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都分手了。」說到這里,我的表情突然變了,五官因為劇痛而皺起來,嘴唇毫無血色,額頭上也冒出虛汗,「陸澤川……我肚子好痛。」
陸澤川瞬間放開了我,還有點慌亂:「對不起棗子,對不起,你來月經了是不是?第一天?肚子很痛嗎?」
我氣若游絲地點點頭。
他立馬沖進廚房給我燒水,我躺在沙發上,緩慢蜷縮起身子。
我和陸澤川全年 365 天吵架拌嘴,但會休戰 84 天,就是每月特殊的這麼幾天。
因為我來月經真的會很難受,痛到打滾的情況也有,他也知道,所以月經期間里幾乎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雖然會把賬攢著之后再算,但在這幾天,他總是會把我照顧得很好。
再加上和顧霖剛剛分手,喜歡了這麼久的人終于放棄了,還是會有點難過,痛著痛著情緒就有點收不住。
導致陸澤川來的時候,我已經無聲流了好一會兒眼淚。
他拿熱水袋幫我捂著肚子,然后讓我躺在他的身上。
其實在追顧霖前,每次來月經,陸澤川都會慢慢地幫我揉著肚子,只是在知道我有喜歡的人之后,我們都默契地保持了距離。
所以現在,他干燥滾燙的大手放在我痛經的地方,溫柔又耐心地幫我揉著時,我居然會產生一種落淚的沖動。
「不要哭,蘇時早。」
他把我被汗濕的頭發撥開,掌心貼著小腹的地方傳來源源不斷的熱量,海浪似的困意把我逐漸包裹,我枕著他的大腿昏昏欲睡。
「睡吧。」這句話輕得像嘆息。
10
空降的上司果然如傳聞一般貌美,待所有人溫和可親。
不過可能是我的錯覺,總感覺她對我似乎抱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敵意。
先不說我的工作量莫名其妙多了很多,再不說兼包了端水倒茶這種雜活,也不說會議主講人被替換成別人,而我的勞動成果也要被竊取。
在她給部門所有人都點了下午茶唯獨漏了我之后,終于連同事都意識到了不對勁。
「嘶,你覺不覺得戚姐在針對你啊?」
戚姐,全名戚曉,海歸博士,也就是我們部門的空降上司,曾經和我是同一所大學,勉強算我的學姐。
看著戚曉頭上完全是負數的欲望值。
我咬著吸管,默默點了點頭。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社畜為人準則第一條,能茍則茍,能忍先忍。
「嘶……其實我早就想說了,你和她長得蠻像誒?」
像?
怎麼可能?人家是不可企及的天上仙,相貌和家境都頂尖,我只是一個每次上班只有二十分鐘化妝的小螞蟻。
工作十年都趕不上人家存款的零頭。
苦苦在銅臭和泥濘的世俗里狼狽掙扎。
怎麼可能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是真的,唉,也可能都是大美女,所以五官比較像?」
同事腦袋上的欲望值突然漲了 10,我嚇得連忙坐遠了一點。
「你終于要對我下手了嗎?」
性取向為女的同事白了我一眼:「你?算了吧。」
我聽完差點炸毛,逼她把話給我說清楚。
打鬧歸打鬧,但她的話我根本沒往心里去。
直到顧霖某天直接上公司來找我。
11
自從上次說了分手之后,我有幾天都沒有理顧霖。
我不知道這明明是皆大歡喜的好事,顧霖早該嫌我煩了,二話不說把我甩了才對,為什麼現在反倒是他不肯同意。
他似乎堅信是我在生氣,只要等我冷靜下來了就好。
可在我數天過去仍然態度冷淡,甚至把他聯系方式拉黑之后,他終于有點慌了。
在公司看見他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很明顯他今天來找我還特地打扮了一番,但就算是這樣還是能看出臉上遮掩不住的疲憊,沉重到似乎無法保持一個完美的微笑。
他拉著我,壓低聲音說要跟我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聊的。」我想讓他趕緊走,畢竟這是工作的地方,被人看熱鬧不太好。
「別鬧了,蘇時早,你到底要干什麼?我哪里讓你不高興了你告訴我行不行?什麼都不說,直接就要分手,你當談戀愛是過家家嗎?」
「原來你也知道我們之前在談戀愛啊?」我譏諷回去,「你是不是和你家狗都比我親?」
聽到這里,他的表情也變得很不好看。
我知道他這種風云人物,一輩子順心慣了,被堵兩句肯定很不爽,沒摔門走人已經很給面子了,再開口開始有些不耐煩了:「你不要不知好歹,我的耐心有限。鬧夠了就適可而止吧。」
「我……」
我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戚曉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拐彎的時候正好和顧霖碰上了。
「你怎麼會在這里?」
戚曉的語氣顫抖起來,很快就染上了哭腔,緊緊抓著顧霖的前襟:「霖霖,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哦豁,霖霖,聽起來真親密。
女上司和我男朋友關系這麼好我是沒想到的,我抱著臂,一言不發,倚在一旁認真吃瓜。
顧霖顯然也沒想到能在這里看見戚曉,下意識轉頭看我,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是我很難見到的情緒。
他似乎很想和戚曉說話,但又顧及我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