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然鵝,在我沖進物證室的那一刻,瞬間有些后悔。
太吵了!
破破爛爛、血跡斑斑的衣服哭著說:「我好好的惹了誰了,被禍害成這樣?以后還咋出去見人?」
帶血的刀說:「他們都不知道那人其實是個左撇子。」
兩片碎玻璃喊著:「我們不是罪犯,就是兩個吃瓜群眾,放我們出去!」
「兇手很囂張,剝完被害人的臉皮,連兇器都扔在現場,上面只有被害人的血,沒有指紋。應該是處理過了,或者對方戴了手套。」
靳隊長對肖川說道。
「這把刀看起來很像手術刀。」肖川盯著那把漲紅了臉的刀看了兩秒鐘。
果然,我男神肖川的魅力連把刀都拒絕不了。
本仙女的眼光真好,洋洋得意.jpg。
「對,是把手術刀,兇手用它活生生地剝下被害人的臉皮,這次被害的是個只有八歲的小姑娘,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小姑娘剛剛咽氣,也就意味著,她在剝下臉皮之后,存活了至少五個小時。真是喪盡天良,變態至極!」
靳隊長怒發沖冠,連日未眠的雙眼布滿紅血絲,仿佛一尊地獄判官。
麻的,這世間還有此等喪心病狂的變態?本仙女快氣炸了。
等等,那把刀剛才嗶嗶了什麼?
「兇手是左撇子。」我隨口說道。
「你是?」
這個靳隊長顯然對我不夠重視啊。
「她叫凌靈,是我的……助理。」肖川介紹道。
「凌助理,你如何得知兇手是左撇子?」
「那把刀說的。」
我指了指那把對我怒目而視的刀。
「敗類!誰讓你暴露我的?」
嗨,一把刀,幫兇一個,還有脾氣了?誰慣的你?
「一把犯了罪的刀神氣什麼?有沒有同情心?小姑娘死得那麼慘,你敢說你沒有半分責任?再嗶嗶,信不信姐把你熔了?」
一把破刀也配跟本仙女斗?我瞪了回去。
等我回過神兒,才看到靳隊長一張帶胡茬的嘴張成了 O 字。
咳咳,略微有些尷尬。
「凌靈是個物語者,她可以跟所有物件交流,另外一個物語者是上世紀七十年代的美國一個叫萃西的女孩兒。我知道這有些冒險,但是不試一試……」
「肖醫生,這里是警局,不是實驗室。」靳隊長臉色發青,很無理地打斷了肖川的介紹。
「我們警方辦案講究的是證據,不能靠神婆隨口的一句話。」
「你說誰是神婆?」
這個大胡子簡直欺人太甚,有眼不識金鑲玉,不僅不重視本仙女,還看不起本仙女。
簡直叔可忍,嬸兒不可忍!
我擼起袖子,就要開戰。
我怎麼著也練過幾年散打,真打起來,也不懼這個大胡子。
「好吧,靳隊長,既如此,我們告辭,這個案子我不再過問。」
肖川一把拉住躍躍欲試的我,我沒剎住車,一個趔趄撞進他的懷里,姿勢,咳咳,有些那個。
算了,看在摸到男神觸感良好的胸肌的份兒,不跟他一般見識。
可能是我太喜形于色,一旁的檔案柜忍不住吐槽道:「辣眼睛,色女一個。」
這,如今的物件兒都不太友善啊。
我忍不住對著檔案柜就是一腳,「哐」一聲,嚇得兩個大男人一激靈。
肖川滿臉黑線地拖著我走出警局,頭都沒敢回。
明明,是那個檔案柜先人身攻擊的嘛。
6
肖川親自開車送我回家,一路上我好幾次想找他搭話,要個聯系方式什麼的,都沒張得了嘴。
倒不是不敢,主要是我擔心他不喜歡太主動的女孩子。
誰知道臨下車他竟然跟我道了謝,對于我肯跟他一起去警局協助查案很是感激,還主動加了我的微信,激動得我手機都拿不穩,解鎖都解不利索了。
被我的手機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兒剜了兩眼,就差對我說「放著我來」了。
回到家我美美地泡了個澡,抱著我的抱枕小豆子甜甜地睡了一晚,做夢夢見肖川跟我表白,還請我吃大餐,點的凈是我愛吃的。
一覺醒來,我的口水流了小豆子一身。
小豆子哭著讓我為它負責任,畢竟它為了我濕了身。
我一手遮臉一手把這個不依不饒的抱枕扔進洗衣機里,點擊清洗鍵。
真好,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誰知道我剛把吱哇亂叫的面包塞進嘴里就地正法,連口唱健康歌的牛奶還沒喝的時候,就接到了肖川的電話。
昨天不是才見過嗎?一大早就打電話來了,這麼快就想我了?
怪不好意思的。
「什麼?還去警察局?」
「不去,我不喜歡那個大胡子。誰讓他叫我神婆?」
「嗯?你在我家樓下?」
一口面包沒咽完,差點兒把我噎死。我端起牛奶一飲而盡。
「好,你等我。倫家這就下去。」
說到后來,我才想起來倫家是個女孩子,應該溫柔一些,就稍稍用了那麼一丁點兒娃娃音。
餐桌子上的空牛奶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干嘔一聲說:「幸好我肚子里沒東西,否則我現在就吐一桌子。」
「我招你惹你了?你在我身上隨地大小便?你要吐吐那個沙雕女人身上,別來惡心我。」
餐桌翻著白眼道。
「哎呀,前兩天逛街的時候,看到有個多功能巖板餐桌不錯,低調奢華,情商極高,我在考慮要不要換一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