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次停車之后,我看了看外面的汽車長龍忍不住皺了皺眉。
「師傅,還有多久能到醫院?」
師傅:「這邊路段就是堵車,至少還得 20 分鐘吧。」
「不過。」他頓了頓,隨即指了指左邊的天橋,「你從這邊上去,然后繞過那座大樓,再走 10 分鐘也就能到醫院了。」
我只看了一眼就毫不猶豫地推門下車。
然后拔腿狂奔。
顧澤寧都結巴了:「安……安笛,你……」
我喘著粗氣:「別廢話,救你媽要緊。」
「老娘可是跑過馬拉松的,這點距離算什麼?」
……
跑丟了半條命,我在 10 分鐘之內跑到了醫院。
直奔顧澤寧的病房,我順手拽走了一個小護士。
「有人暈倒了!」
看著醫生和護士把顧澤寧媽媽抬上病床拉走。
我直接順著墻滑了下去。
「萬幸,來得及時。」
路過的小護士扶了我一把:「沒事吧?」
我朝她笑了笑:「沒事。」
她遞給我幾張創可貼和消毒酒精棉:「你先把傷口清理一下吧。」
我低頭看了看。
在來的路上我跑太快,不小心摔了一跤。
現在膝蓋有些血印,微微地發腫。
接過那些東西,我一瘸一拐地找了個地方清理傷口。
「謝謝。」
顧澤寧估計剛從他媽那過來。
我問他:「你媽媽怎麼樣了?」
顧澤寧長舒了一口氣:「搶救及時。」
「安笛,謝謝你。」
我笑:「你不也救了我兩次。」
空氣安靜了一瞬。
雖然看不見他,但我總感覺他在看我。
我覺得耳朵有些發燙,幾乎生硬地轉開話題。
「來都來了,你不跟我見一面?」
顧澤寧:「什麼?」
「雖然這樣說有些奇怪,但你的肉體不跟我見個面嗎?」
顧澤寧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你徑直往前走,我在最后一間病房里。
」
「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我:「什麼事?」
顧澤銘有些尷尬:「我躺時間太久了,所以可能不太好看。」
「但你要相信我,我本人要比現在帥很多的。」
我「嘖」了一聲:「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
說話間,我推開了房門。
病床上,一個清瘦的身影一動不動地躺著。
雖然瘦,但并不難看。
我突然想起了顧澤寧第三次入我夢時出現的那個男人。
「顧澤寧!」我驚奇:,你之前入我夢時用的臉居然是你自己的?」
那張臉與病床上的人如出一轍。
只不過一個健康,一個憔悴。
顧澤寧:「不然呢?」
我有些唏噓:「咱們這也算是網友線下見面了。」
顧澤寧:「你可真會形容。」
「咚咚咚!」
說話間,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一個筆挺的身影站在門口:「冒昧地問一下,你是?」
10
我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看見張子歌。
他倒是跟顧澤寧的描述一樣,成熟穩重、彬彬有禮。
張子歌說他是來處理顧媽媽的事的。
自從顧澤寧出事后,他基本上也算是顧家半個兒子了。
顧澤寧在旁邊狂吹彩虹屁:「我兄弟真好!」
「我兄弟真棒」
我:……」
張子歌確實挺好,但我卻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也許是這人好得太完美,反而不真實了。
張子歌朝我伸手:「這次的事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后果真是不敢設想。」
我伸手跟他握了握:「阿姨沒事就好。」
他問我:「對了,你跟澤寧是朋友嗎?」
我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啊,他的朋友我基本都認識,但印象中好像沒怎麼見過你,所以有些疑惑,安小姐別在意。」
張子歌的視線越過我朝我身后看去,眼睛都亮了。
我心有所感地回頭。
只見一清純美女正走過來。
顧澤寧倒是不怎麼驚訝:「江宜?她也來了啊?」
來人是張子歌的老婆江宜,也是顧澤寧和張子歌的學妹。
江宜跟我打了個招呼,然后熟稔地挽上了張子歌的胳膊:「醫生跟我說過了,阿姨的病情沒有大礙,已經穩定下來了。」
張子歌:「那就好。」
我識相地借口溜走了。
畢竟我可沒有當電燈泡的興致。
……
知曉顧媽媽的身體穩定下來后,顧澤寧的心情好了很多。
又開始在我面前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江宜和張子歌是不是郎才女貌,他倆真的很配。」׾
「張子歌上大學的時候就喜歡江宜來著,只是可惜,我沒能親眼見證他倆在一起。」
我疑惑:「怎麼說?」
顧澤寧:「他倆是在我出事的第三年確定的關系,隔年結的婚。」
只顧著跟顧澤寧說話,我一時間忘記看路。
迎面走過來一個老奶奶,跟我撞個滿懷。
我:!
這可不能摔了!
一個靈活轉身,我先她一步地趴在地上,成了她的人肉墊子。
老奶奶摔在我身上,「哎呦」了一聲。
我連忙把她扶起來:「奶奶沒事吧?」
她瞪了我一眼:「你這年輕人!只顧著跟帥哥說話,連路也不看!」
我下意識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啊?」
「帥哥??」我驚恐地看著她,「你能看見帥哥?」
我都看不見!只能聽見聲音!
老奶奶隨手一指:「喏,不就在這兒站著嗎?」
顧澤寧:「臥槽!」
聽到他的聲音后我才肯定,這奶奶確實是看見他了。
神仙!
我遇到老神仙了!
可老奶奶又搖了搖頭:「可惜嘍,是個靈體。」
「而且被人下了咒,回不去肉體嘍。
」
11
老奶奶叫九婆,她說顧澤寧的身體被人下了咒。
所以他的靈體才一直飄蕩在外,回不去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