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販子,誰是你兄弟?」
「行,這位朋友,你知道人命不是我鬧出來的,我先走了。我幫你一把,要是你見到警察,你千萬要實話實說。」
他忽然拿出一把小刀,在我的膠帶上戳了個小口,就那麼一點點的小口,剩下的要靠我自己掙脫。
我吃驚地看著他:「你不是要帶朱鵬逃出國嗎?」
「我哪有那能耐,我和朋友一起詐他的!現在鬧出人命了,我還能和他在一起?」
「那你可以去自首!」
「我不想坐牢,如果我被抓了,你千萬要和警察說實話,小孩是他丟出去害死的,你也要告訴警察我幫了你一把!」
我看著宇哥的臉,沒忍住笑了。
惡心。
人販子。
社會上的人渣、敗類,連狗也不如的東西。
現在看鬧出人命,開始拋棄隊友,給自己尋找退路了。
「走了。」
他說了一聲,趕忙往外走。
宇哥來到大門口,當他打開門,一個身影卻出現在大門口。
朱鵬拿著把斧頭,直立立站在那兒,他喃喃問:「哥,你去哪兒?」
宇哥嚇了一跳,他連忙說:「你不是睡了嗎?」
「我沒睡,我從窗戶翻出來了。」
「我聽那狗吵,打算弄死他,你拿斧頭干什麼?」
17
宇哥站在原地,沒急著往前走,反而有些緊張地往后退,而朱鵬也朝著他步步逼近。
「哥,那啤酒我認識。」
宇哥一愣,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了:「你說什麼?」
「我一直用那啤酒騙學生妹。」
「你怎麼喝了沒事?」
「我要是不一起喝,怎麼騙學生妹?這種東西喝多了會有抗體,就好像麻醉劑一樣,你不知道嗎?」
很明顯,宇哥緊張了。
他連連后退,吞了口唾沫說:「兄弟,你知道我一直對你不薄,今天你把事情鬧大了,我只是不想和你一起擔著,至少我沒想過害你。
」
「可你說過的,那小孩沒人在意。」
「那也是人命,扯上命案性質就變了。」
「所以今晚到底有沒有車逃出國?你到底有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宇哥眼看著自己解釋不清,他忽然往回跑,朱鵬急忙追了上來,一斧頭朝著宇哥的后背劈了下去!
他疼得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往前爬,又著急回身說:「你別緊張,別鬧成這樣,我沒害過你……」
「是你說那小孩能賣錢,我才幫忙聯系的,現在你卻要跑?」
「鵬子,你別瘋了!」
「你少和我廢話,我怎麼知道你要不要報警!」
朱鵬又一斧頭劈向了宇哥,那宇哥嚇得用手來擋,正好砍在手腕上,那手掌直接就斷了。
他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痛苦地捂著斷腕往后爬,朱鵬滿臉是血,又一次舉起斧頭,還不等宇哥說些什麼,連著劈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宇哥剛開始還在掙扎,慢慢沒了動靜,他扭頭看著我,倒在血泊之中,身體時不時抽搐一下。
剛開始是自己抽搐,后來是隨著斧頭的落下,身體本能抽搐。
我看著這一幕,雙腳一直在用力。
剛才宇哥幫我割過一個口子,現在朱鵬的注意力全都在宇哥身上,我在一點一點擴大膠帶的破損。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快點,朱鵬下一個弄死的就是我!
背負著人命的他,已經是個亡命之徒。
砰的一聲,腳上的膠帶終于開了。
朱鵬猛地回頭看我,他罵了句草,直接撲過來,將斧頭劈向了我。
忽然,一陣急促的狗吠聲響起。
原本還懦弱的球球,不知何時已經沖進了屋里,著急地撲咬朱鵬的手。
朱鵬急忙收回手,他一腳踹開了球球,球球摔倒之后,狼狽地想爬起來,朱鵬的斧頭已經劈了上來。
它嗚嗚一聲,不動了。
原本雪白棉花糖一樣的它,大片大片的嫣紅開始擴散,只看見它的小腳掌還在顫抖,上面粉嫩嫩的肉球緩緩松開,沒了力氣。
「球球!」
我猛地站起身,狠狠一腳踹在了朱鵬的腰上!
他被我一腳踹飛摔倒在地,但是他手里還抓著斧頭,我只能戀戀不舍地看了球球一眼,趕緊沖向了旁邊的臥房。
我沒有往大門外跑,因為我知道外面什麼也沒有,我跑不掉!
當我跑進臥房,朱鵬很快就從大門口繞到了窗戶,我眼看著他要進來,趕忙又打開門出去,從大門口跑。
等他從屋里追出來,我又從窗戶進了臥房!
我不想繞圈圈,但現在這是我避開他的唯一辦法!
「王八蛋!」
朱鵬站在窗外,他罵了一聲,忽然把窗戶關上,又拿了根木頭頂在外面。
很快,屋里響起了腳步聲,我下意識反鎖門走到窗邊,那門把手果然被擰動,幸好我反鎖了。
突然砰的一聲,木板門破了個大洞,帶著血跡的斧頭出現在我眼前。
18
我看著斧頭,忽然想起了恐怖電影《閃靈》的畫面。
我雙手還在用力,但是手上的膠帶特別緊,情急之下,我一腳踹碎了窗戶玻璃,大片大片的玻璃碎片掉落,我爬出窗外,順便拿了一塊碎片,趕緊割著膠帶。
膠帶本身就有個小口子,這一割總算是開了。
天已經徹底黑了,冬天夜來得快。
其實現在估計才下午六點多,農村不像城市,到處都是霓虹色彩,這里是偏路,連路燈都沒有,當我逃離房屋范圍,到處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