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確定,時亞倫是有些變態在身上的。
但我比他更變態。
作為甲方爸爸,在我面前趾高氣昂也就罷了,偷親我算怎麼回事?
我打定心思了要整他,剛巧他帶我來的是大峰山。
作為本省最高的一座山,大峰山有個驚險刺激的項目——八十多米的蹦極臺。
我之前和江曉來挑戰過一次,膽子很大的人都會嚇到腿軟。
時亞倫要爬山,他今天穿的倒是休閑,運動褲運動衫,與那副斯文敗類的模樣相差甚遠。
我借口鞋跟有點高不方便,選擇了坐纜車,直登山頂。
群山環繞,青綠山水,風景倒是不錯。
我在纜車里跟他鬼扯:「時總,U8 的那個播音員您知道吧,長得可帥了,我喜歡他那種類型的。」
「江曉?」
時亞倫挑眉,似笑非笑地看我:「她不是女的嗎。」
「……你怎麼會認識江曉?」好尷尬,我訕笑著問他。
時亞倫雙手插兜,聲音淡淡:「U8 的老板傅紅雷,外號瘋狗,是我高中同學。」
……好吧,難怪周年慶那天見到了他。
下了纜車,我領著時亞倫去蹦極了。
果不其然,還沒開始他臉就白了。
牛啤的甲方爸爸也有害怕的時候,我恨不能當面仰天大笑,充滿惡趣味地對他道:「時總,喜歡我是吧,實話告訴你,我不僅喜歡蹦迪,還喜歡蹦極,拿出誠意來,興趣愛好要跟上啊。」
時亞倫的臉又白了幾分。
我得意地看他一眼,率先上前由工作人員綁了橡皮條,然后站在了跳臺上。
風吹得我頭發亂糟糟,回頭看他,我喊了一聲——
「老神仙,來呀,I Jump and Y Jump,哈哈哈哈……」ץȥ
整個山間都回蕩著我那聲狂野的「哈哈哈」
,好不魔幻。
然后我縱身一跳,自由落體。
……
提升機把我拉回跳平臺時,我像條咸魚一樣倒掛著,落地后又瞬間生龍活虎。
刺激!
時亞倫無語地看著我,估計又記恨了我那句老神仙,咬牙切齒道:「陸青青,不想簽到貨單了吧。」
我也無語地看著他:「我不能為了不屬于自己的本職工作,一再地出賣自己的靈魂啊。」
說吧,沖他擺了擺手:「時總,你不是我的菜,咱倆沒緣分,就此別過吧,我先走了。」
我甩了甩凌亂的頭發,轉身離開。
剛走兩步,忽然聽到時亞倫叫了我一聲:「陸青青。」
我回頭,他冷笑一聲,徑直走向那跳平臺。
時亞倫這樣的斯文敗類,連去蹦極都顯得慢條斯理,從容不迫。
他綁好了橡皮條,在工作人員的指示下上前一步,又回頭對我道:「說好了,跳完之后,你做我女朋友。」
說完,也不管人家答不答應,直直地倒了下去。
我心里一咯噔。
八十多米的高臺啊。
……
我闖禍了,時亞倫被撈回來的時候,臉白得像紙。
他還吐了。
工作人員給喂了水,他躺在擔架上,凌亂的頭發被汗浸濕,眼睛濕漉漉地渙散著,唇色慘白毫無血色。
我有些害怕,到底是甲方爸爸啊,千萬不能出事。
好在過了一會兒,他哆哆嗦嗦地沖我伸出手,看樣子像是緩過來了。
我嚇得不輕,趕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時總,您感覺怎麼樣?想說什麼?」
「……送我,去醫院。」
說起來十分慚愧,那日我開著他的車,慌里慌張地送他去醫院。
剛開到路上,后面直接一個追尾,撞出了兩米多。
我早就跟他說過,我雖然領駕照三年了,但是實際沒上過路。
撞得我差點腦震蕩,可想而知后排座的時亞倫。
上車前他說:「沒事,我相信你。」
上車后他說:「陸青青,不想做我女朋友就算了,沒必要趁機干掉我。」
他似乎難受得很厲害,虛弱地閉著眼睛,睫毛顫動,差點又吐了。
那輛名貴的車,撞得如何了我無從得知。
因為時亞倫不信任我了。
他打了個電話,叫了徐鈞和另一個男人過來。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我發現上次在金尊見到的那個漂亮姐姐也在。
她看到我詫異了下,然后在時亞倫的要求下,先開車送我回去了。
路上她說她叫徐曼,跟徐鈞等人一樣,是時亞倫的發小兼好友。
她看著我的眼神很怪,欲言又止,問我是不是在和時亞倫交往。
我誠實地回答:「沒有。」
然后她便不說話了,開車將我送回了家。
隨后幾天,時亞倫沒搭理過我。
我給他發微信問候,也是石沉大海。
哎,他終于失去了對我的興趣,以這種懵逼的方式。
我還有點感慨,第三天晚上約了江曉出去玩。
她開著摩托車帶我去江邊,我們倆趴在護欄上,吹著風,喝著易拉罐裝的啤酒。
江曉嘆息:「月老給你根鋼筋,你竟然給掰斷了,牛 X。」
我瀟灑地擺了擺手:「都是過客,姐不在乎。」
「得了吧。」
江曉白了我一眼:「人家為了追你都豁出去蹦極進醫院了,你還在這兒喪良心。」
我哀嘆一聲:「我說不在乎是因為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怎麼的?他是多長了個眼睛還是鼻子,不就是家里有倆錢嗎,你陸青青年輕漂亮,他都三十的人了,怎麼就配不上他了?」
我一聽言之有理,高興道:「聽你這麼一說,我感覺他配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