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兇啊?」
「害,不提了。」周姐神秘兮兮地湊近我,「你沒發現嗎?老板遲到了,例會都沒開。」
我一愣。
晏柏的守時是出了名的,大家都說沒有比他出勤率更高的老板了。
被我看光對他的打擊有這麼大嗎?
周姐笑得意味深長,「昨天老板帶你去酒局,是不是發生了一些特別的故事?」
故事沒有,事故一堆。
但我不能說,只能假裝淡定地反問,「能有什麼特別的?」
周姐狐疑地盯著我,隨即釋然,「也是,看你這沒事人的樣子,就算有故事,那也是老板跟別人的故事。」
我點頭附和。
直到下班,晏柏都沒在公司露面。
接下來就是愉快的周末,眼看著忙碌這麼多天終于可以好好休息,所有煩惱都被拋諸腦后,我感覺身心愉悅。
哼著小曲乘地鐵回家,沿路買了幾樣小吃,我連晚飯都不打算做了。
「心情很好?」
冷不丁的聲音從背后響起,嚇得我一個踉蹌。
「老板,你怎麼在這?」
晏柏打開車門,長腿一邁走下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你就沒什麼話要對我說?」
作為深諳各種職場潛臺詞的社畜,我很快接收信號。
「老板你放心,你的事我一個字也不會往外說的,我保證。」
晏柏皺眉,「我不是指這個。」
「那是哪個?」
我一頭霧水,迷茫地望著他。
晏柏不說話了,就這麼眸色沉沉地盯著我。
手里的烤冷面涼掉就不好吃了,我急了,「老板要不你給個提示吧,我著急回家。」
晏柏有點生氣了,連帶著聲音都大了些,「程漁,你把我全身上下都摸遍了,就用這種態度敷衍我,你覺得合適嗎?」
「……」
救命,好好一個帥哥,怎麼長了張嘴。
這時,住一樓的張奶奶牽著狗笑瞇瞇地路過,「現在的小情侶喲,什麼都往外說……得虧我耳背,啥也沒聽見。」
5.
為防晏柏再說出什麼令人誤會的虎狼之詞,我把他拽回了家。
我跟他擺事實講道理,「老板,昨天是你讓我給你洗澡的,不是我主動要摸你的。」
「我喝多了。」晏柏理不直氣也壯,「再者,我是男人,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隨便答應這種要求?」
「可你那時候只是一只小貓咪。」
「小貓咪也是有尊嚴的。」晏柏黑眸微瞇,「你摸也摸了,抱也抱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到了……怎麼,不主動、不拒絕,也不負責?」
「負……負責?」
我人傻了。
「老板,昨天是你自己跑到床上去的,我可什麼也沒干啊……而且,早上被子半遮半掩的,我也沒看清什麼……」
晏柏打斷我,「你想看清什麼?」
他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瑩白如玉的俊臉上泛起一層薄紅,語氣頗為羞惱。
我想起周姐的話,小貓咪求偶期會變得暴躁古怪不講理,得順著毛哄。
于是我低頭裝鵪鶉,「我沒想……」
晏柏冷笑一聲,「程漁,你有本事看著我說。」
我抬頭直視他。
我……
我有權保持沉默。
沒想到我的沉默反而取悅了晏柏,他緊繃的嘴角有一絲松動,甚至還有微微上揚的趨勢。
「程漁,你早就對我有想法了吧。」
他身體舒展,長腿交疊,仿佛坐的不是沙發,而是他辦公室里那張精貴的老板椅。
「我考慮了一天,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追求我的機會。」
「……」
震驚!勞模老板無故曠工一日,竟是為這般!
我再次陷入沉默。
那一瞬間,我不禁為公司的前途擔憂,甚至產生了離職的想法。
……算了。
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小貓咪只是想在求偶期找一個對象,又生性傲嬌拉不下面子罷了。
……
晏柏離開前,還順走了我的糖葫蘆。
他說,給我兩個月的考察期,能不能轉正看我表現。
不愧是當老板的人,我直呼內行。
轉頭我就把這事拋諸腦后,周六美美在家睡了一天,然后熬夜追劇。
周日一早,我被晏柏的電話吵醒了。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可惜他看不見。
「喂,老板……」
「程漁,節假日不約會,你是打算占用工作時間嗎?」
只睡了三個小時的我腦袋昏昏沉沉,隨便應付幾句,定了個時間,就蒙頭昏睡過去。
再醒來,離約定時間還剩半小時。
我手忙腳亂地訂了兩張電影票,起床換衣服洗漱,出門時發現襪子都不是一對,又著急忙慌地去換。
走出單元樓,我一眼就看到了在車旁等候的晏柏。
他穿著一套深色的西裝,搭配同色系領帶,鼻梁上架著一副金屬細框眼鏡,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連發梢都透著精致,整個人顯得清冷又矜貴。
我呆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衛衣、休閑褲加帆布包,忽然生出逃跑的念頭。
6.
剛轉了個身,晏柏就伸手勾住了我的衛衣帽子。
「去哪兒?」他把我推到駕駛座的車門前,「開車。」
「我開車?老板,我技術很差的。」
「是你約我,當然是你來開車。」
「是我約……?」
晏柏淡淡地看我一眼,我立馬閉嘴縮進了車里。
十五分鐘的車程我開了半小時,中途等紅燈的時候,旁邊車副駕上的大哥搖下車窗問我:
「妹子,這豪車新提的吧,龜速秀一把?」