別看他現在長得人五人六的,小時候就是個愛哭鬼,天天哭唧唧地粘在我屁股后面。鄰居們都叫他黏豆包。哦,我叫綠豌豆,因為我小時候喜歡吃豌豆。
黏豆包粘的就是我這個豆。」
導演額角抽搐,盡量語氣溫柔地提醒:「跑題了,繼續念!」
我比畫了個OK的手勢,繼續念:
「當晚我帶著小王子去酒店之后,黏豆包來找我,但他竟然帶著個女生一起來了,那女生我在學校表白墻上見過,是我們學校校花,雖然長得沒我好看,但那身材彎彎曲曲的,一看就是我干不過的那種類型,她勾搭我男人,還嬌滴滴地跟我打招呼?我氣得直接提了分手。」
我念完,轉過頭看耿言,「你如果不是老年癡呆或者更年期,就別跟我說你忘了!」
誰知道耿言面色古怪地看著我,「你說薛晴是我女神?」
我蹙眉,懷疑我跟耿言溝通有問題,剛剛聊的不是分手九十九次的話題嗎,怎麼又說到女神了?
我有點蒙,但這不影響我諷刺他。
「你個臭屎殼郎,怎麼,想到你女神,心花怒放想扒拉屎了?」
耿言蹙眉,嫌棄地看了我一眼,又說:「你當時確實提了分手,但我沒同意。」
我氣得一把揪住了我的天靈蓋,這王八犢子跟我答非所問聲東擊西呢?
我計上心頭,決定見招拆招,比畫了個中指給耿言。
「你雖然沒同意,但你也沒反對,沒反對就是默認。」
耿言沉默了一會,忽然問道:「那是你第一次見薛晴?」
我咬牙切齒地看著耿言,都快把我長歪了的智齒磨平了。
「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對糞球子感興趣呢?」
我當時很生氣,但我氣呼呼地說完,耿言笑了,他竟然笑了?
21
我氣得直翻白眼,狠狠掐著我的人中,直到把人中掐出個田字格,我才緩過勁來。
士力架大哥十分敬業,端著個攝像機,懟著我的大臉三百六十度旋轉拍攝。
當時我還自以為漂亮地沖著觀眾wink了一下。
后來看重播才知道,直播間的觀眾們一點都不愛我,甚至開始對我的田字格妝發起了討論。
屎殼郎的糞球子:「她好像是知道自己沙雕,連造型都是配套的。」
我想玩大擺錘:「我請求在田字格里寫個牛逼。」
精分美少女:「沖著這個田字格,我決定當她第十三個粉絲。」
粉絲大團:「你來晚了,八萬三千五百三十九號!」
直播間玩得正起勁,耿言看著我的造型,捏了捏眉心,無奈道:「我要是沒記錯,你十一點五十九分三秒跟我提了分手,但第二天我倆就和好了。」
我梗著脖子反駁:「那那那……那也是隔天了!」
耿言輕笑,「確實,你挺到了第二天凌晨零點三秒,以至于我都沒來得及說不同意,你就再次跟我提出要不要交往。」
22
導演:「噗,就分了一分鐘?」
彈幕:「……」
兩個小時還熱乎的孩子:「我要是被她笑死了,我的花唄就交給我媽繼承了。」
顧老六你沒陳廉不行:「短得比我前男友都短。」
焦敬亭:「你可真是個卡點小能手!」
我小臉一紅,想到剛剛耿言說沒來得及表示不同意,這意思是他那次沒想跟我分手?
我不小心心花怒放了一下下,然后惱羞成怒。
「那是我對感情認真,不像你,吃著鍋里的,還看著坑里的。」
耿言又笑了,「鍋里的坑里的,都是飯桶。」
我氣得翻開我的分手錄,繼續控訴:
「2019年10月8號,我又跟黏豆包分手了,因為他當著我的面,接過了他女神送的寫著『甜甜蜜蜜我愛你』的奶茶,還當著我的面給喝了。
」
耿言這次沉默了。
我心想他總算知道自己有多混蛋有多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