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上課不是睡覺就是打球,后來,要麼打視頻看看在醫院的我,要麼就是安心做筆記,方便回去給我補習。
以前周末都是一天不著家的,后來,沒人能叫得了他。
借口都是:「不行,我要看著媛媛喝藥。」
「不去,媛媛膽子小,看到我身上的血會害怕的。」
「媛媛不讓我打架,我聽她的。」
狐朋狗友的心聲:媛媛,媛媛,啥都是你家媛媛,以前的你嫌棄別人躲得遠遠的,現在像個舔狗一樣貼上去,沒眼看。
風水輪流轉啊江少爺。
5
十八歲那年,高考完,拍畢業照那天。
有同學趁機對我表白。
被來接我的江席撞見了。
遠遠地就聽到他焉兒壞的聲音:「不行,因為她是我的人,滾遠點。」
男生被他嚇跑了。
我想逃,被他壁咚在墻角。
少年五官生得極致漂亮矜貴,有些輕頹的厭世。
「沈媛,我們成年了,我可以向你表白了嗎?」
他連告白這種事情都在征詢我的意見。
可是,我沒答應。
給的理由是:「抱歉,我只是把你當成哥哥。」
從小到大收情書收到手軟的江小少爺,沒在這方面有過挫折,硬是被我這句話氣得冷笑。
但是卻絲毫沒打擊到他。
「沒關系,反正今年你才十八歲,拿百歲來算,未來我們還有八十二年,我每年都向你表白,不就八十二年嘛,我等得起。」
后來,全京州的人都知道,混世小魔王江席也有得不到的祖宗。
每一年都會安排一場表白,愣是不放棄。
身邊人都被打動了,勸說我快答應。
我笑了笑。
不急,時候還沒有到。
6
我答應江席表白那天,他樂得像個傻子。
牽著我時,手抖得不像樣。
圈內同著我們長大的狐朋狗友紛紛起哄取笑他。
「江席,你有沒有出息啊?這還是答應做女朋友呢,要是以后答應求婚你小子不哭我不姓秦!」
「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少爺也有今天這樣一面啊。」
「我不管,他倆結婚我要整死姓江的,打小沒少揍我。」
江席對他們調侃的話統統不理睬,只是專注地看著我。
我問他在看什麼。
他笑得溫柔無比:「沈媛,答應我后,不會再有反悔的機會了,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我開玩笑道:「要是日后有個姑娘站在你面前,說她才是你該娶的人,你會怎麼做?」
「我江席只會娶沈媛。」
男人握住我的手,指著他的心窩。
「還記得我教你的槍法嗎?
「我要是食言了,往這兒打。」
他認真地看著我說完這些話。
然后,我們順其自然,開始了談婚論嫁。
而明天,就是我們的訂婚宴。
7
相較于江席的緊張,我全程都很淡定,偶爾還會看向門口。
「媛媛,你和江席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可不許在家里那樣任性了。」
看著眼前這個父親的發言,我無動于衷,甚至覺得虛偽。
沈家的人其實我不是很親近。
母親在生我那年就沒在了,父親早就娶了下一任,那個家原本就容忍不下我。
我被拐的那五年,沈家找人還不如江家找得盡責。
更可笑的,他們還反過來勸說江席:「沈媛走丟了是她命不好,我們也要往前看,別執著了。」
后來,我被找到后,沈家更是沒我什麼位置了。
也就僅剩下名頭上的沈小姐。
和江家聯姻,讓他們面對我是既忍受不了但是又不得不低聲下氣地討好。
人真是個犯賤的東西。
身邊的男人將我牽住,睨著他:「我家媛媛從來不任性,所以不需要改什麼,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殺人都可以。」
特別是最后一句,將我那老父親嚇得差點兒連酒杯都沒拿穩,訕訕坐下。
在起哄喝交杯酒的時候,場外起了喧鬧,一個驚慌失措的女人跑進來。
「江席,你不可以娶她!」
第一個敢來砸江席場子的人,她挺有勇氣的。
我什麼都沒說,只是往江席身后躲,露出膽怯。
「她是誰啊?」
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然后,女人直接跑過來,拉住江席的手,含情脈脈:「老公。」
這神經病吧。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江席厭惡地甩開她,下令:「還不把這個人趕出去?」
這些年他很克制了,換做以前,這人的手也別想要了。
女人被兩個保鏢拉著,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抵抗,惡狠狠地看著我:「沈媛,是你!是你搶走我的一切!原本這個時候你已經死了!」
我臉色發白。
江席一邊摟住我,一邊警告她再多胡說一句,舌頭也別想要了。
「江席!我們才是天生一對啊!我可是女主,你是男主,而她沈媛,只不過是我們感情的炮灰!根本沒資格嫁給你!」
瘋了瘋了,這是從哪里跑出來的神經病?
下一秒,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接著就是無數人的驚駭目光。
她被嚇得瑟瑟發抖,因為,額頭被抵著一把烏黑發亮的手槍。
我那未婚夫笑得很冷:「老子好不容易追到的,敢攪和,一槍蹦了你信不信?」
江席是敢的,就沒有他不敢的事情。
8
我按住男人的手,搖頭:「江席,不要。
」
他沉默不語,卻乖乖放下槍。
從吃瓜群眾的表情上可以看到他們的心聲:小江爺妻管嚴是真的!這小魔王有人管得住了,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