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醫院的人說,豆腐貓砂對貓咪無害,但是它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想盡快讓它改掉這個壞毛病。」
我捏住晏柏的小爪墊,「老板……」
「知道了。」
晏柏抽回爪子,把翠花撥出貓砂盆。
「老板辛苦了,我去給你炸小黃魚。」
晚飯做好之后,晏柏已經能和翠花和諧相處了。
有多和諧呢?
程翠花站在地上撓沙發,晏柏趴在沙發上鼓勵它。
不知道翠花撓了多久,沙發那一塊都被它撓出流蘇了。
晏柏小聲夸它,「干得不錯。」
「沙發撓壞了,你就失寵了。」
「我才是這個家里最受寵的小貓咪。」
10.
我氣笑了。
放下手里的干炸小黃魚,沖過去把晏柏逮了起來。
晏柏心虛,掙扎著想跑,我抓住他的兩只前爪,把他仰面朝上壓在了沙發上。
「老板,你干什麼呢?」我笑瞇瞇地問他。
「程漁,有話好好說,別對我動手動腳。」
如他所說,我用力揉了揉他的小肚子,軟軟的,手感特別好。
晏柏驚出了飛機耳,「程漁!」
「不是家里最受寵的小貓咪嗎,摸一下都不行?翠花可是隨便擼的。」
「……也不是不行。」
晏柏閉上眼睛,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我看著他肚子上被我弄亂的毛毛,惡向膽邊生,慢慢的,慢慢的,把臉埋進去,深深吸了一口。
糟糕。
有點上頭。
晏柏喵了一聲,小爪子又開始亂蹬,被我強硬按住,連摸帶吸狠狠擼了一遍。
終于知道為什麼那麼多鏟屎官都愛吸貓了,這可真是人世間一大樂事啊。
相比之下,晏柏顯然就沒那麼開心了。
他全身毛發凌亂,動作極緩地縮成一團,用爪子去遮自己的臉。
雖然也沒遮住多少。
翠花爬上沙發,用腦袋頂了頂他,他也不動,整只貓給人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覺。
好像玩大發了。
我誠懇道歉,「對不起,老板,你摸起來實在是太舒服了,我沒忍住。」
不管用。
我繼續道,「老板,那我讓你摸回來行不行?」
貓團子舒展開,晏柏半死不活地睜開眼打量我,「你……你有什麼好摸的?」
「……」
看樣子也沒什麼事。
正巧門鈴響了,我去開門。
是小秦給我送落在車上的貓玩具。
「又讓你多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你吃飯了嗎?」
小秦羞澀一笑,「我在外面吃過了,準備回家的時候發現這個袋子在車座底下,就順路給你送過來。」
我實在是過意不去,「那什麼,我剛炸了很多小黃魚,我給你打包一些帶回去當零食吧。」
小秦擺擺手說不用了,奈何沒推拒得過我,只好禮貌地表示在門口等我就好。
我動作迅速地洗好餐盒,余光卻看見晏柏出現在餐桌上,低著頭在盤子里的每條小黃魚上咬缺口。
他還抽空睨我一眼,示意:「這些都是我的。」
我點頭,轉身把鍋里剩下的另一半小黃魚打包好送給小秦。
晏柏氣得要走,被我攔腰抱了回來——
一口一口地喂被他咬過的殘缺小黃魚。
「程漁,你這是趁貓之危。」
反正已經得罪完了,我直接開擺,「那你變回來啊。」
「你明知道我……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我用小黃魚堵住。
我明知道他變回來是不穿衣服的。
我當然是抓住這一點,才敢這麼欺負他。
畢竟只有貓貓形態的晏柏才會軟軟乎乎,任人拿捏。
晏柏被人接走的時候,毛毛亂糟糟,肚子圓鼓鼓,說話惡狠狠,「程漁,你給我等著。」
11.
欺負老板一時爽,隔天上班火葬場。
晏柏面無表情地坐在辦公桌后面,將我起草的一份文件批得一無是處,連標點符號的錯誤都要指出來。
我低頭想著自己的薪資待遇,默念靜心咒。
熬過這幾天就好,下周溫助理回來,我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了。
晏柏把文件夾丟給我,「拿回去重寫,寫不好不準下班。」
我照辦。
一上午,我都在改這個所謂「沒有實質性內容」的文件,而晏柏,像個閑人一樣在我面前來來回回好幾次。
我抬起頭,「老板,需要我給你泡一杯難喝的咖啡嗎?」
「不需要。」他朝我走過來,眼中透著幾分笑意,「無事獻殷勤,想讓我指點你一二?」
「不用了,老板,溫助理給我發了文件范例和修改意見,我自己慢慢改就好。」
晏柏沒說話,半路轉身回辦公室,重重甩上了門。
下午三點,晏柏就離開了,走之前特意告訴我他要陪一個女孩去逛街購物。
「好的,老板。」我可以摸魚了。
嘴角上揚得過于明顯,晏柏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
他指了指角落里的監控,「偷懶扣工資。」
「哦。」
周姐如約給我帶了貓罐頭,還有小秦還回來的餐盒。
正好沒什麼事,我倆也相約去逛街購物。
周姐問我,「你覺得小秦怎麼樣?」
「挺好的。」
我比劃著手里小裙子的大小,思考著給翠花穿合不合身。
「那你不跟人家試試?」
我笑了笑,「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呢,我跟他不合適,你幫我婉拒了吧。
」
「你都單身多久了,還這麼不緊不慢的……是不是有中意的人了?」
寵物衣架的最旁邊,有一件俏皮的黑色 lo 裙被單獨擺放,是成年貓的型號。
好像很適合某只長毛的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