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明明換了工作地點,也從沒告訴過他們我住哪兒。
她是怎麼找到我的住址?
這時我猛然想到,前幾天在小區周圍遇見了初中同學,應該是她說的。
她眼瞅著進不去,干脆在門外說了:「這不是給你找了一門好親事嗎?」
她指了指禿頂男:「今年 40 歲,剛離了婚,現在你們年輕人不是流行無痛當媽嘛。他家里小孩剛好讀高中,過幾年你就能享福了。」
姜兆在一旁幫襯:「對啊,姐,而且他出二十萬彩禮呢!」
我看了看那年紀能做我爸的男人,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那群親戚連聲附和。
我沒說話,在思考怎麼把他們給轟出去。
姜兆一直看我沒開口,急了,他脫口而出:「姐!我馬上就要結婚了,那家人要二十萬彩禮,你就不能幫幫我嗎!」
我震驚地抬起頭,看向我媽:「這是什麼意思?」
許是見寶貝兒子說漏了嘴,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解釋道:「那家姑娘懷孕了,我們這也不是沒辦法嗎。」
「所以我爸得重病也是假的?」
她訕訕地點了點頭。
這一刻,我只覺得荒謬。
憤怒涌上心頭,我想拿掃把把他們趕出去。
可這時卻見他們全都露出驚恐的表情,仿佛見鬼了。
我疑惑回頭一看,虎森不知什麼時候化作原形,一步步朝這邊走來。
十分具有壓迫感。
然后他一個猛撲,瞬間跳到了那群親戚面前,發出一陣陣低吼。
這架勢,像是要把他們生吞活剝了。
我嚇了一跳,怕虎森真咬死了他們不好脫身,連忙拽住他的尾巴:「停下。」
他回頭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而那些人早已被嚇暈了。
虎森甩了甩尾巴,賭氣似的在旁邊趴下。
我沒有理會他,先是看了看嚇暈了一地的人,然后我撥打了 120 叫救護車。
畢竟都暈在門口也挺晦氣的。
11
但是當醫護人員走后,虎森卻不對勁了。
這一次明顯感覺到,他很痛苦。
虎森把自己關在房間內,我透過門縫看到他痛苦地捂住腦袋在地上翻滾。
四肢時不時抽搐,看起來就像快要死了一樣。
我嚇壞了,手足無措地撥通了園長的電話。
園長聽完后,嘆了一口氣:「這是虎族必須經歷的一道劫。」
「妖本就不受現在社會所容忍,虎族又天生強大,所以天道給虎族設下了一道劫。」
「18 歲以后會經歷發情期,每一年一次,一年比一年痛苦難熬。」
「只有和命定之人才能緩解。」
「如果 25 歲這一年沒找到,那麼就會死。」
「虎森今年 25 歲了。」
「繁衍是一個種族的根本,天道從根本上拿捏了我們的命脈。」
聽完后,我呆住了。
我問:「那虎森的命定之人是……」
「是你。」
我忽然悟了。
難怪。
難怪第一天園長就我安排去照顧虎森。
原來這一切早已有跡可循。
我連忙追問:「那要怎樣才能救他?」
聞言,園長支支吾吾道:「發情期當然是交配了。」
這一句話,宛若一道天雷轟在我腦袋上。
我看了看痛苦掙扎的虎森,又想起了這些時日的點點滴滴。
想起了他剛開始學做飯時,在廚房里忙得雞飛狗跳。
想起了他在我生理期,疼得臉色慘白時,用暖乎乎的身體幫我捂肚子。
他從沒傷害過我。
但有時候人比妖還可怕。
他是一只很好的虎。
我要救他。
12
醒來時,房間里已沒了虎森的身影。
我也松了一口氣,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洗漱完后,他還沒有回來。
我淡定地吃完飯。
可一直到了晚上,他還是沒回來。
我坐不住了,想出門找找他。
結果一開門,就看見門口乖巧地蹲坐著一只圓乎乎的金漸層小貓咪。
它看見我后,奶乎乎地喵了一聲。
那一瞬間,我感覺心都要萌化了。
只是這只貓越看越覺得熟悉,居然是一年前我撿到的那只小貓!
一年前我剛好聽到爸媽的談話,那一瞬間,我感覺萬念俱灰。
整個人都特別頹廢。
而我就是那個時候,在路邊撿到了臟兮兮的它。
當時看到小小的它,我突然哭了出來。
我舉著它道:「我們都是不被愛的小孩,但我會把你養得很好很好。」
「我的未來也會變得很好很好。」
在貓貓的陪伴和治愈下,我逐漸走出了陰影,獲得了新生。
小貓也被我養得毛發蓬松順滑。
可是養了一年,它卻自己偷跑出去了,怎麼都找不到。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它了,沒想到小貓居然自己回來了。
失而復得的情緒瞬間籠罩了我,把找虎森的想法拋之腦后,反正他自己會回來。
我帶它去打了疫苗,洗了澡。
但洗澡的時候,工作人員突然驚呼一聲:「多好看的小貓啊,怎麼這里禿了一小塊啊?」
我疑惑地看過去,果然見到在一片金黃順滑的毛發中禿了一小塊兒。
但我沒多想,只是更加心疼。
于是我買了很多貓罐頭補償它,當然是從園長那兒預支的薪水。
可令我好奇的是,它以前不是個黏人的性子,現在卻恨不得掛我身上。
唉小貓流浪的時候得多苦啊。
13
第二天一大早,警察突然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