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很容易死的!
所以我沒給周昱白什麼好臉色。在我翻了無數個白眼后,周昱白終于忍不住問我:「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
不是喜歡我翻白眼嗎?我翻白眼的次數多了怎麼就受不了了呢?
呵呵,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整整加班了一宿,我的心態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岌岌可危了,但我還是用我的打工魂強撐著,臉上掛著職業的笑。
「麻子,我說你能不能活得真實一點,不要總是一臉假笑地看著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周昱白的這句話讓我徹底崩潰。
「周昱白,我要是活得真實一點,我一定會殺了奴役我的所有人!」
周昱白瞬間閉嘴,頭垂得很低,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晚上周昱白讓我陪他參加一場聚會,打工人沒有說不的權力,所以我只能答應他。
沒想到是林甜甜的母親打著想念林甜甜的旗號讓周昱白把我騙出來。
崔莞保養得很好,富太太本來就是風吹不著雨淋不到的,身上見不到一絲歲月痕跡,妝容精致得體,我們進包間的時候她正在殷勤地給林甜甜的繼父徐州倒茶。
我看向周昱白,他有些心虛地笑了笑:「崔姨說很久沒見你了,很想你,所以讓我把你帶出來。」
周昱白不知道林甜甜一直以來忍受著什麼樣的精神折磨,所以被崔莞當槍使,我不怪他。
我轉身就想走,卻被徐州叫住:「來都來了,怎麼也得喝杯茶再走,我跟你媽有話要說。」
我沒有坐下,直接說:「我喝不慣這麼名貴的茶,有話就直說吧,我聽著。
」
徐州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似乎是有些驚訝。
也難怪了,因為那些骯臟事,林甜甜對徐州的恐懼是刻到了骨子里的,平時連跟徐州對視都不敢。
崔莞也怔住了,但是很快回過神來:「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找個人安定下來結婚了。我跟你爸爸呀,替你找了個人,蔣氏集團董事長的大兒子剛離婚,正好配你。」
這話一出,我還沒生氣,倒是站在我身邊的周昱白臉色瞬間沉下來,眉眼間積滿陰沉,身上的殺伐氣一下子重了,壓迫得人心悸。
周昱白沉聲道:「蔣總的兒子都要上高中了,徐叔叔你把這種人介紹給甜甜是什麼意思?」
每天被他稱呼為「麻子」的我,突然被他叫了聲「甜甜」,實在是不習慣。
我看向他,輕輕搖頭示意他別說話。
我看著崔莞一字一句道:「我不嫁,話說完了我就走了。」
崔莞一下子急了:「你不嫁人想干嘛?嫁不出去丟的是我跟你爸爸的臉!你不要這麼自私!」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笑一聲:「我說句難聽的實話,嫁不出去丟不丟臉我不知道,但是誰和傻逼睡一個床誰自己知道。」
我直接破罐子破摔:「以后不要找我,不然我就把這個家里發生的所有破事兒都給捅出去,誰都別想好過。」
「你要是實在想嫁,你就跟你老公離婚,然后認他為干爹,然后靠著你一貫的本事去勾引蔣總。你有了新老公,徐董事長有了想要的女婿,皆大歡喜。」
「你切記!嘴有多賤,命就有多賤!」
「你那狗嘴里吐不出個象牙來,小嘴跟抹了馬應龍一樣。
」
「十個觀世音菩薩當你媽都教不出來你這個狗雜種。」
我開啟了戰斗模式一頓輸出,這段時間我在周昱白身邊別的沒學到什麼,就是罵人學得一套一套的。
說完我沒給他們反擊的機會,直接拽著周昱白轉身離開。
被我拽出來的周昱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支支吾吾地說:「麻子……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會罵人?」
我冷笑:「都是老大教得好。」
周昱白一臉「我果然很厲害」的表情:「麻子,你出師了!」
10.
那天之后,我將自己鎖在房子里誰也不愿意見。
我上輩子經歷了跟林甜甜同樣的事情,我雖然不怯懦,但是也沒有這次這樣的勇氣敢硬剛。
我只是默默從那個讓我窒息的家里逃了出去。
可能是報應吧,沒過多久那個男人跟我媽媽雙雙車禍離世。
聽說是男人酒后駕駛,直接將車開進了河里。
我作為他們法律意義上唯一的女兒,繼承了所有的遺產,也算是對我那段凄苦歲月的補償了。
林甜甜是自殺的,剛好被我這抹意外死亡的靈魂占據了身體。
在我將自己鎖起來的第七天,周昱白撬開了我的房門。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將自己鎖起來,可能是因為兩輩子積攢的情緒爆發了。
屋子里煙霧繚繞,氣味有些難聞,周昱白一寸寸打量我,確定我沒有受傷后,走向窗邊想開窗通風。
我看著他的背影,平靜道:「我不是林甜甜。」
周昱白拉開窗簾的動作沒有停,沉聲道:「我知道。」
這次輪到我驚訝了。
「林甜甜自殺前我收到了她的遺書,送她到醫院的人也是我。
」
「她從來都不讓我管她叫『麻子』,但是我在醫院試探性地叫你,你沒有拒絕。」
原來周昱白不是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