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伸過來要拉我,「池歲……」
「你早就查到了跟我爸無關?你別碰我!你個殺人犯!」
我拿起水杯砸了過去,司鐸沒躲,額頭流出一絲血來。
他眼底赤紅,露出一抹崩潰。
我奪門而出。
攔了一輛出租車,司鐸沒追上我。
在出租車上,我翹起腿,支著下巴悠哉看外面的風景。
這份資料司鐸一直放在他辦公室的抽屜里。
但季弘幫了我。
他想要我,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讓我認清我司鐸冰冷自私的真面目。
不過這些,兩年前我就知道了啊。
我還知道是白晴嫉恨我。
她失去父母后不想再失去司鐸,于是跟肇事司機串供說謊,攪黃了我的婚禮,更害了我爸一條命。
我爸那筆打給她,希望幫她渡過難關的善款,被她這頭白眼狼說成了封口費。
警方想找我爸調查的時候,我爸已經死了。
13
季弘給我租了一個公寓,叫我安心住著。
不出所料。
晚上司鐸就給我打電話,一連打了四十多個,我一個沒接,索性關機。
第二天睡醒才隨意點了一個未接撥了回去。
司鐸語氣慍怒,暴怒前兆:「你在哪?是不是和季弘在一起?」
「我們吃海鮮粥可以嗎?」
司鐸在那邊聽見了季弘的聲音,沉默了。
我現在沒心思搭理他,敷衍幾句說難受就掛了。
想起以前我和司鐸在一起時,打電話發消息,都是我主動的多。
有時候他一個消息一天不回,但見面的時候,他又極盡體貼。
跟外人吃飯的時候,他會夾菜送到我嘴里,帶我出席有關他的社交場合。
正是這一件件小事讓我以為他也是愛我的。
奈何他是演技太好,堪比影帝。
我聽季弘說白晴拒絕治療就要見司鐸。
司鐸去醫院了。
我就趁機回去收拾了全部行李,大大小小,一件不落。
仿佛我從未來過這里。
門外,季弘在等我,他將我打包的行李全部放進他車里。
司鐸找不到我,季弘把我藏起來了,還給我換了新手機號。
季弘給我的感覺,就像男孩從同伴手里搶走了最酷的玩具。
他每天很早就回來,和我一起做飯,拉著我通宵看電影。
慢慢的,我才發現,他和我做的事情都是我和司鐸曾經的日常。
季弘似乎透露出他曾經深深的羨慕過司鐸的生活。
之前我可以裝身體不適拒絕司鐸。
可是季弘不吃這套,他會扣住我的手腕,用滾燙的氣息伏在我耳邊說:「池歲,你別怕,我不會弄疼你。」
如果司鐸是把鋒利的刀,那季弘就是根韌性極強的繩索。
最后關頭,我咬上季弘的肩膀,露出慌張表情,推開他,不惜從床上滾落,重重摔在地上。
我瞟見季弘眼里有失落,他嘆了一聲。
但我會立馬湊過去主動親他。
季弘往往會低頭看我,眼眸明亮。
不給點好處,怎麼能讓人為我心甘情愿的賣命呢。
季弘說他要幫我把司鐸送進監獄。
我看向他,只笑笑。
季弘,光是這樣可不夠的。
14
一周后,季弘說他發現司鐸在秘密起草離婚協議。
白晴的主治醫師也打電話通知我,「白晴要出院了。」
我瞇著眼望向烏云密布的天空。
一場暴雨就要來了。
趁季弘出門的時候,我給司鐸發了一份匿名包裹,直達他辦公室。
我知道他委托了專業機構在暗中調查,這份包裹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
里面有白晴和當年肇事司機的通話錄音,她們謀劃如何將一場意外的交通事故嫁禍給我爸。
將近 1 個多 G。
這是那名司機想要日后朝白晴訛錢,費盡心力錄下來的。
還有白晴……誰也不知道這個女人隱藏了一段黑歷史。
她媽和司鐸的父親搞過婚外情。
就在當年司鐸母親懷孕期間。
司鐸出生后,司父回歸了家庭。但司鐸母親覺得這段家丑難以啟齒,從沒對司鐸說過。
但老爹人脈廣,這里面的事他門清。
所以司家一開始就不喜歡白晴,從來不是因為我爸送上大半家產當我嫁妝,比掉了她。
而是司鐸母親每每看見白晴,就會想起她那個不要臉的媽。
我打開電視,上面是一個監控畫面。
一輛黑色保姆車疾馳趕到那棟郊區的別墅門口,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沖下來瘋狂砸門。
我翻出手機,上面是剛才我匿名發給白晴的照片。
我兩指劃過屏幕,放大欣賞,每一張都是精心挑選。
司鐸睡覺時,洗澡時,穿衣時……
結婚紀念日,司鐸謊稱在公司加班的時候,其實就睡在我身邊。
15
白晴臉色黯沉得嚇人,讓司機撬門,直接沖進屋內。
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西餐刀。
非常方便一個精神不穩定的女人隨時取用。
但白晴一直不知道的是。
在她住院期間,司鐸往她的車上裝了定位系統。
司鐸來得比我想象的快。
我看到司鐸一進門往白晴臉上甩了一份離婚協議,居高臨下的命令:「你來這里做什麼?簽了。
」
白晴滿目血絲,「想和我離婚,娶她嗎?不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和你離婚!我的人生就剩你了,你休想甩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