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我被攔腰抱起,天旋地轉間帷幔落下,一室春華。
夢醒之后我躺在床榻上,呆愣愣地看著頭頂,半天回不過神。
沈夙。
這個名字就像是一把小鉤子,一下一下地勾著我的心,讓我心癢難耐,欲望難消。
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
活了十六年,我從未對一個人或東西有如此強烈的想得到的欲望。
從小時候起,我對所有事物都沒太大的興趣,就算有幾個想要的,也基本都是得到手了就覺得也就是那麼回事兒,玩會兒就擱置腦后了。
唯有沈夙,讓我夜夜寤寐思服,輾轉反側。
所以,我決定給他下藥。
我讓松雪找了春緋香來。
春緋香,說白了就是春 y。
松雪將藥遞給我的時候,欲言又止:「公主,這……這不好吧,太子殿下事后要是生氣怎麼辦?」
我勾唇笑道:「氣就氣嘍,反正皇兄這麼寵我,總不會殺了我吧。」
而且就算殺了我也認了,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我將春緋香下到沈夙常喝的茶里,送到沈夙面前:「皇兄辛苦了。」
沈夙很欣慰,放下手里的折子接過茶盞:「懂事了。」
我嘻嘻一笑,看著他把茶盞放到唇邊,心情激動非常。
忽然,他執盞的手一頓。
我緊張起來。
難道他發現了?
不應該啊,春緋香無色無味,他不可能發現啊。
就在我懷疑人生的時候,沈夙將茶一飲而盡。
成了!
我再也忍不住笑意,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下去。
半刻鐘后,沈夙砰的一聲倒在桌案前。
我從身后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腦袋蹭啊蹭,整個人都被沈夙身上的冷梅香包裹:「皇兄。
」
好喜歡你啊,皇兄……
人,榻,小黑屋,萬事俱備。
然而尷尬的是,我……不太懂床笫之事。
衣服都脫了,我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干什麼。
欲哭無淚。
只能偷摸找來一本避火圖,現學現賣。
更尷尬的是,我才懂了個大概,沈夙就醒了。
「昭君,你這是……」沈夙有些茫然地看著身上的鎖鏈,又看看我。
事到如今,做都做了,我挺直腰板,故作鎮定道:「很明顯,我在囚禁你。」
「……?」
沈夙更茫然了。
「囚禁我作甚?」
「當然是貪圖你的美色啊。」
我幾步走到榻邊,輕佻地勾起沈夙的下巴,一副女流氓的做派:「皇兄容貌冠絕盛京,身材亦是一等一的好,多少姑娘都對皇兄芳心暗許,我喜歡皇兄又有什麼好驚訝的呢。」
沈夙頓時眉頭一擰:「你我是兄妹,不——」
我不耐煩地覆上他的唇。
兄妹!兄妹!兄妹!又不是親生的,有什麼好介意的。
我本意是不想聽他說那些廢話,后面卻逐漸迷失在這個吻里。
并且我很明顯能感覺到沈夙也有些情動。
他狹長的眼眸中浮現出幾分迷離,瞳孔深處還有掩藏不住的欲色。
沈夙亦淪陷于這個吻。
沈夙今年正好是弱冠之年,尋常這個年紀的男子早該娶妻生子了,更何況他還是當今太子。
但奇怪的是,他身邊就是沒有一個女人,不僅沒有正妃側妃,連個侍妾通房也沒有。
清心寡欲得不像個凡人。
坊間甚至傳聞太子有龍陽之好,抑或者是身有隱疾。
這樣一個如天邊明月般皎潔自持的男子竟也會生出平常男人的情欲,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認識到這一點,我不禁有點驕傲。
可就在這時,沈夙一把推開了我。
藥效已過,他恢復了氣力,很輕松地掙脫了鎖鏈。
「為什麼?!」我跌坐在床尾,非常委屈。
「明明你也是喜歡的。」
沈夙邊穿衣,邊垂眸道:「你我是兄妹,不可行禍亂宮闈之事。」
「今日之事我不會說出去,但不可有下次。」
「名義上的罷了!」我不死心地撲到他身上死死抱住他。
「而且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
「皇兄,我真的好喜歡你,你就讓我解解饞好不好?」
回答我的是一陣沉默。
沈夙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動作很溫柔卻充滿了無情。
「即日起禁足半月,你好好反省。」
我磨著后槽牙恨恨瞪著他。
反省?行,我讓你知道我是怎麼反省的!
半個月后,我反省出了一條新鏈子,以原來的那條金鏈子為基礎,加入啟桑國特有的精鐵重新煉制,好看又結實,保證沈夙掙脫不了。
這一次鎖鏈到位,沈夙卻有了防備,不肯動我給的吃食,怎麼哄怎麼騙都不行。
于是乎,我就只能眼巴巴地瞧著如花似玉的皇兄在跟前晃,卻怎麼也吃不著,心里那個難受!
色欲熏心下,我就搗鼓出了許多陰險下作的法子。
由此,我和沈夙便展開了一段「他逃,我追,他插翅難飛」的日子。
一直到不久前我得知自己是個惡毒女配才緊急停手。
哎,時至今日,想起沈夙堪稱仙人之姿的一副皮囊,我還是會時不時地眼饞。
其實以往很多次我都成功囚禁了沈夙,但偏偏每次他都能在最后關頭逃脫。
可能這就是身為女配的宿命,無論如何也得不到男主。
真該死啊!
「昭君?」溫潤的男聲將我的思緒拉回。
沈夙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面前,正凝著目光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