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詩沒再說什麼,只是淡淡地笑著「嗯」了聲好。
聽見他的回答我落寞了半刻。
其實,我想嫁給你。
宋詩見我沒了興致,伸手揉了揉我的發頭:「月底是祖父的生日,要不要陪我回家一趟?」
我抬頭看他,他眼中笑意盎然,是久違的期許。
當一切過于美好的時候便要注意,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東西正潛伏著伺機而動。
上次在我家吃了虧,本以為再也不會遇到那家人了,可這段孽緣怎麼都糾不散了。
下午五點,宋詩著急忙慌給我打來電話。
「蘇蘇,金子還沒回家嗎?」
「沒有啊,我爸剛剛帶它遛彎兒回來,這會兒應該到家了,怎麼了?」
宋詩嗯了一聲:「我擔心它出什麼事,我往你家那邊趕過去,你下樓看看它還在不在。」
「好,你路上慢點。」
我將散著的頭發往腦后一扎,穿著睡衣便下樓了:「爸媽,我下樓一趟,晚飯你們先吃吧!」
我沿著小區一條一條逢人就問:「阿姨,您看到一只金毛了嗎?」
「下午有看見過,就在噴泉那邊。」
「好的,謝謝您。」
我一路叫喊找過去:「金子,金子!」
下午七點的時間,雖然天色不算黑,但也昏了下來,噴泉池亮起了彩燈。
「金子你在這兒嗎?金子聽到姐姐說話了嗎?」
我尋著噴泉找,終于在草叢里聽到一聲弱弱的狗叫。
「金子,是你嗎?」
我貓著腰湊近看,眼前的景象屬實嚇了我一跳,腳腕一下子扭傷。
就在重心不穩要摔進草叢中時,身后一個力道將我拖住。
我回頭看,宋詩擰著眉。
「宋詩,金,金子……」
「沒事,別看了。」
宋詩捂住我的眼睛:「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
」
我顫顫巍巍地將宋詩的手拿掉,映入眼球的是一身血跡被人打得只剩一口氣吊著的金子。他捏了捏我的肩膀,「我送金子去醫院,你乖乖回家。」
「可是……」
我看著宋詩將外套脫下披在我的肩上,蹲下抱起渾身是血的金子,擔心地看著我。
「金子會沒事的,我保證。」
我吸了吸鼻子:「我知道。」
他點點頭,正要走,突然轉身看我,目光落在我的腳腕上。
「待會兒司機帶你去醫院,處理好腳傷再過來,不然金子也會心疼。」
我看著我穿著拖鞋的腳,草叢中的亂杈在我的額腿上劃破了一道道細小的傷口,這會兒腳腕已經有了青腫的跡象。
可我哪里放心得下,簡單處理過后,立馬奔向寵物醫院。
12
「金子這是被人惡意打傷,胸部、頭部全是積血。」
醫生正在手術室外與宋詩交談,看面色情況并不容樂觀。
「金子在被捉前有過很大的反抗以至于激怒了虐待者,片子顯示它尾巴和腿骨被人全部踩斷。
「頭部應該是用鐵棒重擊,幾處都已經粉碎,金子年歲不小就算這次僥幸撿回一條命,估計以后也……」
醫生重重嘆了口氣。
「金子它……」
我的聲音帶著隱隱的顫抖。
宋詩注意到了我,低頭又看了眼我的腳腕,沒說什麼。
「蘇蘇,金子會沒事的,相信我。」
經過一整晚的搶救,金子總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
我陪宋詩一直等在手術室外。
「宋詩,金子沒事了。」
他點點頭,無力地靠在墻上。
「等金子痊愈以后,我們帶它去草坪上玩飛盤,可以帶它一起去野餐,金子的孩子還沒起名字呢,到時候我們的婚禮上,金子可是我的娘家人……」
我不知道該做何安慰他,只得不停地說話。
聽見「結婚」二字,他眼中總算閃過一絲興趣,拉住我的手:「蘇蘇,我們結婚好不好?」
「好,」我捧住宋詩的臉,「我們結婚。」
宋詩你知道嗎,我的青春一定要以嫁給你作為結尾。
我看著他的眼睛淺笑。
金子住院期間,我幾乎每天都會抽空過來探望,可很少見到宋詩。
聽醫生說,宋詩每天都是晚上過來,在這兒待一會兒就走。
「宋詩,」我撥通了他的電話,「你在哪兒呢,金子今天恢復得已經可以吐舌頭笑了。」
電話那頭只是淡淡地「嗯」了聲,不見情緒。
「蘇蘇,我還有點事,晚點過去陪你和金子。」
我隱隱聽到電話那頭有男人的求饒聲,剛想開口追問,電話掛斷了。
他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掛斷電話,宋詩看著跪在辦公室內哭爹喊娘的男人,冷笑一聲。
「李先生,我家金毛是德國賽級犬種,除了按照身價的兩倍賠償外,住院期間的醫藥費也需要你們賠付,總共三十萬。」
「三十萬,這……」豬頭男一臉驚恐,「我真的沒有這麼多錢啊!您就發發善心,放我……」
「放你一馬?」宋詩陡然提高音量,「你用鐵棍敲碎它的頭骨的時候可曾想過它也是一條生命,你可曾放它一馬過!」
「這……這就是個畜生……」
「畜生是嗎?」
宋詩舌尖頂了一下腮幫子,走上前一把拽住男人的衣領,一拳揮在他的臉上。
「這一拳我便讓你知道什麼叫畜生!」
男人被打得五迷三道,立刻在地上掙扎了起來。
「我太太是個好人,可我不是。
「我也想遂了我太太的愿做個好人的,但你不配!」
又是一拳打了出去,男人肥肉橫飛的臉立馬腫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