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洲集團是國內首屈一指的控股企業,財力雄厚,確實不是我們遠洋集團能比的。
我實在想不通,到底哪里得罪了東洲,就在我出國的這一個月,它切斷了我們上下游的供應商,原本和銀行談好的融資也全都突然中止。公司一下就斷了現金流,竟要淪落到被收購的地步。
接下來的幾天,我想盡了各種辦法,處置了大部分家產,都沒能阻止公司破產的命運。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東洲的律師團和財務人員進駐公司,全面接手了遠洋集團。
唯一幸運的是,他們答應保留大部分的職位,只是空降了一個總裁,還點名要我這個原總裁做他的副手。
為了公司的主要業務能順利開展,我也舍不得我爸爸奮斗了一輩子的企業,我咬牙答應了。
辦完一系列收購手續,我強打精神去上班,發現我之前的總裁辦公室已經被人占了,東西都搬到了隔壁的小隔間。
動作倒是快。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
進口的意大利真皮椅子緩緩轉過來,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傅州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頭發剪得比之前短了很多,向后梳著,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硬朗的眉骨。他手里夾著一支雪茄,眉眼鋒利,冷冷地看著我。
「好久不見,姐姐——」
5
「傅州?」
我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這是那個奶奶的,總會跟我撒嬌,抱著我胳膊喊姐姐的小奶狗?
我瞇著眼睛打量他,腦子里忽然想起一個傳聞,聽說東洲集團的老董事長寵愛孫子,以他的名字給公司命名,他又姓傅,我怎麼就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呢。
「你是東洲的繼承人?」
傅州淡淡地看我一眼,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平常老是沒樣子的搭我肩膀,或者抱住我的胳膊,站沒站形。我從來沒注意過,他站直了身體,個子這麼高,這麼有壓迫力。
傅州譏諷地扯了扯嘴角。
「是失望還是驚喜呢,姐姐?」
「所以你搞這麼一大圈,收購遠洋,都是沖我來的?傅州,你有病吧,大家玩玩而已,你犯得著這樣針對我?」
好氣,我甩你是我不對,但我也送你跑車了,這三年也沒有讓你吃虧好吧,至于要報復成這樣?
「玩?」
傅州瞇著眼睛,吐出一個煙圈,煙霧在空中散開,遮住了他晦澀不明的眼神。
「我現在也是在玩啊——怎麼,姐姐玩不起嗎?」
拿我的遠洋集團玩?行,你錢多,你最大。
我狠狠瞪他一眼,轉身要走。
「等等,給我倒杯茶來。」
「抱歉傅總,我只是助理,不是秘書。」
傅州敲了敲桌子,示意我看桌上的合同。
「抱歉,陶秘書,助理是你,秘書也是你。」
什麼鬼,我走過去拿起合同看,瞪大了眼睛,條款寫得事無巨細,我不僅是秘書,還是生活秘書?連傅州的飲食起居都要照顧。
這麼一份附加條款跟在一大堆收購要約后頭,我竟然沒有注意。
行,愿賭服輸。
6
我給傅州倒了一杯茶,趁他不注意,吐了口口水進去。
「傅總,你的茶。」
傅州看著茶杯里漂浮在上面的泡沫,懷疑人生。
「陶寧,你該不會——」
「什麼?」我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不敢喝啊,怕我下毒?放心,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傅州深深吐了一口氣,把茶杯遞到我眼前。
「突然不想喝了,你喝。
」
「我不渴,還是你喝吧。」
我把茶杯推過去,傅州又推回來。
「陶特助辛苦了半天,還是你喝吧。」
兩個人推來推去半天,我火了,一拍桌子。
「你有什麼好嫌棄的,我的口水你以前又不是沒吃過。」
傅州挑了挑眉,隔著辦公桌俯身揪住我的襯衫領口。
「陶寧,你再挑釁我試試?」
眼神冷漠霸道,和以前截然不同。
我后退一步,掙開傅州的手。
「傅總,我出去準備開會資料。」
我淡定地走出辦公室,轉身以后,把后背貼到墻上,伸手捂住「怦怦」跳動的心臟。
怎麼回事,為什麼今天對傅州特別有感覺,難道我被林涵珊那個瘋子傳染了?
我不可能會再次對傅州心動,我搖了搖腦袋,拋開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
7
城郊的別墅已經被我賣了,換了市區內的公寓,我回到家里,看著狹小的三室一廳,嘆了口氣。
早知道要被收購,我還折騰什麼。處置了這麼多資產,拿錢去給供應商付款,結果現在都進了東州的腰包。
再退出來,也是以股權的形式,等公司上市了,還有一年半的封閉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拿到我的錢。
未來的有錢人,現在的窮人,哎。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腦子里自動浮現出傅州的面孔。
今天這個霸道的吻,他溫熱的手掌,好聞的氣息。
「啪!」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我不對勁。
跟傅州分手已經兩個多月了,這期間我一直在忙,居然沒時間去找男人。
我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林涵珊。
「珊珊,陪我去酒吧。」
林涵珊唯唯諾諾的嗓音傳來。
「什麼,圖書館?哈哈哈,寧寧,半夜三更圖書館早就關門啦,早點睡覺吧。
」
電話被無情地掛斷,林涵珊這個死 M,怕楊遠怕成這樣,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