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時此刻,我還不知道危險將至,繼續吊兒郎當地挑釁他。
「哦,你要怎麼不客氣啊,我倒是想見識見識。」
話音剛落,他吹了一下口哨。
緊接著,遠處塵土揚起。
很快,一只白馬如閃電一般出現在我面前,二話不說把我叼了起來。
我傻了。
雙手雙腳在空中亂撲騰:「沈傲承,你要干什麼,放我下來。」
他又吹了一下口哨。
白馬把我甩到了馬背上,然后撒開蹄子飛奔起來,我嚇得緊緊抱住白馬的脖子,一路上都是我的慘叫聲。
一圈過后,白馬終于停下來了。
我顫抖著雙腿下了馬背,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傲承聲音不帶感情:「這是小小的警告,現在馬上離開馬場,別出現在我面前。」
我腦子里的一根弦繃了。
這完蛋玩意兒,要這麼整我嗎!
我看他不是社恐,而是心理變態。
心里團著一股怨氣,見他轉身離開,我咬牙爬了起來,沖到他面前,像一只瘋猴子一樣把他身上悲傷蛙的充氣服撕開。
就這樣,露出真面目的沈傲承和我面對面了。
失去庇佑和偽裝的沈傲承,看到我的那一眼,瞳孔地震,呼吸急促,他想后退,卻被我狠狠扒住。
「你、你松開。」
「我做鬼都不會松開你。」我像一只八爪魚,緊緊扒著他。
「放開。」
「不放。」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沈傲承眼里突然失去光,兩眼一閉,直挺挺地倒下了。
3
沈家私人醫院。
我爸正拿著鞭子攆著我跑:「你這瓜娃子,我讓你幫助人家傲承,你倒好,把人家整進醫院去了,看我不抽死你這個瓜娃子。」
他雖然放狠話,但鞭子沒一次打我身上。
純純演戲給他好兄弟看呢。
果然,沈伯伯過來阻止了:「蘇劍,你別打孩子了,念念這孩子也是無辜,是傲承自己有這個毛病,怪不得別人。」
我爸馬上丟了鞭子。
沈伯伯嘆息。
「傲承這孩子,除了我和林業,誰也不接觸,以后可怎麼辦,我總有走的那一天,到時候他怎麼辦?」
我爸同情心開始泛濫,腦子一熱拍著胸脯道:「要不讓念念和傲承結婚吧。」
我正要開口,我爸強行給我閉麥:「念念從小就是社牛,我相信她肯定會治好傲承的社恐。」
聽我說,謝謝你,老爸,有你可真是我的福氣。
沈伯伯望向我,眼里帶著期望:「念念,你怎麼想?」
我能怎麼想?
你倆趕鴨子上架,非要把我們湊一對,我這輩子算是欠你們了。
「好啊,我可以和沈傲承結婚,但我有一個條件。」
我爸問:「什麼條件?」
「如果我能治好沈傲承的社恐病,那麼我要離婚,我還要去 A 國,我有自己想完成的夢想。
「答不答應,不答應我就走了。
「一二三!」
倆大人終于點頭應下了。
你見過把民政局搬到家里來嗎?
我見到了。
為避免夜長夢多,在沈傲承昏迷的時候,我們便辦好了結婚證。
一天后,沈傲承醒來了。
他的枕邊,還放著一本新鮮出爐的紅本本。
房間內,只有我們兩人。
他睜開眼,第一眼看到我,立馬做出警戒狀態:「你給我出去。」
他似乎想到什麼事情,又開始臉紅脖子粗,呼吸急促。
我生怕他又厥過去,趕緊安撫他:
「別激動別激動,我這次完全沒惡意,上次你嚇我一次,我嚇唬你一次,咱們算是扯平了,以后和平共處 OK?」
他瞳孔依然微縮,對我充滿了不信任:「你出去,我不想看到無關緊要的人。」
我突然展開笑容:「我們怎麼能算無關緊要的人呢,我們是家人啊。」
「誰跟你是家人,莫名其妙。」
我指了指他枕頭:「你看旁邊。」
他摸到紅本本,身子一僵,拿起打開一看,俊臉唰地一下子褪成白色了。
「我們?」
我點點頭:「結婚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他盯著結婚證,似乎想把它盯出一個窟窿出來。
我走到他面前。
他嚇得后退一步,用被子裹住自己:「你別靠我這麼近,你出去。」
「沈傲承,咱們先冷靜下來,你先聽我說幾句話,好嗎?」
他警惕地看著我,但不再奓毛了。
「我們結婚,也算是互利互惠,你有社恐這毛病,我和你結婚,是為了幫你治病,等你好了之后,我們就離婚,橋歸橋,路歸路。」
「我沒病。」他嘴硬。
「好好好,社恐不是病,只是一個心理障礙,咱們把它克服了,你不知道,外面世界有多美,你想一個人一直龜縮在烏龜殼里面嗎?
「你肯定沒坐過飛機吧?」
他沒好氣:「我家有私人飛機。」
搞得好像我家沒有。
好吧,我爸確實沒有私人飛機。
他摳門。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擁有更美好的人生,只要你愿意配合我。」
他搖搖頭,眼底帶著幾分不信任和悲傷:「我不是沒接受過治療,但沒用,多頂級的心理醫生都干預不了,你有什麼特別的嗎?」
4
我特別抗壓。
而且,心理醫生都太刻板了。
就應該像我這樣,出其不意,保證藥到病除。
畢竟,我是有經驗的人。
「咱們克服心理障礙第一步,一起睡覺。」
我話音剛落,還沒爬到床上,就被他一腳踹了下去:「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覬覦我的身體。
」
我在地上滾了一圈,扶著老受傷的腰,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