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好了后,我重新回到了學校。
上課鈴聲已經打響,后門就被人推開,一抹身影鬼鬼祟祟地走到我的身旁。
我下意識地側頭去看,就見他睜著黑色的眼眸,眼巴巴地看著我。
「同學,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我微怔,很快就點了下頭。
他坐在我的身旁后輕吐出一口氣,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朝我淡淡一笑,嘴角上揚到一個漂亮的弧度。
他認真地在紙張的背部寫下幾個字然后推到我的面前,上面寫著,謝謝你,我叫嚴朝。
我看著他,鬼使神差地在紙上落筆,我叫顧沁。
兩節課結束,我和嚴朝一起走下樓。
「你的名字很好聽。」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夸我的名字好聽,我有些受寵若驚。
「謝謝。」我垂聲道。
嚴朝快我一步地走到一樓的大廳,他自助掃碼買了兩瓶飲料,他將其中一瓶遞給我。
「不要跟我說謝謝,是我應該謝謝你,要不然我今天就糗大發了。」
我不想要,他直接強硬地塞進了我的懷中。
「別跟我客氣了,我先走了啊。」
他朝我揮了揮手,微涼的風帶動枯黃的樹葉滾落在他的腳下。
手里的飲料提醒著我剛才不是一場夢,我想了想扭開瓶蓋喝了一口。
還沒等我想出些什麼,一只手就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好喝嗎?」
我驚慌地回過頭,就見廖崢站在我的身后。
他的嘴唇紅潤得可怕,好似下一秒就會張開血盆大口將我吞入腹中。
8
廖崢幾乎是拖著我向校門口走去。
我不停地在他的手下掙扎,指甲劃傷他的皮膚,細微的血絲浮現。
我剛要張口尖叫吸引別人的目光,妄想將我解救。
而廖崢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想法,他抬手捂上我的嘴巴讓我將所有的呼喊吞進肺中。
「好了,別鬧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廖崢用冰冷的臉說出黏膩的話。
不知道的人只會以為我們是兩個膩歪的小情侶,不會去想象他手掌下我絕望的神情。
我被廖崢強行塞進車內。
我死活都不系安全帶,用倔強憤恨的目光看向他。
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一個人,那麼廖崢早就死了一萬次了。
廖崢側過頭沉默幾秒后,俯身朝我探過來。
他不容拒絕地給我系上了安全帶,我第一次近距離看他,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眼角下的淚痣。
廖崢將我帶回來了他的公寓。
我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說,我下午有課,他也充耳不聞。
「噓,讓我安靜一會。」
廖崢關上冰箱轉身朝我說道。
接著他將手里已經打開的礦泉水遞給我:「喝。」
「我不渴。」我搖頭拒絕,只想離開。
廖崢的嘴唇微抿,他抬起手就掐住了我的下顎,不顧我的意愿將礦泉水灌入我的口中。
白色的衣服被打濕后開始透光,里面衣服的顏色看得一清二楚。
廖崢冷眼瞧著我,瞧著我這副狼狽的樣子。
大約二十分鐘后,房門再次被敲響。
廖崢打開門,聞荒和其他的一些朋友走了進來。
聞荒一眼就看見了我,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掃視。
我就如同被人扒光了皮毛的兔子,只能任人宰割。
他們所有人圍坐在沙發上,起哄要脫我的衣服。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廖崢和聞荒默許的,或許這也是他們想看見的。
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人來拽我的衣角。
我被嚇得后退摔倒在地面,我抬起眼眸去看廖崢,他正意味深長地盯著我。
我知道他其實是想讓我向他求饒,想要給我一個教訓。
有人從沙發上站起身朝我走來,手指伸向我的衣領。
在這一刻我終于崩潰,我再也承受不住。
我抓住廖崢和聞荒的褲腳,語無倫次地道歉:「別這樣對我好不好,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喝飲料了……」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說了些什麼,只知道痛苦洶涌地朝我襲來,幾乎要將我淹沒。
我想到了曾經。
曾經的我姐姐,廖崢和聞荒相處的日子。
一起去游樂場,一起去爬山,一起過生日。
明明許愿的時候說,希望我們永遠不分開,永遠在一起的。
或許是許愿的人太多,老天爺沒聽見我的祈禱。
「什麼飲料,跟飲料有什麼關系。」
聞荒側過頭朝廖崢問道。
廖崢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口:「今天有一個男生給她買了一瓶飲料,她很開心,她可能是喜歡人家。」
聽見此話的聞荒挑了挑眉,斬釘截鐵道:「不可能,怎麼可能她會喜歡那個男的。」
聞荒抬腳踢了踢我的膝蓋,嗤笑道:「她喜歡的是我,顧沁,是不是?」
廖崢垂下眼眸看我,語氣不祥地重復:「是嗎?」
我眨了眨眼睛,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9
如果你問我為什麼喜歡聞荒,我回答不出來。
或許他是第一個不在乎我胎記,第一個在乎我感受的異性。
他說,我的胎記很漂亮,像是午夜的煙花綻放在皮膚上。
我控制不住地對他心動,將所有的愛意傾注在細節里面。
廖崢輕輕地拍了兩下手:「竟然還有這回事。」
他把我從地上拽起來摁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