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又覆上我的腰：「我們熙熙買這麼多，那我們今晚可得好好體驗一下了。」

「西瓜味的怎麼樣？我記得你喜歡。」

我喜歡西瓜，是這個喜歡？

略帶沙啞的聲音落在耳邊，迷離的雙眼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身上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深情。

我想他是瘋了，我也是瘋了。

在他的臉再一次往我耳邊貼下來的時候，我抵住了他的胸口：「秦封，我是誰，你看清楚了嗎？」

他似乎有些愣神，瞇著桃花眼仔細凝視著我，像是在辨認。

我心涼了半截，喃喃：「我不是馮麗。」

「我知道，你是小混蛋。」

「你才混蛋。」

但也松了一口氣，漸漸收回手上抵抗的力氣。

結束時，主臥的床單早已一片狼藉，又被秦封提溜著去了客房，這才得以入眠。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手邊的枕頭早就空了。

盯著滿地凌亂的衣物和身上穿著的男士襯衫，昨晚荒唐的記憶又涌了上來。

我捂住了通紅的臉頰，這是……都干了些啥啊。

一晚上沒回家，手機里卻僅只收到了零星幾條消息。

其中竟只有一條是爸爸早上發來的微信：「我女兒出息了，居然會主動加班了，爸爸很是欣慰。」

我的爸爸啊，這哪里是在加班啊？

你女兒我都被人吃干抹凈了，你還在這里瑪卡巴卡呢。

5

秦封就像是在房間裝了監控一樣，還沒等我下床，就掐著點打了電話過來：「醒啦，昨晚我沒把握好力度，下次不會了。」

呵，下次？我信你個鬼。

「我就快到家了，帶了你愛吃的那家……」

我根本沒有心思聽他說了什麼，腦子里已經糊成了糨糊。

本措辭好的話，此時出口卻成了：「你喜歡我？秦封。」

電話那端沒了聲音，許久才回：「你覺得呢？」

「切，開車不能打電話，掛了。」

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我知道這是在躲避。

是喜歡的吧？

我不知道怎麼表達現在的心情，就像是那種氣泡水經過搖晃后起的泡泡，不停地往上冒。

喜歡上秦封，是我早在初中就意識到了的事情。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少女的每一篇日記里總會出現同一個人，她的目光也圍著他轉。

我沒有勇氣和他告白，怕連朋友都做不成。

高考以后，我騙了他，獨自一人去了離家很遠的 A 城，他卻按照原來的約定留在了北城。

被我騙后的他，打電話不接，也拒絕和我見面。

后來，大學四年里，我和很多男生都試著談過。

但無一例外，他們都受不了我的嬌氣，每次還沒牽手就分了。

于是，畢業以后，我又灰溜溜地跑回了北城。

正準備坐起來，才發現我的腰間和大腿內側的肌膚被掐得又紅又紫，慘不忍睹。

秦封上輩子莫不是個屠戶，下手這麼重。

站在地上的腿顫顫巍巍。

得嘞，我又悻悻地躺了回去。

臉埋進枕頭中，鼻尖全是秦封家好聞的沐浴露味道。

安靜下來以后，耳邊響起了昨晚睡前秦封低啞的聲音：「熙熙，你自己招惹的，給我受著。」

床頭的相框倒扣，可能是昨晚不小心碰到了吧。

我想也沒想，就伸手把它扶了起來。

居然是秦封和馮麗的合照，地點就是我們當初約好的北城大學。

和他們說得一樣，郎才女貌，很配。

我又扣了回去。

眼眶里的淚水再也憋不住了，滾落臉頰，衣襟濕透。

狼狽地撿起地上早已褶皺的襯衫穿好，趕在秦封回來前，離開了他家。

唐熙，你就是個膽小鬼，我在內心唾棄著自己。

「熙熙，你……」

「媽媽，我好困，想睡覺。」

秦封估計已經到家了，在我開車路上打了好幾通的電話，但是都沒接到。

沒想到他竟然來得這麼快。

剛洗漱完，就聽到窗外車門被甩上的聲音。

「小秦，來啦？」

「王姨好，那個熙熙？」

「熙熙說她不舒服，人在樓上睡覺呢，你直接上去吧。」

門被推開，秦封進來了，走到我面前蹲下。

我翻了個身，避開他的視線。

繼續把臉埋進被子里，不看他。

他把手伸進來戳著我的肩膀：「小混蛋，你又在鬧什麼別扭？」

「你走吧，我心里有些難受，想自己待會。」

聽到腳步聲離我遠去，房間門被合上帶過來一陣風。

我生氣得從被窩里坐了起來。

「喂，讓你走，還真走了？啊……」

啊還沒出聲，就已經止住了。

對上秦封含笑的眼睛，他正抱著手站在門后面。Ⴘź

秦封甩掉拖鞋，撲上我的床，連著被子一起緊緊地裹住我：「小混蛋，我等不住你了，磨磨唧唧的。

「之前悄悄釣了我這麼久，沒個結果，拍拍屁股就走了。

「昨晚用完我就丟，你以為我是什麼，小玩具嗎？」

我沒有什麼底氣，卻還是反駁：「我沒有。」

秦封惡狠狠地捏著我的臉頰：「還沒有，你可閉嘴吧。你高考考完偷親完我，轉頭就去了 A 大什麼意思？」

我一下子抓住了重點：「你居然醒著？那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知道他為了留在北城，整個高三都在封閉學習，就連進考場前一秒都還在努力看書。

我們倆考完回家的車上，才昏睡在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