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眼生,今日貴腳踏賤地,過來逛逛?」
陸星河沒搭理她,領著我徑直拉開通往內房的簾子。
花白與黝黑的肉體交纏,污濁的空氣撲面而來。
「再不聽話,躺在這里的就是你了。」
陸星河把我扣在懷里,拿牙齒啃咬我的耳垂。
他的手指靈活,三兩下間已經解開我的衣扣,從底下探了進去。
「乖一點,伺候高興了爺給你個名分。」
回程的馬車行在并不平整的青石路面,來自路面和車轍的顛簸對于陸星河來說,無疑是一種別樣的刺激。
他發了狠地折騰我,卻在我忍不住嘶叫出聲的當口,狠狠堵住我的唇舌,強迫我發出讓他更加發狂的嗚咽。
再下車時,哪怕我盡力調整,散亂的發髻和凌亂的裙擺,都在昭示著我的欲蓋彌彰。
趕車小廝背著陸星河,看我的眼神黏膩又不懷好意,就像現在這樣。
不過彼時我還是陸星河表面上最寵愛的丫頭,他們不敢。
現在陸星河死了,我被夫人當成了一件用過即丟的玩意兒賞出來,他們的惡意自然也不需要再遮掩,盡數變成了在我身上發泄的瘋狂。
17
我再一次回到了陸星河死訊傳來的當天。
和之前活不過一天相比,這次我起碼得到了一些之前絕對接觸不到的辛秘。
比如說,陸星河其實不是侯爺的親兒子這種無論放在什麼時代都特別炸裂的驚天大瓜。
那一刻,我終于想通了很多事。
為什麼陸星河作為侯府里唯一的孩子,侯夫人對他只有寵溺,沒有教養。
為什麼陸星河作為侯爺唯一的繼承人,他對他的前途卻是放任自流,甚至隱隱有那麼點帶著他往紈绔這條道路上引的意思。
又或者可以這麼說,陸星河的死,背后甚至很有可能有來自侯爺和夫人的默許與縱容。
陸星河到底是誰的孩子,讓高高在上的永平侯都要捏著鼻子認下這個血親?
讓出身世家的侯夫人不得不隱忍下這等奇恥大辱?
我捏著食盒,手再一次撫上小腹。
這哪里是孽障,這分明是催命符。
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瞞下這個孩子。
18
這一次,我沒選擇往靈堂里去守夜。
在那里除了被更多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以外,我拿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我用給少爺守靈和隨少爺去的表忠心爭取到了暫時的喘息,又和夫人求了整理少爺遺物的恩典。
夫人倒是沒說什麼,周嬤嬤搶先以怕我一個人看顧不過來的理由,硬塞了云響過來幫忙。
我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怕我手腳不干凈,趁亂藏私房。
但我的目標,從來不是少爺房里那點金銀細軟。
于我現在而言,盡最大可能搜集侯府之外的消息,才是重中之重。
否則我毫不懷疑,以這個世道對逃奴和女子的惡意,只要我前腳敢出侯府大門,后腳就會有破皮無賴盯上我。
運氣好不過殺人越貨。
運氣不好就是被人搶去關在家里,玩夠了再賣進青樓。
哪怕我再向往獨立與自由的生活,在這樣的世道,也必須先給自己重新找一個可以依靠的……
男人。
呵,多可笑。
好不容易等到那個我千恨萬恨的男人死了,我絞盡腦汁去做的,竟然是千方百計給自己找個下家。
風骨與傲氣,在絕對實力面前,都是要被踩進泥里的東西。
與我無緣。
但即便如此,我也要奮力博一博。
那個毀我清白折我翅膀的男人死了,我偏要從泥潭里從新爬出來,活得堂堂正正給所有人看。
19
云響與金櫞為了少爺匣子里的金葉子到底是二錢一片的還是一錢一片的,吵得不可開交。
我不輕不重地拱了兩句火,退到隔壁耳室里去收拾陸星河的書房。
從前我不喜歡這里。
陸星河不愛讀書,卻喜歡在書房里要我。
尤其是在他發現我識字之后,他拖著我往書房跑的次數就越來越多了。
「青青手生得好看,沒想到寫字也這麼好看。」
「青青,你說你家都窮得賣女兒了,到底是誰教的你識文斷字?」
「青青,是誰教你的這些想法?」
我記得那是無數個尋常的下午,又或者是上午,也可能是晚上。
陸星河讓我坐在他的腿上,他自后頭抱著我,把我卡在他和桌子中間,無法動彈。
我既要替他抄錄先生的作業,又要承受他毫無節制的索取。
他不允許我抄錯一個字,為此他想了很多種花樣以做懲罰。
我的上衫被他高高推起,濕熱的唇舌在我后背游走啃噬,帶起一波又一波的酥麻。
「青青,認真抄,錯一個字今晚你就不要想睡覺了。」
他的手覆在我胸前,時不時重重捏下,以提示我不要走神。
「第二天萬一我娘問起,為什麼我沒睡好,你可要好好回話。」
我的胸口被書桌的邊沿磨得通紅一片,越來越快的節奏讓我幾乎握不住手里的筆。
陸星河的喘息越來越重。
「你可真是個妖精。」
他的手慢慢滑下,掐住我的腰身,把我狠狠往下一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