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符合我的年紀。」
他自嘲般輕笑一聲,「三十多歲的老男人,老土點也正常。」
「可是,為什麼揚言要打斷白露腿的校霸,聽說你喜歡她之后就不敢動手了?」
嚴則僵了僵,低咳兩聲:「那時候年輕氣盛,打過幾次架……在學校里的名聲,不太好聽。」
三言兩語,勾勒出一個與眼前成熟穩重的嚴則截然不同的形象。
我有點遺憾:「太可惜了,沒見過那樣的你。」
「現在認識,總也不遲。」
我忽然想到那段錄音:「所以當初她來找你幫忙,你答應了,但同時錄了音?」
「做事留證確保萬無一失,是我的習慣。」
嚴則淡淡地說。
我趕緊回想了一遍,自己以前有沒有惹過嚴則,說過什麼不妥當的話,結果一回神,就看到他湊到我近前,一雙幽深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盯著我。
「我沒有在你這里錄過一秒鐘的音,留過任何所謂的證據。」
「你和她不一樣,秋秋,我愛你。」
猝不及防的表白。
腦中像有煙花一朵朵炸開,我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嚴則,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你說什麼?」
「我愛你,秋秋。」
伴隨著這句話,灼燙的吻也印在我嘴唇上,「會扣我的分嗎?」
近乎呢喃的聲音,我被親得腦袋發暈,遲了幾秒才勉強喚回一絲清醒的神智:「扣什麼分?」
「既然我還在考察期,這一次的事情,會扣我的分嗎?」
「……不好說。」
我喘了兩口氣,故作苛刻,「看你表現。」
很快我就后悔說了這四個字。
13
也許是因禍得福。
這一場輿論過后,我的個人攝影工作室的名頭,反而打了出去。
來找我約拍的人一下多了好幾倍,付了定金的單子已經排到兩個月之后。
忙著賺錢的同時,我沒忘記把那個包寄給姜恒。
「既然是陸予懷托你送的,那就你給他拿回去吧。」
我在電話里說,「以后也不要再瞞著我讓他來見面了,沒有意義,我跟他的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姜恒在那邊唉聲嘆氣:「對不起啊姐,我就是想到陸予懷拒絕了倫敦的工作回來找你,難免有點心軟,沒給你添麻煩吧?」
「沒事。」
我看了一眼餐桌邊的嚴則,「我去吃晚飯,先不聊了。」
電話掛斷,嚴則抬眼看著我,故作大度:「一個包而已,留下也沒關系。」
「真沒關系?」我故意問,「我天天用也可以?」
嚴則放在桌邊的手不動聲色地收緊:「每天用同一個包,不好搭配,我再多送你一些吧 。」
送一些,那我一個月還能用上兩次重復的嗎?
老男人吃起醋來真是笑死人。
晚上嚴則在書房處理工作,我抱著 switch 在旁邊玩塞爾達。
由于太過投入,也沒太聽得進去他剛才說了什麼。
直到嚴則走到我面前,摘下那副處理工作時才會戴的銀邊眼鏡,撐著扶手俯下身來:「玩得這麼專注,都不聽我說話。」
我一邊練習盾反,一邊隨口說:「你以前不也這樣嘛,一旦沉浸在工作里,我跟你說話都聽不進去。」
嚴則停頓了一下,然后又跟我道歉:「對不起。」
這段時間,他已經跟我說過很多次對不起。
我想了想,把手里的 switch 遞給他,然后起身,往浴室走了幾步,又回過頭。
看到嚴則眼睛里的疑惑,我又補充了一句:
「光嘴上道歉有什麼用,我先去洗澡,你把這只人馬打死我就原諒你。
」
接下來的日子里,原本就工作忙碌的嚴則生活更加充實了。
我甚至看到因為上次白露那件事加了微信好友的楊敏,發了條朋友圈:
「真是活見鬼了,下午去老板辦公室送終審方案,看到連微博都不刷的他在查游戲攻略:三十秒無傷打人馬教學。」
我截圖了那條朋友圈,心情不好就翻出來笑一笑。
大概是嚴則真的有點天賦異稟,研究了四五天之后,真的幫我打死了人馬,還是無傷完成。
他把我的 switch 還回來,然后說:「秋秋,我下個月十號要出去一趟。」
「干什麼?」
「去上海,談融資的事。」他鄭重其事地說,「我的公司,應該快要上市了。」
我很為嚴則高興,他卻滿目歉意:「十號是你的二十二歲生日。」
「哦,不過也沒關系。」
這句話倒是真心實意,「在我們家,生日一般都是過農歷。」
因為單子排得很滿,哪怕是生日這天,也不能休息。
不過想想是為了賺錢,我動力十足。
有個早就跟我約了時間的小妹妹,說要拍一組工業頹廢風的寫真。
幾番協商,敲定了市郊一家廢棄多年的工廠。
到了那天早上,我專門提醒了她一句,要帶好假血漿,然后才過去和嚴則一起吃早飯。
他是中午的飛機,等下就要出發去機場。
我正在啃三明治,一抬眼就看到嚴則坐在對面,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干什麼?」
「我在想,晚去一天也沒關系,還是陪你過完生日吧。」
我大感意外:「有點戀愛腦了哈嚴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放在過去,什麼生日紀念日的,在你的公司面前都得往后靠。
」
「以前的我,不識抬舉。」
嚴則輕輕嘆了口氣,「合同丟了可以再談,喜歡的人跑了就是真的跑了。」
話雖這麼說,我還是幾口吃完早飯,收拾了相機和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