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站了起來，嘆了口氣：「小弟，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不過，她很快就笑了起來：「真好，養成了。」

我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后腦勺一痛，就暈了過去。

14

醒過來時，我發現自己手腳被綁了起來，正躺在放血臺上。

曉曉正面無表情地站在我姐姐的身后盯著我看。

我被驚了下，下意識問道：「曉曉？」

姐姐冷聲說道：「小弟，你也可以叫她小靈。」

曉曉應聲，把臉上的一層薄薄的人皮給撕了下來。

出現在我面前的人，就變成了小靈。

她喚了我一聲：「周暉。」

我看了看我姐姐，又看了看小靈，腦袋忽然痛了起來：「姐姐，這是怎麼回事啊？小靈不是被煉了嗎？」

姐姐看著我，眼神里溢出的都是失望。

她告訴我，我們家最厲害的煉油就是人護膚油。

但其實人的護膚油也有區分的，低級的就是隨便找一個人，那種沒提純，沒經過養，心思不正的人提出來的油，不僅效果不好，味道還特別腥臭。

就和我煉的第一任那樣，聊勝于無。

優質一點的，就是經過養成出來的，這種油效果不錯，只要舍得花錢，就能養得很好。

就和我之前的二三四五任……包括小靈也是用這種方法養成的。

但姐姐告訴我，其實還有最高級的一種，但這種油特別難養，不過一旦養成，一次就夠了。一次就能用一輩子，不需要其他油來湊合了。

「媽媽告訴過我，女人就是陰，也就是所謂的雌。男人就是陽，也就是所謂的雄性。自古都有陰陽調和，才能達到一個至美的平衡點。」

「可男人到底是容易沒心的陳世美，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感情說割就割。

」

「所以，這種油難養就難在這里了。」

姐姐拍拍掌夸我：「小弟，你和爸爸還是不一樣的。雖然小靈那一次你是朦朧生愛，但你怕我生氣，怕我斷了你的財路，所以你也就是嘴上喊著，還想自己受著。」

「但你心里明清，你只是做做樣子，自我感動。」

「不過是好事。畢竟前面五任，你也只是嘴巴說說不要太用力。在情感上，小靈的出現是質的變化。所以我就和小靈這姑娘合作，讓她假死后，又重新回來。」

我愣怔地看著她們，一臉難以置信：「所以，曉曉是你們安排回來騙我的對嗎？」

因為小靈對我太好了，所以我對她的死亡又是后悔又是內疚。

在這個時間段安排小靈變成曉曉回來，做著小靈曾經一直做的事，讓我深陷其中……

我啞著聲音問道：「所以，姐姐你之前說過，只要拿到那個油料，這輩子就不用煉其他油了。那油料就是我，就是喜歡上了小靈，愿意為小靈反抗你，斷了自己全程的我對嗎？」

姐姐嘆了口氣：「小弟，姐姐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對油料動感情啊，你不聽。只要你乖乖聽話，姐姐就不會想要煉你，也沒有機會可以煉你，可你真的很不乖啊。」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

再次睜開眼，我看著站在姐姐身后的小靈：「你什麼時候開始和我姐姐合作的？」

小靈看了我一眼：「和你說懷孕的時候。」

「懷孕是真的嗎？」

「假的。」小靈面無表情地說道，「只是為了動搖你的心，讓你內疚，加速養成你。」

我緩緩閉上眼睛。

沒想到我煉了那麼多個女孩子，最后，自己卻成了油料。

活該。

報應。

番外

1.周冰

我家是開煉油廠，煉出來的油遠近聞名。

不僅好吃還好用。

油廠生意好，我家資產水漲船高。

如果爸爸不是在外面偷女人，那麼我的童年應該是一個不愁吃穿的小公主。

可并不是。

我的童年黑暗且充滿了讓人作嘔的腥臭味。

爸爸嫌棄媽媽年老色衰，他們整天在家里吵架，他們大吼大叫的樣子很可怕，我很害怕。

他們每次吵完架后，媽媽都會打我，說男人都沒好貨色，都是見色起意的色痞子。

打完我后，媽媽又會抱著我哭，一邊給我道歉，一邊告訴我：「囡囡啊，以后你要變得美，要沒心，要努力花男人的錢，因為男人就喜歡這樣賤嗖嗖地付出。」

年少時候的我似懂非懂，只知道，不要對某個人投入太多感情，會不幸的。

后來他們爭吵少了，主要是媽媽不和爸爸吵了。

不吵架的那些日子，我發現媽媽越來越好看，皮膚越來越年輕。家里的傭人都在偷偷地討論媽媽為什麼會像變了個人似的，只有我知道為什麼。

因為媽媽把爸爸的那些情人都用來煉成護膚油了涂臉了。

爸爸找一個，她就煉一個。

她每次煉油的時候，都會給爸爸選擇，只要拋棄煉油廠的股份帶著情人遠走高飛，她就放過他們。

可爸爸每次的選擇都讓人失望。

他太愛錢了。

而榨油廠，是姥姥留給媽媽的。

媽媽有錢，所以她不再祈求所謂的感情，她告訴我：「囡囡，一定要有事業有錢，這才是我們的底氣，才能為所欲為。」

我謹記。

煉出來的護膚油能夠重返青春，但有一個缺點。

一旦開始使用這種護膚油，就不能斷了，一旦斷了，臉上就會加速衰老，因此不斷地需要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