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鋮其實有手段有謀略,只是朝中那幾位重臣都被李彥用我林家的錢收買了,他們在皇帝面前捧李彥,踩李鋮,皇帝又偏聽偏信,李鋮再有手段,也到底獨木難成林,一敗涂地。
李彥畢竟是皇子,林家就算巨富,也不好跟皇子直接硬碰硬,于是就必須找個有分量的靠山。
李鋮有手段又有底線,爹娘和哥哥在聽了我的敘述后,果斷決定和李鋮結盟,幫他上位。
那日賞花宴的東道主楊家乃是皇后母族,所以不光李彥去了,李鋮等皇子也都去了。
我跟眾夫人坐在廊下喝茶的時候,哥哥去尋了李鋮。
他坦誠的告訴李鋮,李彥盯上了我家,而他為人陰險下作,林家不愿跟這種人有交集。
所以,林家為了自保,更為了將來的利益,愿以舉國之富助李鋮登高,并且,做皇商的收益林家只拿四成,六成會進入李鋮的私庫。
相比于上一世李彥承諾的后位,顯然共同的利益才更牢靠。
李鋮是聰明人,作為李彥的對手,他太知道林家的財富對于奪嫡有多重要了。
于是,在他發現果然如哥哥所說,李彥和蕭芙蓉合謀要算計我時,他不再懷疑,和哥哥擊掌為盟。
接下來的事,邊順理成章了。
出手相助,御前告狀,收買重臣,對李彥落井下石……
上一世李彥的動作,這一世被李鋮操作的那叫個行云流水。
5.
蕭府里冷冷清清,沒半點嫡女要嫁進皇家的喜氣。
我才進蕭芙蓉的院子,蕭芙蓉就像瘋子般沖過來撕咬我,怒喝,「賤人,你還敢來見我?」
阿瑤只一抬手,就將蕭芙蓉拍到了一邊。
我去了廊下的秋千架上坐下,看著她笑,「姐姐這是怎麼了?就要嫁給心上人了,你該高興才是。」
蕭芙蓉眼珠子都是紅的,惡狠狠的看著我,「賤人,你害我,你故意把你身上的衣服換給我……」
我從一邊的石榴樹上摘了朵花,紅艷艷的拈在手上,「好像,要害人的是你吧。」
蕭芙蓉臉色一僵,目光有些閃躲。
我將石榴花劈頭丟在蕭芙蓉的臉上,語氣冰冷,「我為什麼要把衣服換給你,你不清楚嗎?」
「如果我沒猜錯,那屋子里的香爐中,被放了迷藥吧。」
「若不是你的丫頭去向李彥報信,李彥安排的人怎會知道要對穿碧色衣服的人下手?」
蕭芙蓉目瞪口呆的看著我,臉色漸漸驚恐,「你……你怎麼知道?」
她隨即反應過來,尖聲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這不重要。」我笑瞇瞇道,「蕭芙蓉,你我姐妹一場,你要嫁人了,我是來給你添妝的。」
阿瑤將捧在手里的盒子打開,遞到蕭芙蓉面前,里面放著一個已經舊了的護身符,和一個裝了紅色液體的瓶子。
「姐姐還記得這個嗎?」我起身拿起那個護身符,「我小時候總生病,這是你去大恩寺幫我求的,當時下大雨,你坐的馬車差點掉進懸崖。
你可知道,當你帶著它濕漉漉的站在我面前時,我就發誓,這輩子你都是我的親姐姐。」
蕭芙蓉的臉色開始發白。
「可如今我看到它,就覺得——真臟。」我將那護身符狠狠砸到她的身上。
「至于這瓶子里裝的麼…」我惡毒又暢意的笑,「那是雞血,姐姐,皇家規矩嚴,洞房后宮里是要派人來檢驗落紅的。
」
「林渺,你個賤人!」
蕭芙蓉聲嘶力竭,「你個惡毒賤人,你不得好死,你會下地獄的。」
「我會不會下地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和李彥終其一生都只會留在地獄里,蕭芙蓉,請你轉告李彥,眼前這一切,才只是開始。」
說完,我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6.
在蕭芙蓉嫁人那天,我終于想出了儲備果蔬的法子。
蔬菜或腌制,或烘曬成菜干;
而水果除了做成果干和蜜餞,我還發明了用糖水蒸煮的法子。
這個法子其實很簡單,就是用個壇子,將去皮核切成塊的水果裝進去,倒進糖水,放在蒸籠上蒸,待蒸得差不多后,在揭開鍋蓋的瞬間將蓋子扣上去,再用黃泥封口。
爹娘嘗了后,都說好吃。
我命人將這個方法傳出去,讓老百姓也學了做。
雖然我不知道它能保持多長時間,但此時已入夏,正是桃杏瓜果逐漸上市的時候,價格都很便宜,老百姓但凡有心,學了這個方法后都會儲存一些到冬天吃。
要知道,一旦進入寒冬,瓜果不再生長結果,即便是皇家,也是吃不了幾口果子的。
哥哥摸了摸我的頭,嘆氣,「還是阿渺心善。」
我笑,「永夜來臨時,便是家中多幾壇果子,也能讓人多活幾日,萬一……就撐到太陽出來了呢。」
7.
日子一天天的過,哥哥告訴我,莊子已經修整得差不多了。
我很高興,但為了穩妥,還是親自去莊子里瞧了一遍。
不得不說,哥哥做事很是妥帖,不但住的屋子收拾得結實保暖,倉庫也全部加固并做了防潮防漏的措施;
更妙的是,吊橋這一頭的隱蔽處,也都建了屋子和倉庫。
哥哥說,人心難測,待永夜來臨,為了安全,我們只帶幾個最忠心的護衛和下人進入莊子,其他護衛和下人則就留在這一邊,既能不用擔心這些人里有不忠的,也算是一道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