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況下,一頭泰坦巨人就能抵過一個四級咒術師。
我瞇著眼睛數了數,
整整五個泰坦巨人。
仲裁大隊,要完。
「安娜,這是一個進入黑塔的好機會!」
比爾眼睛亮了起來:
「救了仲裁大隊,就能將功贖罪,進入黑塔!到時候憑你五級咒術師的實力,絕對能進入長老院。」
黑塔中,大祭司主宰一切。
大祭司之下,是負責日常事務的長老院,一共有十名長老。
進了長老院,等于進入了黑塔的權力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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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心中暗喜。
本來也是要救他們的,還能搭個順水人情,這筆買賣不虧。
仲裁大隊那半球型的防護罩光芒逐漸黯淡,最頂端處甚至出現了好幾條裂紋。
此時一名泰塔巨人已經走到了他們邊上,并高高舉起了尺寸驚人的狼人棒。
仲裁大隊的人早已力竭,不停地念誦咒語對他們的精神力來說顯然是一個巨大的消耗。
其中幾名三級咒術師已經絕望地閉上了眼,畢竟沒人想親眼看著自己被砸成一團肉泥。
「四是四,十是十。
「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別把四十說喜席,別把十四說席喜。
「要想說好四和十,全靠舌頭和牙齒。
「要想說對四,舌頭碰牙齒。
「要想說對十,舌頭別伸直。
「認真學,常練習,十四、四十、四十四。」
我一口氣念完這繞口令,心里還有點忐忑。
畢竟那咒語書上就前面兩句話,我一不小心又給補全了。
兩句話是三級咒術,這七句念完,不會奔著七級咒術就去了吧?
貌似黑塔大祭司也才是一名七級咒術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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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人都麻了,他呆呆地看著我,嘴唇蠕動了半晌,最后只說了一個字:
「草!」
昏暗的黑夜中驀然亮起一道白光。
那光芒先是微弱而柔和,接著,逐漸耀眼了起來,到后來甚至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等光芒褪去,我和眾人一起緩慢睜開眼時,才發現所有的獸人都不見了。Ϋʐ
大地一片寂靜,就好似那些獸人從未來過一樣。
我沒記錯的話這段繞口令是個轉移法術。
那麼問題來了,這批獸人大軍被我轉移到哪里去了?
轟!
遙遠的極南之地,一幫突然出現的獸人落在了萬年冰川之上。
等他們費盡千辛萬苦重新回到獸人王國時,已經是兩年以后。
鑒于我展現出來的高深實力,黑塔仲裁隊的眾人對我十分客氣,甚至還帶了幾分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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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熱烈歡迎我加入黑塔,并邀請我和他們一同去往帝都。
對于我教奴隸咒術一事,所有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
我恰好也想去黑塔看看,于是欣然同意并回家收拾行李。
當天晚上,渾身浴血的杰克叩開了我家大門。
仲裁隊獵殺了我教過咒術的所有奴隸,我姐姐和姐夫是僅存的活口。
黑塔的態度很明顯,我可以縱容你違規,你實力高強我不能拿你怎麼樣,但是所有學了咒術的奴隸,必須死。
子爵的后院里血流成河,那些少年少女的尸體堆成了小山。
所有人都笑瞇瞇地看著我,仲裁隊隊長更是笑得一臉肆意:
「安娜,這是大祭司的意思。
「規則就是規則,當然,你可以繼續教奴隸咒術,黑塔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子爵派人燒掉了這些尸體。
我站在大火前靜靜看著這一幕,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到了眼底。
比爾冷著臉站在我身后:
「安娜,這不是你的錯。」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火光中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那些少男少女認真而虔誠的眼神不時在我腦海中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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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拼了命地想學習咒術。
他們只是想要做個人,不被欺凌虐待、有尊嚴有自由的人。
子爵一臉滿足地端著杯紅酒,和科瓦碰了碰杯:
「奴隸,永遠只能是奴隸。」
一幫人哄堂大笑,他們光潔飽滿的臉在火光映襯下分外猙獰。
我仰起頭默默地看了眼這群人,然后轉身就走。
比爾一言不發地跟在我身后。
「比爾,黑塔里的人,全都像他們這樣嗎?」
比爾點點頭。
我頓住腳步。
「比爾,我不想去黑塔了,
「我要建立自己的法術塔,紅星塔。」
我要讓鮮紅的旗幟,插滿這片罪惡的土地。
看不起奴隸?
我偏要讓這些奴隸站起來,站得比他們更高,更直。
很快,這些所謂的天生貴族就會意識到,除了投胎投得好一些以外,他們和這些最低賤的奴隸,本質上并沒有任何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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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最北邊有個波斯曼郡,號稱罪惡之都。
這里處于帝國和獸人王國的交界處,管理混亂,魔獸橫行。
波斯曼郡緊挨著克力郡,卻比克力郡更靠近獸人王國核心地段。
我的紅星塔,就立在波斯曼郡。
無數的奴隸從領主手下逃離,前仆后繼地來投奔我。
在波斯曼郡,沒有貴族,沒有佃民和奴隸。
在這里,所有人都是平民。
只要你足夠努力和優秀,就能在波斯曼過上優渥舒服的生活。
原本黑塔是要來攻打波斯曼郡的,可是獸人王國傾巢出動,在短短幾天之內就打下了克力郡,并一路南下,居然很快就攻到了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