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寧聽后久久地沒出聲。
我皺了皺眉:「下咒的人和當初把你推下天臺的人很大概率是同一個人。」
我問九婆:「這咒能解嗎?」
九婆點頭:「能解,找出下咒之人,破了咒術承載之物便可。」
「顧澤寧。」我喊了他一聲,你還想不想恢復正常了?」
「當然想。」
「那就聽我的。」
……
我向公司請了一周的假。
剛開始那幾天,時不時地就往醫院跑。
有時候也能碰到張子歌和江宜。
在第四天的時候,我站在顧澤寧的病房里報了警。
顧澤寧的病房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我看著警察,神情慌亂:「警察同志,今天中午我給他捏手的時候看見他眼睛動了一下!」
警察有些無奈:「安小姐,這種事你應該叫醫生的。」
我一把抓住他胳膊:「可他還跟我說了一句話!」
警察正色道:「什麼話?」
我聲音顫抖:「顧澤寧說,說他當年不是自殺,他是被人推下去的!」
12
這事在新潮科技內部掀起了軒然大波。
畢竟,顧澤寧的名頭在新潮科技還是很響亮的。
我一連好幾天睡在顧澤寧旁邊的陪護床上。
如果我猜得不錯,殺人兇手是新潮科技的人,那麼他現在不論是在職還是已經離職,這個消息應該都傳到了他耳朵里了。
他該開始害怕了。
……
昨夜有些失眠,此時我躺在陪護床上睡得正香。
顧澤寧突然一聲大吼:「安笛!」
我驚醒:「咋了!」
「門外有個鬼鬼祟祟的人!」
我猛地從陪護床上爬了起來,一把拉開了病房的門。
門外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男人嚇了一跳,拔腿就跑。
我直接追了上去,并在三樓樓梯口把人堵住了。
「你是誰?」
那人的反應有些奇怪:「大妹子,你說你追我干啥啊?」
我皺眉:「你為什麼要害顧澤寧?」
他一愣:「顧澤寧是誰?」
我被他弄得有些糊涂:「不認識顧澤寧那你跑什麼?」
男人急道:「我就是個跑腿的!有人付了我一筆錢讓我穿成這樣來病房門口轉轉就行!」
……
他剩下的話我沒聽進去,心里一「咯噔」,拔腿就往回跑。
我中計了!
「顧澤寧!」我喊了一聲,「你在不在?」
沒人應答。
我渾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鼓作氣地沖回到了病房。
然后,徹底地呆住了。
病房內站著好幾個警察,他們把一個人死死地壓在地上,正在戴手銬。
我走到前面看了一眼,瞳孔驟縮:「是你?」
13
張子歌抬頭狠狠地看著我。
「都怪你!要不是你的突然出現,我的生活根本不會被打亂!都怪你!」
他這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樣跟平時大相徑庭。
我看著他沒說話。
我猜顧澤銘的靈體應該還在這間房里,只是暫時接受不了他最好的兄弟就是把他推下天臺的事實。
警察說,他們一直在派人盯著這間病房。
總算在今天把人按住了。
警察把張子歌帶上警車的時候,看見江宜正趕過來。
她神情慌亂,頭發都散了,顯得有些狼狽。
「怎麼會這樣?」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張子歌,「你要害顧澤寧?為什麼?」
「你說話啊!」
張子歌低著頭,一言不發地坐上警車。
……
我陪江宜在路邊坐了很久。
她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我抬頭看了看天,已經不早了。
只能出聲:「江小姐,雖然現在說這話不太合適,但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
她慢慢地轉頭看向我:「什麼忙?」
我把顧澤寧被下咒的事告訴了她。
「不知道你在家里有沒有見過你丈夫拿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江宜驚恐地看著我:「張子歌還給顧澤寧下咒了?」
「為什麼?」她喃喃自語,「明明我們當初是最好的朋友……」
我嘆了口氣。
她現在的狀態顯然聽不進去我在說什麼了。
正思考著該怎麼把那承載咒術的東西找出來,旁邊的呢喃聲突然停了。
江宜轉頭看向我:「看到過,我曾看見張子歌拿著一個紅布娃娃,上面纏著頭發……」
14
在九婆的幫助下,咒術順利地被破解了。
顧澤寧的靈體在回到肉體前,跟我說了最后一句話。
「安笛,謝謝你,還有,你等我回來。」
……
九婆說顧澤寧的靈體與肉體分離太久。
所以要想徹底地融合,還不知道得多久呢。
沒有徹底地融合,他就沒法醒。
我倒是還好,沒什麼其他想法。
慢慢地等著唄,還能咋地?
只是生活又回到了幾個月前的狀態。
每天兩點一線,枯燥乏味。
一眨眼,一個月的時間又過去了。
新潮科技董事長居然殺人未遂,這件事對新潮科技影響極大,公司股票大跌。
我們老板高興壞了。
表面上為同行唏噓,背地里恨不得去新潮科技門口扭秧歌。
這人,虛偽極了。
一個競爭對手倒臺了,就會有千千萬萬的競爭對手站起來。
這天,老板把我叫到了辦公室。
「小安啊,上次的事你做得不錯。」
我一愣:「啥事?」
老板朝我眨了眨眼睛:「別裝了,新潮門口那發財樹你是不是拿開水澆了?」
「要不然新潮也不會倒得這麼快。
」
我:……」
我很想解釋,但似乎無從解釋。
難道要跟他說我碰到了一個鬼嗎。
這好像更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