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做,所以就這麼做了。
良久,我低低道:「心臟好痛。」
「嗯。」陸澤川說話的時候胸膛略微共鳴,「我也是。」
可惜后面幾個字散在風里,我并沒有聽清。
13
不知道他們上次聊的結果如何,第二天回到工位后,戚曉對我的不滿簡直快要寫在臉上。
我看著比平常多了一倍的工作量,只想冷笑。
對我不爽又不愿意直接來找我對峙,只能借工作緣由給我使絆子,不過是這點手段,還不必放在心上。
很快我就聽見了公司里的流言。
同事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臉上寫滿了擔心。
「小鵬她們私底下都在說……你搶了戚姐的男朋友,然后被人家分手了還死活不同意,就是要纏著他,還說如果要分手你就去他家里鬧,搞得人家一輩子不安寧。」
我凝噎半晌:「……我看著很像法盲嗎?」
賀言聞言笑了,放松下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寬慰了幾句。
「就知道你做不出這種事,我相信你!」
她湊過來,耳語道:「我估計她是想逼辭你。」
自從知道我和顧霖分手了,陸澤川幾乎是每天出現在我面前,嘴上說著來安慰我,結果一天穿得比一天花枝招展。
就差沒把孔雀開屏寫在臉上。
有天他來接我的時候穿了身制服,由于和他平常的風格差異太大,我實在沒忍住多看了他幾眼。
結果這幾眼,把滔滔不絕從今天早上牙膏用完了說到晚上發現一只流浪貓的男人給看沉默了。
當然,如果不和陸澤川吵架,大多數時候我們聊得挺開心。
更何況二十多年的交情,彼此知根知底,交流起來很輕松,有時候話不用說完都知道對方想表達什麼。
我又起了幾個話頭,但陸澤川看起來一直悶悶不樂。
我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你——怎——麼——了——」
我跑到他前面,攔住他前進的步伐,踮起腳來,憤憤地掐住他的臉,把那張俊臉捏得發紅變形。
他這個人,從小就不缺女生追,我被他拉著擋過很多次桃花,但一直不明白那些女生究竟是看上了他哪一點。
我理論上知道他長得可能確實有點小帥,但由于青梅竹馬,小時候天天見面,對那張臉實在是太熟悉了,早就不關心長得如何。
但是現在,路燈昏暗的街道,他的眉眼猶如星辰,五官深邃如刻,不笑的時候周身散漫氣質不復,居然顯得有點淡薄。
我的竹馬緩慢抬手,握住了我的手背,阻了我搗亂的動作。
然后他略微低頭,雙眼直直看進我的瞳孔,睫毛濃密如鴉羽,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侵略性。
盛大的欲火在燒。
我被這個眼神看得心里一悸,不知為何,面對他突然有些慌張,臉頰染上燙意。
但還要硬撐著開口:「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他開口了,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我今天穿了制服。」
我不假思索地點頭:「嗯嗯。」
他又道:「所以你今天看了我好幾眼。」
我有點茫然:「……嗯嗯?」
他見我沒反應過來,更失落了,如果他有尾巴一定都要耷拉下來了,像心愛的玩具被搶走了的小狗。
「這是顧霖的穿衣風格。所以你還是喜歡他那一款……」
「打住!」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簡直莞爾。
「我跟顧霖真的沒什麼了!至于為什麼多看了你幾眼,是因為沒怎麼見你穿過這種類型的衣服,很驚訝而已。
你之前那幾套我又不是沒見過……」
陸澤川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這人笑起來居然還有點甜,但一如既往的臭屁。
「那你覺得這一身怎麼樣?」
「唔,也不錯,但我還是更喜歡你之前的風格。」
陸澤川勉強被哄好,「嘖」了聲,耳朵不知為何有點紅:「……還算你有點眼光。」
快到家樓下了,我正想問陸澤川要不要上去坐坐,突然看見這人的眼神一秒冷峻了下來。
順著陸澤川的目光回頭一看,街道路燈下正站著一個極其眼熟的身影。
14
顧霖幾乎是看見我的瞬間就朝我大步走了過來。
我習慣性想朝他奔去,突然想到過去種種、和我們已經分手了的事實,狂跳的心臟平復下來,還帶著些微弱的痛意。
陸澤川幾乎是本能地把我擋在身后,顧霖越過他想要來拽我,被陸澤川拍開了手。
「小早,我們談一談。」
「顧先生,」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叫他,「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看見顧霖怔在原地,臉上帶著幾分無法掩飾的錯愕,難以置信道:「你叫我什麼?」
「那不然你想聽什麼?」我反問。
他看起來有些煩躁:「我沒有同意分手。」
陸澤川嗤笑一聲。
顧霖又要來拉我,陸澤川眼見著就要發火,我嘆了口氣,同陸澤川說:「我和他聊一下,很快就好。你去家里研究一下投影儀,晚上我們看電影。」
我見他一直不動作,小幅度拉了拉他的手,語氣里有誘哄的意味:「快去。」
陸澤川神色不善地走了。
只剩下我和顧霖,他捏了捏鼻梁山根,看起來有些疲憊。
「你如果是想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那你確實很成功。
」
我氣笑了:「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自戀啊顧霖?隨便你怎麼想吧,你要是大半夜來找我說這些我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