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無論到哪里,只要有錢就好辦事。
我將隨身攜帶的羊脂玉當了,立馬就有好心人替我找到了我說的那本名為《冷面戰神你別逃》的話本子的作者。
當晚,我便飄至那位名叫柳顏的作者面前,將她嚇了一大跳。
「啊......有鬼啊!」
我嫌棄地打斷她:「別號了!我不是鬼。」
「那你是?」
「我是人族之皇,東黛。」
柳顏有些奇怪:「你這稱呼,怎麼聽起來有些耳熟呢?」
「呵,我便是你筆下《冷面戰神你別逃》中的人族女皇東黛。我需要你改寫這個話本的結局。」
了解完來龍去脈后,柳顏瞬間不怕我了,不僅不怕,還有些新奇。
「沒想到我寫的小說居然成真了!」
她興奮地說道。
「不過,我不能替你改寫結局。」
「為何?」
「照你說的去改,最后索蒙和藺桃最后都死在女皇劍下,那也太爛尾了,最后肯定會被讀者罵的。而且你不懂,小說就要這樣寫才夠味。」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所以,你為了成全一個戰神和魔女的狗屁愛情,就要用我們人族的性命去填?」
「哎呀!蒼生祭天,愛情無邊嘛!只有這樣寫出來的 CP 才好磕。 CP 好磕才會有流量,才會大火。反正就是一本小說而已,你那麼在意干嗎?我又沒把你寫死,你就知足吧。」
聽見這位作者的話,我覺得荒唐至極。
是啊,在她眼里,這不過是一本不需要帶腦子去寫的狗血愛情話本。
可對于我,以及人族的百姓來說,這卻是攸關性命的生死大事。
那麼多百姓因此而亡,那麼多家庭就此離散,她輕飄飄地寫出來的每一個字,對于人族百姓來說,都是一頁血淋淋的事實。
見她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我徹底放棄了勸服她的計劃。
像這種人,說是說不通的。
只有讓她自己親身經歷一番,她才會知道,這一切,究竟有多麼的可怖。
于是我撕開虛空,在柳顏的驚聲尖叫下,將她帶回了我們的世界。
我要讓她站在天下百姓的立場上去看,去聽,去感受。
等她親身經歷了這一切,我就不信她還能磕得起她所謂的 CP 。
13
我借用天道之力,先將柳顏帶回了臨平三年。
那一年,西北大地動,發生之時地動山搖,無數房屋倒塌,人們竄逃不及,全被壓在房梁土磚之下,整座城瞬間陷在灰霧蒙蒙的色調當中,百姓死傷無數。
而手無縛雞之力的柳顏,連跑都跑不過別人,直接被倒塌的房屋壓了個正著。
一把鐵鍬從墻邊倒下向她砸去,當即將她的臉削去了半邊。
她痛得撕心裂肺,血淚橫流:「啊......啊......啊......啊......我的臉!」ӳz
「救......救命,東黛,你救救我。」
我走至她身前,冷眼說道:「痛嗎?當初我的子民也是這麼痛苦的向地仙求救,可地仙在你的筆下,卻為了救一個女人,就剝了自身仙骨,導致沒有法力救援百姓,讓我的子民死傷無數。」
柳顏仍不服氣:「可地仙也是為了心愛之人才剝了自身仙骨,他有什麼錯?」
「呵呵, 那你說,地仙的仙骨從何而來?他的仙骨,是受萬民香火,受萬民叩拜的信仰之力,才催生出來的。即便他想救愛人,也該也償還了萬民恩情后,才有資格剝自己的仙骨。」
如果這些神當真將情愛放在第一位,不想守護天下蒼生了,他們大可以將神根毀去,將從萬民那里獲取的信仰愿力一一歸還天下,那麼自然會有新神誕生。
可那些無恥的神,既貪婪萬民的信仰之力,又不肯守護萬民。
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柳顏不服,沒關系。
在她被房屋壓得漸漸斷氣后,我又將她的靈體帶去了臨平九年。
那一年暴雪亂飛,大地跟河流被迅速冰封,農物被雪壓得抬不起頭,盡數死在地里,還有那些靠漁業為生的漁民,連魚的尸體都沒撈著。
那一年餓殍滿地,慘不忍睹。
柳顏被投身暴雪之中,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很快就被凍成了一座冰雕,直到身體漸漸冰冷,沒了呼吸。
不過這都不算什麼,人族百姓最慘的,還是魔皇入侵的那一年。
魔皇為了給愛女報仇,不僅屠戮人間百姓,更以折磨百姓為樂。
男人通通虐待致死,女人更慘,不僅要被抓進魔營供魔兵取樂享用,等被玩膩之后,也與男人一般下場。
我將柳顏投于城中,她很快便被殘忍的魔兵俘了回去。
當她目睹周圍女人被魔兵殘忍玩弄糟蹋之時,她臉上終于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她顫顫巍巍地向我求救:「東黛,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是我不該......不該為了寫愛情而忽略了百姓。你救救我,不......不要這麼對我。」
由于她的神神道道,很快引起了魔兵的注意。
一個面容丑陋的魔兵將她拖入人群中央,剩余的魔兵便一哄而上地去剝她的衣服。
瞬間,無數雙骯臟的大手伸向了她。
當她自己感同身受時,柳顏才真正明白了她不負責任的筆下,究竟釀生過多少慘絕人寰的悲劇。
「啊......啊......啊......救命!東黛救我!你要我改什麼我都改!我都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