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嚅動了幾下干裂的唇:
「謝……謝……」
兩個字說完,軍人喪尸就徹底沒了動靜。
33
我順著樓梯往上走,只看到掉落了一地的殘肢斷臂。
爆開的喪尸腦袋隨處可見,新鮮的喪尸黏液飚得到處都是。
司宴可能是真的.....尸變走了,或是把我丟下了。
不管,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樓上沒有,我又開始在樓下搜尋起來,可依舊無果。
正在我一籌莫展之際,我終于聽到了樓下傳來一道道輕微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極其正常,絕對不會是喪尸。
我猛地往樓下沖去——
是一隊拿著槍支的武裝軍人。
里面沒有司宴。
34
一個女兵上來檢查我有沒有受傷,見我十分安全后立刻松了口氣:「里面還有其他幸存者嗎?」
「有!」我立刻點頭,「我......男朋友在里面,不過我找不到他了。」
一個隊長模樣的頭領皺緊了眉:「小劉,先帶她回臨時基地,其他人和我一起進去。
「姑娘,如果找到你的男朋友,我們一定會立刻通知你。」
只是出乎我意料,所謂的臨時基地,竟然是司宴的別墅。
小劉從地下隧道開著車回來,一別幾小時的別墅已經大變樣了。
屋里屋外都是全副武裝的軍人,士兵有的趴在圍墻邊,有的守在樓頂警惕隨時來犯的喪尸,幾個長官模樣的還在討論著作戰計劃……
「我們剛救完鄰近的城市到這里,一下來就發現圍墻外聚集了一大片喪尸群。」
那一大群喪尸,估計是之前那群強盜引來的,
卻沒想到還陰差陽錯吸引了軍隊的注意。
「別擔心,我們用直升機一邊消滅喪尸一邊將他們從居民區引向了無人的郊外,現在這里還有我們駐守,十分安全。
「我們的搜救小隊也一定會將你的男朋友找到。」
小劉安慰我,我無比感激地點了點頭。
想著軍隊駐扎需要糧食,我帶著小劉往地下室走去,按我的生日輸入了密碼,果然打開了地下室。
可這哪里是地下室啊,完全就是個小型超市,
各種糧食和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司宴這人,真是做什麼都果決而迅速……
35
當晚搜救隊回來了,
卻說根本沒找到哪怕一個活人和一只喪尸。
「那剛尸變的新鮮的喪尸有沒有?!」
隊長依舊搖了搖頭:「有一只,但那是之前某個搜救隊的同事。」
我手腳冰涼,跌坐在地上。
不存在,那就還有一種可能性存在——
司宴被蜂擁而上的喪尸們啃食殆盡了。
「節哀。」隊長目光憐憫。
我在臨時基地里住了一個星期,期間不斷有幸存者被救上來,
卻是一點司宴的消息都沒有。
直到一個長官模樣的中年人找到了我:
「林小姐是嗎?」
男人上下打量著我,粗糙而硬挺的面上帶著溫潤的笑。
我點了點頭:「你是?」
「我曾是司晏爺爺的副官,」男人和藹地看著我,將一個保險箱模樣的東西遞給我,「病毒爆發前司宴曾給我寄過一張遺囑,說如果自己遇到危險后你哪怕有一絲的悲傷,就將這個東西給你,密碼 1005。」
我打開一看,是十幾套世界各地的房子地契,以及他名下各種資產的存款和基金。
我隨便打開一張存折瞄了一眼,上面的數字看得我倒抽一口涼氣。
我.....我竟然一夜暴富了?!
可是他把全部的財產都給了我,這樣對他的父母真的好嗎?
「他都給我了,那他的父母呢?」
李副官搖了搖頭:「他們不缺錢。」
「.......」
36
李副官走后,我開始收拾司宴的遺物。
他說希望我將他的部分遺物整理出來,將遺物和一封遺書一起寄給他遠在法國的母親。
可我在整理臥室,不小心推開一道暗門時卻驚呆了雙眼——
整整一大塊墻壁,密密麻麻貼滿了我的照片。
我初中時扎著麻花辮,我中考完挎著包在路上閑逛,我高中和朋友手拉手逛商場,我考上大學時暑假回孤兒院陪熊孩子們玩……
有笑的,有哭的,有生氣的,有面無表情的……
一千多張照片,記錄了我從初中到大學,再到研究生各個階段的全過程。
要拍下這些照片,至少也得要十年吧……
那家伙瘋了嗎?
只是出乎我意料,這次我自己卻沒像以前那麼抗拒和害怕了,反而……
僅僅只是過于驚訝而已。
驚訝于竟然真有人能偏執地愛另一個人整整十年。
不得不承認,有些東西,確實已經不一樣了。
37
在回到司宴別墅的那天,我將司宴研制出的病毒血清交給了軍隊。
由于血清劑量有限,他們只得將它空運回總部醫院進行批量趕制。
經過醫生和部隊一晚上嘔心瀝血地加班加點,血清制成的試劑便立刻投入了剿滅喪尸的軍隊中。
配合了病毒血清的使用,軍隊遏止喪尸病毒擴散的效率大大提高。
僅用了半個月時間,就徹底清理了整座城市的喪尸。
整個城市百廢待興。
陰霾過后,陽光重新灑滿了這座城市。
事實再一次證明了人類的恢復和承受能力在自然界永遠最為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