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眼眶有些發酸, 看著低著頭的趙懷:「趙懷,你很聰明,你應該繼續做那個超級厲害的趙總。」
他終于開口,輕聲說:「我以為, 你至少會喜歡現在的我。」
我忍不住流下眼淚, 很小聲地說:「喜歡的。」
我都喜歡的。
我怎麼會不喜歡趙懷呢。
下一瞬。
我被緊緊抱住。
我忽然呆住, 一個思緒閃現在腦子中。
趙懷, 怎麼聽我說這些,一點兒都不驚訝啊。
等下——
他他他難道早就恢復記憶了?!
那他為什麼又要和我學插 U 盤啊?
「我也喜歡你,超喜歡的。」趙懷小聲說。
他頓了頓。
高冷的臉,寡淡,沒什麼表情, 可是耳根卻浮出紅暈,他閉了閉眼, 宛若催眠沒有人看他。
然后很小聲地說:「超喜歡的, 老婆。」
嗯?
嗯?嗯?
我猛地推開他。
仔仔細細看他的臉。
他撇開目光,抿著嘴,臉上的神情,高冷,別扭, 壓根沒之前那麼奔放了。
「趙懷!!!」我大聲喚道。
他慌忙抬頭, 解釋道:「那個......我也不是很早之前就恢復記憶的,我是剛才吃飯的時候忽然想起來的。」
「我沒有立刻和你說是因為.....」他艱難地吞了吞口水,臉色更紅。
他聲音如蚊蠅:「我也想學電腦辦公。」
我捂住臉。
「你之前都不怎麼和我說話,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親近。好不容易失憶后,我們親近了, 我不想立刻回到過去。」
他牽了牽我的衣角。
「那個......我好像還沒學會。能不能再教我一次啊,老婆?」
于是。
這夜漫長。
枝葉搖晃。
只有園丁未睡,他忙活了一天, 終于把趙總弄出來的亂攤子收拾好了。
他欣慰地看著滿花園圓墩墩的胖兔子灌木叢。
今天,真是充實而完美的一天啊!
-完-
權益性投資
1.種花:一開始,泥土比較干涸。
趙懷似乎真對栽培頗有研究。
他耐心地伸出二指,在花鏟的附近轉圈松土。
表面的干土逐漸被剝開,露出里面更為濕潤的土壤。
我皺了皺眉,腿酸了,想走。
趙懷執意留下我,看完這場栽花。
土壤松動后,花鏟輕輕戳進微軟的泥土中,擴開了一個小坑。
趙懷隱忍著,沒有一鼓作氣,直接把花鏟的柄都插進去。
因為,他知道,栽花,是個耐心的活動。
如果一下子把花鏟都放進去,深處那些質地緊密的土壤,就會包裹住他的花鏟,甚至讓他很難移動。
趙懷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轉動花鏟,將那個小坑擴大。
大到終于可以插入一整株玫瑰花為止。
栽花是個體力活。
汗珠從趙懷的后背上滲出。
而我也滿頭大汗,迷茫地看著趙懷。
等到了他真要種植玫瑰時,我才像是忽然驚醒一樣,用力止住他的手臂。
“趙懷,你不會真要種進去吧?”
他低聲說:“夫人不愿意?”
他還以為自己是個窮花匠。
我咬緊牙,順水推舟道:“你種了新玫瑰,老爺看到了,會不高興的。”
趙懷止住了動作。
他在夜色下,撫摸上了另外一只玫瑰。
枝葉搖動,露水亂顫。
我的意志力也在動搖。
“夫人,老爺病了,很快就要死了。”他低聲說。
2.修水管:趙懷拿出自己的扳手。
他恍若一個出色的管道工,擁有一把筆直碩大的扳手。
扳手抵在螺母上,蹭了蹭。
然后趙懷左手依舊擰動著螺母,扳手向下滑,觸碰到漏水的地方。
“得先把漏水口擴開,然后用凝膠填滿,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他故作正經道。
我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趙懷笑得無比燦爛。
“那麼。夫人,我要開始修理了。”
扳手探入進去,左右轉動,將裂縫擴開。
水流更多。
甚至慢慢滴到了地板。
我咬牙,用力拍他的背:“待會保姆要進來打掃,怎麼辦?!”
趙懷聳聳肩,一秒單手脫掉衛衣,扔到地上墊好。
然后繼續工作起來
扳手的齒輪緩緩轉動,扳手的寬度變大。
裂縫處的水流得越發厲害。
我忍不住仰起頭。
摁住趙懷的肩膀,示意他動作慢些。
趙懷側頭。
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
像只偷腥的小野狼。
“你悠著點,別把水盆弄壞了。”我忍不住說道。
趙懷聳肩,他低聲說:“聽夫人的。”
他耐著性子,就如同被鐐銬栓住的獸。
野獸兇猛,卻無比忍耐。
乖順地倨身于水臺之下。
趙懷像是憋了許久。
往日里那身禁欲的西裝,從頭扣到尾,領子挺立的襯衫連喉結都嚴實藏住。
可是,此時此刻,那股從容優雅,冷漠非人的疏遠感蕩然無存。
抒發出來的,全是迫切想要修水管的熱情昂揚。
裂縫被扳手徹底打開。
他仔細耐心地往內部探測。
不放過任何死角。
等到幾乎所有細節都被他戳戳捅捅檢查了個遍后。
水管工的工作終于到了收尾階段。
趙懷拿出凝膠管子,緩慢而有力地抵在縫隙處。
我揪住他的頭發。
“你忘了嗎?不行。”
趙懷閉了閉眼,喑啞地說:“我沒開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