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能想象到自己的臉色變得如何的慘白。

我急忙把曉曉從姐姐的懷里給拉出來，拉到身后：「姐姐，我會給你找一個書香味的。」

姐姐冰冷冷的目光盯在我臉上，壓著聲音說：「小弟，你是昏了頭了。上一個你也是依依不舍，要死要活不肯讓出來。這不是過了沒多久，又找到新的嗎？難道你想要為了一個女人和姐姐翻臉嗎？」

「這次還是和上次一樣，如果你還是動不了手，我自己親自來。」

「你還會和現在一樣遇到下一個的。」

姐姐說話聲音很大，也不管站在我身后的曉曉要不要聽。

可我不想讓曉曉聽到，我讓曉曉先去院子里等我，紅著眼瞪著姐姐：「不一樣，我就想要她。這次我不會把她讓出去，她不是油料，我也不會讓她成為油料。」

但姐姐卻笑了起來，那笑容意味深長：「小弟，你真確定自己真的不會后悔？」

「不會。」

擱下狠話我就離開了。

11

曉曉很懂事，什麼都不問我。

但從姐姐家回來后，我晚上總是睡不踏實，半夜起來竟看到曉曉背對著我站在床邊：

「曉曉，怎麼不睡覺？」

曉曉緩緩轉過頭來，在昏暗的環境中，我看到了曉曉的臉變成了小靈。

小靈朝我咧嘴一笑，她一笑，脖子和兩手臂的動脈就開始在流血：「周暉，我好痛啊！」

我嚇得一激靈從床上彈起來。

小靈摸著肚子，忽然徒手在肚皮上挖了個洞。

她在肚子里掏來掏去，最后停了下來，用力一挖，一坨巴掌大軟塌塌的肉就從肚皮里掏了出來。

由于太過用力，那攤爛肉彈到我身上，異常腥臭。

爛肉在瘋狂扭動，像是大型的蠕蟲在動來動去，支起了上半身想往我身上爬。

我被嚇到了，下意識一揮手將那攤肉給掃到地上去。

爛肉發出了尖聲怪叫。

小靈急忙撲過去抱起那爛肉，她心疼地拍拍它，安撫它：「寶寶不哭，爸爸不是故意的……」

她抱著那爛肉來到我跟前，塞到我懷里：「周暉，你是不是不愛我？你為什麼要打寶寶啊？你以前就保護不好我，也保護不了寶寶，你現在也嫌棄我們嗎？」

小靈哭了起來。

那團爛肉一落到我懷里，又想往我臉爬上來，發出尖叫，似乎在說：「你是壞爸爸，你保護不了媽媽，現在你又要害死其他人，爸爸你真沒用啊，你不配愛人……」

爛肉在撒潑，小靈伸手把它從我身上扯下來，塞回自己的肚子里去：「周暉，寶寶很生氣啊，寶寶真的很生氣，它很氣自己看不到太陽，很氣你沒有保護它啊！」

小靈哭了起來，七竅流血想要往我身上撲。

縱然我是喜歡她的，可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了，昏了過去。

12

我是被鬧鐘給喚醒的。

醒了我就彈起來打量著房間的四周，沒有血腥味，也沒任何流淌過血液的痕跡。

昨晚如果不是做夢，以小靈那麼大的出血量來看，必然會有血液殘留的。

但現在干干凈凈，沒有任何異味。

曉曉端了一碗湯進來：「周暉，昨晚一直聽你在說夢話，不要不要的，你是肝火太旺了導致多夢吧？我給你燉了一碗藥膳，趁熱喝吧。」

她和以前的小靈一樣善解人意。

可我盯著她的臉看，越看就越覺得她越像小靈。

尤其是這段時間養在家里，好吃好喝供養著她后，她那開始長肉了，變得白皙了。

和小靈有個八九分像了。

為防止姐姐還是打曉曉的主意，我必須給她備上新的油料。

我出門去找新的油料。

可才出去沒半天，就接到曉曉的電話。

她哭著說：「周暉，我懷孕了。」

我心里咯噔響起來，但喜悅很快就上了心頭：「這是好事，不要哭。」

曉曉還是在繼續哭，哭聲越來越慘厲。

我這次覺得不對勁，急忙詢問她：「你在哪兒？你到底在哪兒？」

曉曉說：「你姐姐把我綁到了煉油廠里了。」

手機那邊傳來姐姐的聲音：「小弟，要來看姐姐煉油嗎？」

13

我瘋了一樣趕到煉油廠。

曉曉被綁在放血臺上，嚎啕大哭：「周暉，救我啊！我不想死，我想和你還有寶寶一起生活！」

「姐姐，求你放過曉曉吧，我已經給你找了新的油料了！」

我和以前一樣跪下去，希望能讓姐姐回心轉意。

但姐姐似乎對我失望透頂，根本不想理會我。

她拿著針管，往曉曉走過去。

和小靈那次一樣，一模一樣的場景再次發生，卻讓我瘋了。

心里頭對姐姐會放過曉曉的最后一絲希望徹底破滅。

我站起來哈哈大笑，一把推開要對曉曉動手的姐姐。

姐姐踉蹌著摔倒在地上，手上的針掉了下來，她冷冷地看著我：「小弟，你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忤逆我，還敢對我動手，你以前都是很聽話的。」

「我給你一次機會，你給這女人放血，我就當沒事發生。」

到這種時候了，姐姐還想操縱我，還是把我當成她的所有物。

可我是人啊，我有感情的。

我已經因為軟弱失去了小靈，我不敢想象再次失去曉曉會怎麼樣。

我舉起木棍，擋在曉曉面前，沉聲說道：「姐姐，我一定要帶曉曉走，你就當沒我這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