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何婷的姿色,跟他站在一起也堪堪相配。Ўż
對,新娘是何婷。
當初那個哭著喊著非陸嘗不嫁的姑娘,如今已經站在了他人身側。
而陸嘗,從那個擁美人在懷的人,變成了臺下的觀禮者。
我偷偷瞟去,就見陸嘗的拳頭緊緊握著。
痛啊,太痛了!
風池羽讓我別只顧盯著陸嘗出神了,讓我好好注意他的眼色。
不行,我現在心神不寧,只想幸災樂禍。
我沒有看到我師父,不過師父作為主賓,應該坐在最前面。
在場修為高的人不少。
但風池羽說沒有關系。
「你只管斬,善后由我來。」他說。
那我就一個放開動作了!
就在新人站在堂前,準備舉行儀式的時候——
風池羽沖我使了一個顏色。
拔劍!出鞘!
19
百里薰曾問過我:「你真的不知道你的劍意為何?」
我垂眸:「我不知道的。」
誰沒有曾經真心相待過的人呢?
山上下水,只為他采得突破靈藥。
傾力以待,將身家珍寶盡數與他。
這份癡情,本應是世間難得。卻因為所托非人,而落得個滿盤皆輸的下場。
等到他人說起,說那負心人是個渣。
但也總是提上一句:怪那癡情人瞎了眼。
可有心算無心,怎麼就算她瞎了眼呢?
人說,寶劍出世時,鑄劍人的心境可影響劍意。
寶劍出鞘那一刻,我心中在想什麼?
哦,我在想:憑什麼呢?憑什麼有人被蒙了眼,一無所知。
有的人,卻有心算無心,計謀百端,騙人真心?
于是,本命劍明我心意。
喚名為:斬盡天下渣男。
斬盡天下渣男出鞘,光芒照亮了整個宴席。
陸嘗面色驚恐。
百里薰似笑非笑。
當場的風池羽父親和風池羽弟弟兩人,慘叫著滾了下來——
寶劍或有誤傷。
又不叫誤傷。
20
婚宴遭人擾亂,賓客們人人惶恐。
大喊:「是那斬人唧唧的妖女來了!」
說著,便要人來擒我。
闖蕩修真界這麼久,他們早知道了我的弱點。
上前的都是女修。
我下意識地想要躲閃,卻被風池羽一把抓住了。
我準備格劍。
風池羽卻將我拽到了他的身后。
「要動他,先動我!」
說話間,大廳外又涌來數十修士,紛紛闖入——
把那些人給控制了起來。
「百里薰!」風父一邊忍痛,一邊喊道。
「沒有辦法。」百里薰喝了杯子里的酒:「你兒子于我有救女之恩,你兒媳于我有教女之緣。該幫的時候,我總得幫他們一把。」
闖進來的數十修士里,一半是合歡宗的人。
又有在宴席上的合歡宗弟子。
風池羽牽著我的手,走到了風父面前。
誒?這樣的場合為什麼要牽我的手?
風父如此還有何不懂:「孽障!」
風池羽笑著說道:「父親是孽障才對,是我母親的孽障。」
風池羽的修為或許已經不比風父弱。
但他籌謀良久。
終究為他父親找了最好的落敗方式。
21
風家的人并不是剛正之士。
要不然也不會紛紛投靠風父。
這樣的下屬,固然讓人不敢信任。
但想要策反,卻也無比容易。
風父一傷,風家其他人便再好解決不過。
婚宴匆匆結束了。
來參禮的人無心觀看風家的爭斗,紛紛離開。
風池羽的后娘和弟弟就好對付多了……
這邊,風池羽處理風家的事情。
而我,看向了何婷。
何婷欲哭無淚:「蘇卻意,我是欠你嗎?」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看上個陸嘗,我要斬陸嘗。
好不容易擇了另一個夫婿,我又要斬她另一個夫婿。
我正色道:「對啊!你欠我。」
「你和陸嘗,你們都欠我。」
是,當初我瞎了眼,可這眼從不是我主動瞎的。
是你們兩人有心算無心,負我真心,傷我真情!
「何婷,你應該慶幸,我的寶劍斬不了你。」
那邊的陸嘗再不敢說什麼。
而我之前的師父,也上來帶著何婷,怏怏去了。
22
一切事了,我和風池羽告別。
風池羽一怔:「你要走了?」
「不然呢?」我笑著問他。
風池羽沒有殺風父,而是把他的修為盡數廢去,發配他給風母守靈去了。
至于那個繼母和繼弟,也早不知道被他發配到了何處。
「不如留下來,當風家的夫人。」風池羽建議。
他雖然對我說話,卻又看向其他的方向。
臉上也多了幾分羞赧。
我們相處時間不長,但也有幾分互相傾心。
于是我笑看著他:「不了。」
并不是風池羽不夠好。
而是——
我是個劍修。
得了一柄寶劍,名叫斬盡天下渣男。
我的劍意如此。ŷź
是對渣男的滿腔怨恨。
也是對癡情人遭遇不公的一腔憐憫。
囿于一地,如何斬盡天下渣男。
又如何拯救天下癡情人呢?
「好,你走。」風池羽說。
我以為他生氣了。
于是笑笑,轉身為自己整理起了行李。
風家家當不少。
我那一劍,風池羽給了不少的報酬。
臨走那日,風池羽并沒有來送我。
直到我一路走去,路邊見到一處十里長亭。
新柳拂堤,白馬在側。
浪蕩公子正在吹笛。
見我走來,便放下了笛子,悠悠看來。
「介意多個旅伴嗎?」
-完-
不夠甜加點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