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地在畫中尋找兒時的回憶。
一張一張翻動,直到翻到最后一張畫,是我大一剛入學拖著行李箱站在寢室樓下的背影。
吳優指著這張畫跟我講:
「剛上大學那會兒我路過他屋子的時候看過他正在畫這幅畫,所以我們全家都知道他有喜歡的人,但是直到這麼多年他還是單身一人,看他這個樣子沒準還是暗戀呢,估計這個女生都還不知道。」
聽到這里,我用手捂住嘴巴,不知是激動還是感動,心情已經復雜得說不清楚了。
吳優以為我難過連忙安慰著我:「你別傷心啊,這都是過去式了,還有那個小女孩兒,等你倆下午見面的時候你就問清楚,必須讓他給你講清楚,變態咱們可不能要。」
「他不是變態。」我撫摸著畫上線條的紋理,試圖與傅安的情感連接。
吳優無奈地搖搖頭:「你也別太相信他,他這個人陰晴不定的,我這個做妹妹的都不是很了解他。」
我將畫整理好:「咱們幫他收起來吧。」
「對對對,最好不讓他知道我偷來過他的房間,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吳優收起剛才張牙舞爪的模樣,突然變得很慫,把傅安的畫重新放回原處,我和她從房間里退了出來。
「下午他要問你怎麼看到的,你就說他房間沒有鎖了,你不小心走錯了。」
「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
她看我點頭答應了才松一口氣,放心地繼續幫我挑選衣服。
11
吳優為我挑了一條性感的小短裙,她說這是她最喜歡的裙子,她哥平時又不讓她穿,正好送給我穿。
傅安和我約定的是晚上七點吃飯,一切收拾好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暗了起來,好在距離他發過來的飯店地址有一條小路。
六點多的城市已經開始了熱鬧的夜生活,穿過繁華的街道再穿過一個僻靜的小巷子就可以見到傅安了。
一想到傅安,腦子就不停地分泌多巴胺,以至于我身后多了一個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走到巷子深處,突然有一個易拉罐從我的身旁滾了過來,我這才感覺到不對。
我靠,這人果然不能干壞事兒,不會是報應來了吧?
我停住腳步,猛地轉過身,一個中年男人已經出現在我身后。
他直勾勾地看著我,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小姑娘,穿這麼漂亮的裙子是為了去勾引誰啊?」
「我穿什麼跟你有什麼關系?」
我故作淡定地打著嘴炮,心里卻早就嚇慌了神。
我拔腿就要逃跑,卻被男人一把抓住,不管我怎麼拼命反抗,都無濟于事。
「小姑娘嘴還挺硬。」
他將我按在地上,扯我的裙子,粗糙的大手在我的胳膊和大腿上來回撫摸。
我撕心裂肺地叫喊著,眼淚如決堤一樣,卻在這個小巷子里聽不出一點回響。
絕望過后,我冷靜了下來,拼命思考自救的辦法。
對了,我的手機之前設置了緊急報警電話,我連按五下電源鍵,手機就會自動給吳優打電話和發送我的位置求助。
我不再拼命掙扎,開始嘗試安撫他,趁他不注意發送了求救信息。
男人看我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掙扎,動作也開始放慢了下來,一只手壓住我的腿一只手開始解褲子上的腰帶。
我趁他放松警惕的工夫使勁兒一抬頭踢到了他的關鍵部位,趁著他齜牙咧嘴的工夫,我快速起身,瘋了一樣朝馬路上跑去。
在馬上要出巷子的時候,一只手伸過來將我又拉了回來。
「我……我有病,我有艾滋病,宮頸癌,梅毒……」
我崩潰了,閉著眼睛不停地掙扎,頭頂上傳來的卻不是那個男人的聲音,好像是傅安。
「是我,時宜,別害怕,是我。」
12
我睜開眼,他正脫下衣服裹在我身上,我一把抱住了他,淚水止不住地從眼眶奪出來。
他輕撫我的后背,語氣中帶著顫抖:「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應該來接你的。」
「別擔心,那個王八蛋已經被抓住了,一會兒我陪你一起去做筆錄,好不好?」
他的聲音很小,每一個字都說得小心翼翼,但我還是能聽出他的憤怒。
又安撫了我好一會兒,我坐著警察去了警局,他陪我一起做了筆錄。
法醫過來檢查了我身上的傷痕和提取了指紋,有他陪著我,我的狀態也比剛才好了許多。
這時一旁審訊室的門開了,那個男人從里面被壓了出來。
傅安示意一個女同事先將我帶到旁邊的辦公室等他,我剛過去就傳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
本來陪著我的女同事聽聲音跑了過去,我也趕緊回去找傅安。
只見傅安被一群警察拉著,拳頭緊握,手關節處紅得發紫,還沾著零星血跡。
再看那個男人,躺在地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腫得變了形。
「好了傅安,教訓一下就行了,你怎麼還下死手啊?這要是讓盧局知道了,你這處分肯定跑不了了。
」
同事好心勸說,可傅安好像一點沒聽進去,使勁兒地試圖掙脫同事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