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蕭洲這我才能聽到一點真實的消息。
我把他給我的店鋪開了一個飾品店,除了賣國內的一些飾品,一些同學的作品有時候也拿過來寄賣。
這一年,我們見了兩次,一次是中秋。
一次是今天除夕。他站在學校門口時,一身黑色羽絨服,像一棵松柏一樣站在那,我的眼里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我抱著厚厚的書,穿過人群,飛奔向他。我撲進他懷里的時候,他愣了幾秒,緊緊地抱住了我。
我們無比珍惜這一刻的相擁。
回到家做飯的依舊是他,坐等吃飯的依舊是我。
「哥,哥,我餓了。」我趴在桌子上趕作業,他在廚房里忙活。
一盤餃子,一道酸菜魚,一道排骨燉土豆,還有一個白灼蝦。這就是我們的年夜飯。
「哎喲,你現在不得了啊,廚藝進步這麼大。」
「想不到吧?想不到吧?我可是苦練許久。」任睿之得瑟地挑著眉毛。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我倒了兩杯紅酒在玻璃杯里。
「笙笙,誰家紅酒往啤酒杯里倒啊。」任睿之端著那滿滿當當的一整杯紅酒有點失笑。
「咱家的就得這樣喝。」家里也沒有其他高腳紅酒杯,怎麼喝對我來說都是一樣。
「行,咱們家的紅酒就是這樣喝。」任睿之品嘗一口那滿杯紅酒。
12
國外不過春節,外面冷清得很。比不上國內熱鬧。
我們吃完飯,并排坐在外面的秋千上。
「哥,你不回去,爸媽怎麼辦?」我率先開口打破了這安靜的氣氛。
「他們今年不會孤單的,公司現在的情況,有的是人搶著請他們去應酬,去參加各種聚會宴會,這不用你操心。
」任睿之揉亂了我梳好的馬尾。
「走!」我起身拉著還在秋千上的任睿之,他任由我拉著手想把他拽起來,蹺著二郎腿就是不起身。
「去哪?」
「哎呀,跟我走就是了,問那麼多干嗎?」他太重了,我死活拉不起來,眼神對峙幾秒,他才慢悠悠地起身。
「去去,換衣服,過年得穿得喜慶一點。」我拿出自己織的紅毛衣,塞給他。
「哪來的毛衣?」他被我推著進了臥室。
「當然是心靈手巧的我自己織的啦!」我自己給自己換了一樣的紅毛衣,搭配牛仔褲,涂了一個口紅,這樣顯得氣色更好一些。
「去哪?」任睿之穿著紅毛衣,襯得他格外好看。
「唐人街,今天也就那邊熱鬧了。」我把他羽絨服拿過來催著他套上。
這里離唐人街不遠,我騎著腳踏車,帶著任睿之艱難騎行。
「不行了,不行了,你來騎。」我喘著氣把在后面坐著的任睿之趕了下來。
「不行啊,喝酒不開車,我這喝了酒屬于酒駕了。」他還在這給我開玩笑,我累得喘得跟燒開的水壺一樣。
「下去,去前面騎車去。」我踢了他一腳,他乖乖地到前面做了司機。
「抓好了,咱們走著!」果然任睿之騎得快,十幾分鐘就到了唐人街那附近。
果然這邊熱鬧得很,外國人也是成群結隊地來湊熱鬧。我拉著任睿之擠在看舞龍舞獅的隊伍里,一層一層的人,讓最外層的我踮著腳,也只能看到一點點。
仰頭看看任睿之,個子高就是好。
「我看不到。」寶寶委屈,嚶嚶嚶。
「等著。」說著他就蹲了下來,把我扛上了肩頭。
「我現在也是坐在巨人肩膀上看世界的人。
」我看著底下一個個密密麻麻的頭,享受著高處的樂趣。
「你是不是最近吃多了?怎麼這麼重?!」任睿之在底下負重前行。
看了兩三分鐘,隊伍走遠,我就下來了,拉著任睿之開始往里面走。
路上的人都在買摔炮,我們繞開玩摔炮的人。朝著里面的糖葫蘆店走去。
「這個店平常沒有這麼多人,今天這麼多人,估計咱們是吃不到了。」我看著前面烏泱泱排隊的人,比平常多了許多。
買了兩杯山楂汁,我牽著他往回走。
「車呢?我車呢?」看著只剩被剪斷的鎖,我兩眼一黑,大過年的偷我車,太不道德了。
「這小偷,過年都不休息。」任睿之把最后一口山楂汁喝完,拉著我往外走。
「怎麼辦?我們怎麼回去?」我嘆著氣,拿著那半截鎖頭。
他把我們手里的杯子和鎖頭扔進垃圾桶。牽著我的手就往外走。
「走吧,我們走回去。」我們出了唐人街路段,就冷清很多。
天上忽然飄起雪花,落在樹上,掉在地上,灑在頭上。
我們頭上的雪越落越多,白花花的像兩個白發老太太。
「這應該就是別人說的,『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我鬧著要把任睿之頭上的雪拍掉,他就蹦跶著讓我夠不到。長得高了不起啊?!!生氣!!
第二天我醒來時,任睿之已經起床了,餐桌上包了許多餃子和餛飩。還有那幾串冰糖草莓。
「起來了,小懶蟲。」我看著穿著美少女戰士圍裙的任睿之三兩下捏好了一個圓鼓鼓的餃子。
「包這麼多餃子做什麼?」外面窗臺也放了許多。
「這些是蝦仁的,那些是鲅魚餡的,餛飩這是香菇玉米雞肉的,這個是什錦豬肉的,這是芹菜牛肉的。
一會兒我給你凍好放冰箱里,想吃的時候自己煮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