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持著投降的動作,對著距離幾步之遙的穆川微微地挑眉。
「你的?」一挺重機槍?
穆川壓低眉頭:「曾經是。」
看到自己這次的「報酬」已經出現,我朝著雄哥嗆聲:
「你這麼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為什麼偏偏要受個小丫頭擺布?」
雄哥解繩子的動作一頓,突然暴怒起來:「臭娘們兒你說什麼呢!」
他抖落開包裹嚴密的防水布,露出了里面的一挺重機槍。
女孩兒瞪他:「不要節外生枝!」
雄哥將機槍放在支架上,忽然露出一個陰險殘忍的笑容:「你回去收拾你的東西,我要和這兩個人好好地玩玩。」
21.
女孩兒挾持著閨蜜退到三樓,沒等喘息的時間,雄哥那挺重機槍已經朝著我和穆川的方位掃了過來。
「哈哈哈哈跑啊!看看是你們兩條腿快還是老子的子彈快!」
子彈在石灰地上掃射出一片迸濺的碎石渣,借著煙塵的掩護我和穆川匆忙地躲入一輛汽車后方。
我「呸」了一口嘴里的水泥碴,看著同樣狼狽的穆川都氣笑了:
「穆隊這空手套白狼的買賣真是穩賺不賠啊。」
已經銹糟的轎車根本抵擋不住重機槍的來回掃射。
穆川沒笑,他抹下臉上的塵土:「一會兒我掩護你走。」
「這次是我欠你,就用我的遺物來抵吧。」
話剛一說完,他躬身箭一般猛地跑了出去。
不意外地,雄哥的槍口也踩著他的腳步追了過去。
那槍子彈太密,縱然穆川身手矯健也是險象環生。
我愣了一下:
穆川并不知道我們的計劃。
他是真的沒打算活著出去。
雄哥沒有急于下死手,像戲耍耗子的貓一樣戲耍赤手空拳的男人。
穆川躲藏的每一輛車都已經千瘡百孔,他孤注一擲,朝著唯一還算掩體的水泥墩兒后跑過去。
雄哥哪能讓他得逞。
調轉方向,讓子彈先一下打在了他下一步要邁出的位置。
他猝不及防,腳下忽然一個踉蹌。
雄哥笑得更加猖狂:「穆川!你殺了老子這麼多手下!今天就下去給他們償命吧!」
橘紅色的槍火帶著萬鈞之力彈射而出,電光石火間,我一把薅住穆川的胳膊把人甩到了掩體后!
穆川愣了。
我深呼出口氣,將止血帶扔給已經受傷的男人。
「這事兒確實是你辦得不地道。」
「所以得加錢。」
我將唐刀背在身后,引爆了閨蜜提前布置好的 C4 炸藥。
口香糖大小的炸藥威力不大,卻足夠吸引雄哥的注意。
即便他很快地意識到有問題,但留出的時間已經足夠了。
我猛沖出去,又以極快的速度鉆進了一輛 SUV 的底盤下。
七米——
雄哥知道自己被耍后更加憤怒,他扭轉機槍的槍口對準我的位置。
夜幕下,橘色的火光宛如一場細密的流星。
我躲藏的汽車在掃射下千瘡百孔,終于有一顆子彈射入油箱!
火勢沖天而起!
雄哥猙目:「為什麼還有汽油?!」
四米——
銹爛的汽車四分五裂,鐵皮和零部件被沖到半空,落下時卻化作了有棱角的鐵雨。
兩米——
雄哥躲閃不及,被鐵片削掉了一片頭皮。
血水沿著額頭流下,如同地獄歸來的惡鬼。
「殺了你們!!」
一米——
「該死的人是你。」
我的聲音自前方響起。
同一時刻,匕首的寒光一閃而過。
機槍彈鏈斷裂,密集的火力頓時化作虛無。
雄哥目眥盡裂,松開機槍就把手伸向了懷里。
我反手抽出唐刀快速地斬下。
「啊!」
隨著雄哥的慘叫,齊根斬斷的傷口噴出了大量的鮮血。
我踩過掉在地上的半截手掌,一腳踹在了他的腘窩上。
雄哥跪倒在地,卻還想掙扎。
我蹬在他的后背,從后方用鋼索勒住他的脖子。
「除了給那女人當幫兇,你還會什麼?」
鋼索緩緩地收緊,雄哥的臉逐漸地漲成紫紅色。
他用僅存的手指拼命地扣著脖子,卻無法撼動分毫。
「你太沒用了!」
「甚至不值得我浪費子彈。」
鋼索徹底地勒進了肉里,雄哥如同待宰的豬玀,發出了尖銳而絕望的哼鳴。
我笑了笑,附耳輕聲:「帶著你的罪孽下地獄去吧。」
22.
隨著雄哥的死亡,天臺上再次恢復了平靜。
我把唐刀插回背后,踏過尸體摸上了我此行的勞務費——那挺重機槍。
雖然槍膛滾燙,外部也被汽車碎片刮花得不成樣子,但幸好零部件都完整,沒損傷到要害。
這東西在末世不算稀缺,可也是普通人單槍匹馬下沒機會能遇上的。
檢查完,我正準備將武器順手扔進空間,穆川恰巧包扎完走了過來。
沒人能從重機槍的火力下全身而退,男人身上被彈火燎了不少傷口,萬幸并不致命。
于是我也心安理得地將剩下的彈鏈一圈圈地盤在穆川的身上,然后拍拍旁邊的機槍:
「把東西送貨上門,可沖抵加班費。」
男人也沒矯情,史泰龍一樣地背著幾圈彈藥,跟在我后面扛起了武器。
下了天臺,穆川去找了隊友老董,我則循著定位找到了閨蜜的位置。
正是一開始我們救到「大夫」的那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