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應付我媽,我和一個富二代相親閃婚了。
但結婚沒多久我發現,我可能嫁了個紙人……
1
我和我老公劉境元是相親認識的,領證前只見過一次面。
半個月前我媽突然跟我說給我定了門親事。
我一開始死活不同意。
后來我媽才跟我攤牌,說她得了重度慢阻肺,隨時會有生命危險,要錢買藥治病。
那個男方家里做生意的,很有錢,答應結婚先給 88.8 萬的彩禮。
婚后每個月還有可觀的生活費。
我為了我媽,就非常草率地嫁給了劉境元。
婚前我們只見過一面,在咖啡廳。
他跟我說,他是為了他奶奶才答應娶我的。
他每個月給我 10 萬生活費,婚后住在一個屋檐下,但希望彼此不要干涉各自生活。
領完證,我就住進了他的大別墅。
平時白天我要上班,他也要去公司。
只有晚上他很晚回來,我們會像同事一樣打個招呼,然后就各自進各自的屋。
我和他每天唯一的對話就是:
「回來了?」
「嗯。」
那天他回來得比平時早,我剛下了雞蛋面準備吃,隨口客套了一句問他吃沒吃。
沒想到他居然說他沒吃。
我只好硬著頭皮給他盛了一碗。
和他在客廳吃面的時候,我第一次正眼仔細觀察他。
他長得很好看,臉很白,劍眉星目的,五官很立體。
但我突然就覺得他很面熟。
這張臉,好像在哪里見過……
想了半天,我突然就恍然大悟,然后嚇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我想起來,他這張臉,跟我媽地下室里的一個男紙人非常像!
我媽是開紙扎店的。
小時候我跟我媽在農村住,方圓十里誰家辦喪事,都要來找我媽買紙扎,生意好得不得了。
而且她偏偏還賣得很貴,來找她的人卻絡繹不絕。
因為她做的紙扎,尤其是紙人,那叫一個惟妙惟肖,甚至可以做到以假亂真。
據說她祖上曾給慈禧太后做過紙扎。
我經常調侃我媽,她這手藝快失傳了,應該去申個非遺。
但她從來不讓我碰這些。
我媽對我很差,脾氣也差,我常常覺得她重男輕女,恨我不是個兒子。
甚至我媽對她的紙人比對我還好,寶貝得不行。
有一回我去她店里找她,不小心碰壞了她的一個紙人,被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尤其是她店地下室里的那個男紙人,是我媽最杰出的作品,我媽一天要看它十多遍。
那紙人放在地下室有十年了,我媽每天保養,還定期給它換衣服。
曾經有人出 50 萬買那個紙人,她都不賣。
我還幾次撞見她跟那個男紙人說話!
自言自語,像著了瘋魔。
我嚴重懷疑她沒兒子,就把那紙人當自己兒子了。
這麼說起來,我倒真是好久沒見到那個紙人了。
當我開始接受這個設定,再看眼前吃面的劉境元,越看就越覺得,他真的很像那個紙人……
但是,怎麼可能呢?
紙人,怎麼可能變成人呢?
他似乎也發現我一直盯著他看,于是放下筷子,一臉嚴肅地問我:
「你不吃面,盯著我看什麼?」
我只好硬著頭皮說:「我、我發現你長得很好看!」
他皺眉:「算了吧陳文熙,婚前不是說好了各過各的?」
我:「……」
2
周末我媽邀請我和劉境元去她那兒吃飯。
她還特意準備了一大桌水果、茶點,招呼劉境元吃喝,噓寒問暖,完全當我不存在。
平時煙不離手的她,守著劉境元,也不抽了。
三個人吃飯,她準備了 12 道菜,雞鴨魚肉的,過年都沒這麼豐盛。
她是真把劉境元當親兒子一樣疼。
是我從未感受過的溫暖……
我問她身體復查得怎麼樣,她權當沒聽見,就跟劉境元說:
「陳文熙這個人缺心眼,說話經常不經過大腦,很多事情境元你多擔待她些,如果她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回來跟媽說,媽幫你收拾她!」
劉境元淡淡微笑:「放心吧媽,我會照顧好她。」
我實在聽不下去,也完全插不上嘴,飯都沒吃完就借口有事先走了。
到了樓下,我看到我媽紙扎店的門虛掩著,我就下意識地推門進去了。
我想去地下室再看看那個男紙人,但下去以后,發現地下室黑咕隆咚什麼也沒有。
原本放那個男紙人的地方,堆了很多雜物。
那個男紙人,卻不見了。🗶ŀ
我還特意把店里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依然沒找見,結果還把我媽等來了。
她看我在她店里鬼鬼祟祟,劈頭蓋臉就對我一頓臭罵:
「你腦子進水了?誰讓你來店里的?那麼大的人了不長腦子是不是?以后再敢進我店,看我不把你腿給打斷了!」
說著就提溜著我的耳朵把我往外揪。
我媽從小到大都不讓我進她店里,進一次打一次。
我連喊了三個「疼」她才松手。
我又問她:「劉境元呢?」
「走了,說公司有事。」
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媽,你地下室那個男紙人怎麼不見了?」
這話一出,我看到我媽臉上表情明顯一僵,好像刻意避開我的眼神,只說了兩個字:
「賣了。」
「賣了?你不是 50 萬都不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