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們三個,把我山下的窩點給端了?」
「來來來,排隊都說說想怎麼死。」
那大刀泛著寒光,著實唬人,晃著晃著就晃到了宋時的脖子上。
「慢著!放開那個男人,沖我來!」
我哥一聲暴喝,震懾力十足,那首領刀子沒拿穩就扎到了宋時的腿間,于是宋時兩眼一黑暈了。
我瞥了一眼,噫……好險,差點宋時就要變成小公公了捏。
【我一時間竟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害他。】我在腦內同哥哥對話。
【我這都是為了他好。】
我和哥哥還在商量對策,關于如何硬扛惡徒老大的怒火。
那人卻忽然眼含熱淚,執起我哥的手。
「老大,我是美娟啊老大,你忘記我了嗎?」
「嗚嗚嗚嗚,老大你如今變得這麼文縐縐的,要不是剛才那聲吼,我差點沒認出來你。」
說著小拳拳捶著我哥的胸口,撲了上去。
這畫面,相當辣眼睛了。
我努力憋笑,回想傷心的過往。
「撲哧——」
實在是沒忍住。
首領力氣奇大,我笑出聲的時候,還伴隨著一口老血,咔嚓一聲,我似乎聽見我肋骨折斷的聲音。
【-5】【-5】【-50】【-50】……
原本五百的血條開始迅速下降。
【快開口,再不開口,我倆都得玩兒完。】
旁邊的我哥含著血,呼嚕呼嚕地開口。
「美娟啊,老大記得,記得你,你再不松開,你老大我,我就……」
「噗……」
我和哥哥雙雙暈倒,吐血倒地不起。
醒來以后,我發現我哥和宋時倒在了同一張床上。
好在系統不算太完蛋,治好了我們的內傷,把肋骨接了回去。
看著一臉意味深長的美娟,我不禁夸贊。
「你這安排,你別說,還真別說。」
「有點子東西。」
美娟扭捏了一下。
「我一直都是一個心細如塵的美男子。」
「當初仰慕大哥我才練就了如今的俊美模樣,想不到大哥居然改風格了。」
說著話,美娟像是反應了過來,他看著自來熟的我像是告誡又像是勸說。
「妹兒啊,我知道你對我大哥也是情深義重,要不也不能雙雙吐血,但我大哥顯然更喜歡那個不禁嚇的。」
我:「打住,我就是變成狗也不能喜歡你大哥,這事我很難跟你解釋,總之我們之間是比愛情更深切的羈絆。」
美娟頓悟:「你是大哥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我:「6。」
我:「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我是他妹。」
美娟:「久仰。」
我:「失敬。」
宋時醒了,他看著站在床邊的笑容慈祥和藹的我們,伸手護住了我哥,大驚失色。
「你們是一伙兒的?」
我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長,「沒錯,就是你想得這樣。」
「把他們兩個給我押入地牢,沒有命令水都不能給。」
美娟邪魅一笑,就把他們兩個扛在肩上帶了下去。
6
我和美娟在牢房隔壁整了一間茶室,專門用來觀察隔壁那對「亡命鴛鴦」。
美娟剛開始是不同意的,他對我哥忠心耿耿,最是見不得我哥受苦。
我靠在門邊,四十五度仰望門外。
「患難之中才能見真情,越是苦痛,他們才能越愛。」
美娟:「大師,你說得好有道理,我聽你的。」
……
夜里寒涼。
我指使著我哥將稻草蓋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兩個人就那麼縮在角落互相依偎。
安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宋時:「寶寶,下輩子我還喜歡你。」
我哥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靠近了宋時。
【我感覺我好罪惡。】他對著我開口。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我回。
【哥哥呀,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你想想百億存款。】
【區區男人,怎麼能和百億比。】我哥開口,略顯興奮。
我掰開小洞,看見我哥在那頭眼里有光,沒錯,是對金錢的渴望。
而宋時無知無覺,滿心歡喜地享受這片刻的安寧,手放在我哥的頭頂輕輕摩挲。
我們老錢家不養閑人,戀愛腦是不可能戀愛腦的,這輩子不可能戀愛腦。
一周后,宋時的好感度比我想象得還要好刷,直接蹦到了八十,我交代美娟拿著糧草去找沈明修,還給了他一封信,然后以其實自己是臥底這個借口,帶著我哥和宋時從地道逃了。
用僅剩的珠釵換了銀子,我們三人在客棧洗掉了周身的黑泥,改換裝束坐到了客棧中間的那棵老樹籠罩下的石桌邊。
「嫁妝沒了,錢也沒了,此處離江州很近,這樣吧,我們去找我的未婚夫婿蘇明修,讓他收留我們一下。」我開口提議。
我哥:「同意。」
宋時:「寶寶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啊,戀愛的酸臭味。
于是我們用最后一點銀子買了馬車,前往了江州。
一周后,我們于江州落腳。
沈明修他帶著一眾仆從穿得人模狗樣,以沈員外的身份接待了我們。
我站在沈明修的旁邊牽住了他的胳膊往懷里帶,「沈郎,好久不見,我可想你了呢。」
他順著我的話,莞爾一笑,像只成了精的狐貍,「我也想你。」
然后他將目光落在了我哥和宋時的身上,拱手,「此番舟車勞頓,諸位辛苦了。
」
我哥和宋時回禮。
宋時表情真誠,我哥皮笑肉不笑。
很顯然,我哥他拳頭硬了。
「男女授受不親,沈郎。」
沈明修見狀,毫不避諱地攬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